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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湖中奇遇

来到湖边,玉鸣凤看着碧波万顷的湖水,清澈见底,湖中虽无鱼虾,但那倒长在湖心的桂树,枝干如虬龙盘绕,千枝万叶铺展在水中,如玉、如雪、如画。她心情舒畅,忍不住大喊一声:“好美啊!”喊完后,又渐渐敛去笑容蹲下身捂着脸哭起来。这些天来郁结在心的恐惧、彷徨、无助、忧虑等各种负面情绪一股脑的宣泄出来,只哭得昏天黑地。

许久后,她才止住哭泣,擦干眼泪,自我安慰道:“既然回不去,就随遇而安吧。玉鸣凤,不管你身处何地,你还是要活下去的,既然要活下去,那就要活得精彩、活得开心、快乐!加油!”说完,她自我鼓励地欢呼一声,将红色发带缠在腕上,抓着仙衣一头扎进湖中,像只鱼儿一样游到深处,这才脱掉身上的脏衣,将仙衣变成泳装穿上,在水中畅游起来。

湖水冰凉凉的,却一点也不冷,漾在身上,如妈妈温柔地抚摸;耳旁还环绕着阵阵温柔动听的歌谣,是刚才取水时的那个声音,虽听不清歌词,却让她心情份外宁静,仿佛被妈妈的爱紧紧环绕。玉鸣凤既幸福又满足,眼皮沉重,有种想睡的感觉。蓦地一惊,她一个猛子扎进水中,脑袋被水一冰,清醒多了,开玩笑,游泳的时候睡着是会要命的!

她见那湖心桂树如此神奇,想靠近看看,便往那边游去。初时还游得中规中矩,后来发现自己在水中不用换气也能呼吸,略一惊奇便想明白定是仙衣的神效,两眼望天道:“真是不可理喻的世界!不过我得换个思维方式了,要是跟不上这个世界的节奏,可就很难生存下来,这世界可比家乡残酷多了!嗯!一定要好好向火无咎问问这世界的情况。至于慕容紫宸嘛……冷冰冰的,还是算了吧。火无咎还说,这个世界有很多女子为他痴迷,确实不可理喻。不过嘛,我还得谢谢他,那会我晕倒,是他在照顾我……”想到这,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竟然不知不觉间游到湖中心,月桂神树就在脚下水深处。

远看时,月桂神树已是壮观奇丽。如今近看,更觉其气势磅礴,冠绝古今。其主杆就像是一堵宽广的城墙横亘水中,光可鉴人;水深不知几何,穷极目力也看不出神树枝叶延伸向水底何处。那阵阵歌谣变成亲切而急迫的呼唤声,从极深之处传来吸引着玉鸣凤的心神,她无意识地寻着声音往深处潜去。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顺着神树枝干不知下潜了几千米,竟丝毫也感觉不到窒息和水底压力,也丝毫不觉得累。从神树光滑如镜的枝干上,看她轻松的泳姿,心想她可以跟鱼儿比水性了,当然她知道这全是仙衣的功劳。又下潜了数百余米,来到了那只蟾蜍旁边,那呼唤声仿佛就是由此而来。

“太阴玉蟾,是你在呼唤我吗?”玉鸣凤心中疑惑,凝目看去,这蟾蜍也太大了,在它身上都可以建五六幢别墅了。蟾蜍也如白玉般光滑,白色中有些淡淡的青色纹理,将它勾勒得与青蛙有七分像、栩栩如生。

玉鸣凤忍不住伸手触摸,滑溜溜的、冰凉凉、手感极好。意识不知不觉开始模糊,脖子上沉寂多时的雪凰玉又开始发出白光,恍惚中,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注入体内,在体内顺着某种规律流转多圈,最后又不知流向何处;还有一段不属于自己、却又觉得很熟悉的记忆沧海奔流般冲入自己大脑,记忆里具体有什么,一点也看不清楚,只觉得心痛、绝望、焦虑、恐惧、无助、不甘,仿佛无数美好的事物被邪恶黑暗摧毁,无数生灵浮尸遍野,漫天痛苦哀嚎声撕裂她的心肺,眼中流下滴滴血泪,忍不住痛苦长嚎。

蓦地,一股黑红血气从她身上爆发出来染红了她身周空间,气焰冲天、恐怖邪恶,阴森诡谲,欲要吞噬玉鸣凤神识。感受到这邪气,雪凰玉、太阴玉蟾、月桂神树同时发出耀目银光,与这邪气进行对抗,邪气虽然不敌却肆无忌惮地强横反击。玉鸣凤在圣邪之气交战下,已经意识全失,七窍流血,骨骼断裂,身上肌肤数处裂开,血水染红了身周湖水。虽然邪气已经被削弱大半,但玉鸣凤却会在邪气消灭之前率先死去。

“哎!”一声不知从何处响起的无奈叹息之后,圣光退却,邪气得意地在玉鸣凤头顶盘旋一阵,化做一团黑气正要进入她脑中。不料,突有一团银白圣光将黑气弹开,率先进入玉鸣凤识海。黑气愤怒无比,竟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数度往玉鸣凤识海冲击,但每次都被圣光弹出。无奈之下,只有进入玉鸣凤丹田隐于深处。圣光顾忌玉鸣凤的安危,只有任邪气进入她体内,用圣光包裹玉鸣凤开始治疗她的伤势。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玉鸣凤感觉一双温暖的手按在她的头上,温柔地抚摸着。她睁开眼呆呆看去,一对男女正在对自己慈祥地笑着,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那笑容像极了父母宠溺、慈爱的笑,她哭了,扑进他们的怀抱中抽泣,仿佛走失多年的孤儿终于找到魂牵梦萦的父母一般。

那对男女抱着她、抚摸着她,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听不见,只觉得内心安定了、更坚定了,有了生存的勇气和目标,她要变强,要保护一切想要保护的东西、守护这世界一切美好的事物。

聚散有数,那对男女要走了,临去时送给她一把神光耀目的宝剑:“这把宝剑送给你,带着它,就跟我们二人陪在你身边一样。未来就交给你们了。”然后化作光点消失了,她心痛不舍地追逐着光点,声声叫道:“不……不要走……”渐渐的,她完全失去了意识。

离湖数里外的小树林里,慕容紫宸、火无咎席地而坐,二者都没有用神识探查玉鸣凤的情况。神域很纯净、很安全,有仙衣保护,不用怕她溺水,既然这样,那她在水中就不会有危险,一人一鸟都很放心,况且毕竟男女有别。

火无咎不时往湖边张望,道:“慕容小子,你说她会在湖里遇到什么?”

慕容紫宸闭目打坐,并不理它。

火无咎也不指望他回话,接着道:“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也怪可怜的。魔神诅咒已经深入骨髓,偏偏还身负天命。你说,她身上的仙印从哪来的?虽然可以瞒过魔刺儿这样的低阶天修,却瞒不过我们,就是这仙印遮蔽了魔神诅咒的气息。不然,那两个魔崽子就算逃命再要紧也会带上她回魔界邀功的。”

慕容紫宸沉默片刻,忽然道:“沈鹤仙并没有死。”

火无咎吃了一惊:“5000年前沈鹤仙入魔杀了帝太清后,你们上界三派不是各派了两名罗天上仙把他杀死在宪翼水泽吗?”

慕容紫宸摇摇头:“此事是我派秘闻,我是当了掌门后才知道。你只需知道他没死,而是重伤逃往域外,在孤赦星这个偏远的小世界失踪,连《寰宇宝典》都无法探查他的去向,应是他蒙蔽了天机。”

“可是……雪凰玉上的魔神诅咒不是每次都要等到宿主死了后,才选择新的宿主吗?”

“若要知道答案,由你我任何一人去趟孤赦星或许能找到线索。”

“嗯。反正天命之人已经找到一个,另一个人天命牵引不用我找也会自动出现,孤赦星这趟由我就勉为其难跑一趟吧。”火无咎说完又在心中一阵“嘿嘿”贼笑。孤赦星是玄黄古陆所处这个大千世界内一个修行水平极低的小世界,最高修为才凡修的元婴期,这趟可轻松的紧。保护玉鸣凤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它奔波了这么些年,也该慕容紫宸活动活动了。

慕容紫宸明白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也不与它计较,又闭眼打坐起来。

好像躺在摇篮里飘飘荡荡的,玉鸣凤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是一颗巨大的金色桑树,发着柔和金光。这是哪里?好半晌,她才回过神坐起来,感觉右手拿着一个硬硬的、凉凉的物体,举到面前一看才发现是一把银白华丽的长剑,剑柄上雕着两个古朴的文字,她从未见过这种文字,但她发现竟然认识——问情。

剑?她一惊站起,刚才好像做了个梦,只记得好像有一对男女给送给自己一把剑,还说“未来交给你们了”之类的话,其它什么都不记得了。梦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难道自己还在做梦?

玉鸣凤拍拍脸、甩甩头、转目四望,没有做梦了啊,的确是在神域啊?她低头一看,不由惊惶失措:“天啊!我怎么站在水面上?怎么……怎么不沉下去?”心里一慌,脚下一空,人就直直沉入水中,大急之下忘了有仙衣护体不会被淹死,拼命往上一使力,又感觉身体一轻、耳边风声呼呼,怎么回事?她定神看去,不会吧!自己怎么在飞?离水面都几百米了却还在直直的往上飞!又一阵心慌意乱,顿时从半空中又跌入水中,砸起大片水花,却并不疼痛。如此反复多次,她终于狼狈地游出水面——还是在水里游踏实。

回想刚才的经历,真是既心惊又新奇,要是告诉家乡的人她刚才在天上飞了,定会被人讲为神经病吧。看看四周,并没有慕容紫宸和火无咎的影子,心想:“这一人一鸟就真这么放心,看都不来看我一眼。”想着这两个都不是普通人,应该会看命相什么的,所以才这么安心吧。而且她是在湖里洗澡,虽然穿着泳衣,但毕竟风土人情不同,让他们看见也挺尴尬的。

她凝神用意念回想一遍那套水蓝色的古装罗裙,身上的泳衣闪过一道白光,果然就变成了那套裙子,而且很干爽,不像是刚从水中出来的。她走到湖边照了照,不由两眼放光,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美的!顾影自怜一会,又从腕上解下发带,发带刚接触到头发,就自动给她绑成一个好看的古代发型。啊!竟然连头发都变多变长了,以前头发披散时只到肩膀,现在头顶被绑了一些发髻,剩下的头发竟披到腰间了,还很光泽滑润,真是好神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对着湖面又照了好长时间的镜子,觉得自己美得像仙女似的,偷笑一阵,这才拿着剑哼着歌离开神湖,心中却为将来做起了打算:

“听他们说,这片神域只是个小空间,不是玄黄古陆,等离开神域后,我该何去何从?嗯……必须得找个容身之所。火无咎是只鸟,虽然通灵但有点疯疯癫癫的;慕容虽然冷冰冰的,却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而且他的法力比火无咎还厉害。怎么让他收留我呢?做他的奴婢……不行,低三下四的,我干不来。做她的女友……嘿嘿,难度太大,虽然他很帅,可我又不是色狼,而且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同他更没有感情基础。那么就只有一种方法了……好!就这么决定,拜慕容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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