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必然会打开另一扇窗,人生的精彩在于有无限可能。
放下李亿后,鱼美人一下脱胎换骨,从一个苦命怨妇变成了文化圈、娱乐圈竞相追逐的社交名媛。
当时,潮流信道,大概跟当今韩流族、哈日族、小资派差不多。
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下,脱俗超凡又充满神秘色彩的女冠们自然成了圈中明星。
假借推广道教的名义,女冠们也不时开一些见面会、生日会、此会那会的,光明正大与达官贵人、文人骚客交往,搞得大伙雄性激素持续暴增。
你若盛开,狂蜂蝴蝶全都会来。
作为灰机中的战斗机,女冠中的女冠,玄机实在太显眼了,王公贵族、文人骚客全都充大头,扮大款,摆出一副抛妻弃子,为爱献身的大无畏姿态,死皮赖脸,死缠烂打。
玄机有一首诗《和人次韵》,这诗的来历是这样:
据说有一人垂涎鱼美人的才貌,于是穿了个诗人马甲,写了一诗给她,极尽吹捧。估计玄机对他没feel,就做了这诗当是回应。
喧喧朱紫杂人寰,独自清吟日色间。
何事玉郎搜藻思,忽将琼韵扣柴关。
白花发咏惭称谢,僻巷深居谬学颜。
不用多情欲相见,松萝高处是前山。
说我一看就知道你是性激素分泌不平衡,你要见我不用搜肠刮肚说那么多恭维的话,我也就一普通女道士而已。
反正一个字:滚!相当酷。
玄机也不是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女,有时高冷,有时却化身爱情疯子,热烈追求情郎,很有现代女子的敢爱敢恨的风范。
不知道是不想衰给李亿看,还是一心想把李亿太太比下去,玄机所追求之人都有李亿的影子。
第一位进入法眼的是李郢,跟李亿同是进士及第。李郢和美人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经常相互赠诗来文,关系非常不错。
日久,鱼美人终于把持不住,写了首《闻李端公垂钓回寄赠》的求爱诗:
无限荷香染暑衣,阮郎何处弄船归。
自惭不及鸳鸯侣,犹得双双近钓矶。
大胆表白,将李先生称为“阮郎”,潜意思就是情郎。
李郢虽心痒痒,但考虑到鱼美人背景过于复杂,有点怯意。再者,家里还摆了尊正妻,思来想去便在回信中婉拒鱼美人,表示自己无心纳妾。
鱼美人不死心,又写《酬李郢夏日钓鱼回见示》,以退求进,李先生再无回音,不了了之。
还有一个是落第书生叫左名扬。
此人英俊儒雅、仪表堂堂,而且一派贵族气质,最重要酷似李亿,甚得鱼玄机的欢心,鱼玄机也把自己对李亿的感情都寄托在了左名扬的身上。
在《次韵西邻新居兼乞酒》中,美人这么写道:
一首诗来百度吟,新情字字又声金。
西看已有登垣意,远望能无化石心。
河汉期赊空极目,潇湘梦断罢调琴。
况逢寒节添乡思,叔夜佳醪莫独斟。
百度来的信息是:这首诗表达了她对爱情仍抱有期待,及对无情郎的失望,又夹带着天寒思乡之情,于是渴望来一位知己共饮美酒排解忧愁。
这位知己就是左名扬。
据说,双方轰轰烈烈谈了一场恋爱,最后无果而终。谁也不愿活在一个人的影子下,何况左大帅哥,这是人之常情。
第三位是丝绸富商李近仁,跟玄机关系也非常一般。
刚开始,李近仁富豪慕名前来拜访鱼玄机,可鱼玄机觉得他谈吐粗俗,毫无文采,便有意躲避他。
可他却一连几个月不间断的往观里送东西、钱粮。
后来碍于情面,鱼玄机就接待了他,此时的他竟然出语不凡,侃侃而谈。原来,为了接近鱼美人,短短几个月内,李富商加紧进修和学习,拉近了鱼美人的距离。
李富商阔气,舍得为玄机花钱,又不把玄机当私人财产看管,几分李亿风范,玄机也是爱得不行。
在《迎李近仁员外》的诗中,玄机动情道:
今日晨时闻喜鹊,昨宵灯下拜灯花。
焚香出户迎潘岳,不羡牵牛织女家。
描述的情形简直就像闺中少妇欢天喜地地迎接远游归来的丈夫一般,感觉有点浪。
当时,还有一位官人裴澄,对鱼玄机十分爱慕,死皮赖脸追求鱼美人。
可玄机心底恨裴姓,见他与李亿的裴氏夫人同姓同族,不怎么待见他。
鱼玄机就这样生活了近7、8年,这期间与她往来的男子数不胜数,无论是日常应酬或者是感情生活,鱼美人都非常丰富和精彩。
糟老头温庭筠也时常来看望她,至于二人以怎样的形式交往,我们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