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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十六——十七

十六

临分别时,狄古对女古说:“按理说,那沙受了伤,又多喝了酒,是我的责任。本应该由我负责侍候他,可时间太晚了,我得回家去。这个任务,就麻烦你了。”

女古无话可说。这样的事,在她看来,理所当然由自己来负责的。她向撒里太说过之后,真的为那沙忙了大半夜,才回家去休息。

狄古,也是一个很勤劳的女孩。她每天起得很早,先帮助家里做完活计。才出来,和朋友们玩一阵。快到做饭时间,便会自动自觉地回家去做活。有时赛哥约她到家中来,时间可能会长些。她必会与母亲说清楚,然后才出来。

一次早饭后,狄古便来到那沙家。刚到大门口,正碰上那哈出门去王府。

狄古首先上前打召呼说:“阿伯,去王府哇?”

“你来了?来尬哈?”那哈没好气,又不得不回答地反问。

狄古恭恭敬敬地说:“我来找那沙上北山练箭去。”

“他不能去了,今天得给女古家帮忙去。”

“那我就不耽误他了。”

狄古听出了,那哈说话的意思。目送那哈走远,然后转身回家去了。从此,狄古再找那沙,即要回避自己的父亲,又要躲开那哈,还有些顾虑女古那个小姑娘。她觉得心中很委屈,不明白老人们为啥都这个样子。她曾经自己在家中闷了好几天,谁也不想见。可时间长了才觉得,她不可能放下那沙。

渐渐的,那沙也知道了两家大人对他们的态度,可他也放不下狄古。

两个年青人对自己的父母从不怀疑,可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一直很坚定。他们照旧我行我素,不过是尽量在大人们面前少来往就是了。

炎热的夏天,太阳落得极晚,却又早早就升了起来。每天催得人连觉都睡不好,所以这时的人们显得懒洋洋的。

一大早,那沙刚吃过饭,狄古就披挂着弓箭来找他。

狄古进屋后一边说:“快走,一会伊里要来找我,让我帮他识字。”一边急急忙忙地帮那沙收拾服装和弓箭。

那沙对她说:“这事,你应该帮他。他帮我练武,我帮你念书,都是互相帮助。这不都是你,当时和我们俩说的吗?”

“我帮他去,把你扔在一边不管呀?你自己在家呆着行吗?你这个傻瓜,啥也不懂。” 狄古说着,还用纤细的手指大动作地点那沙脑袋。

那沙一把抓过她的小手,捏得她直叫唤。那沙不放手,任凭她挣扎。对她说:“咱们一起去伊里家,来个一致行动吧。”

狄古不管那沙说什么,就着他手的便。双手紧握那沙的手,硬把他拉出了大门。女古正巧从这里走过。他们两人也不管女古什么表情,四只手依旧紧握着不放开。

出了门,狄古补上一句话说:“我不是早就说过吗,就咱们俩在一起。以后,有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可现在,不行。”

北山脚下,留下了他们无数的脚印。在那散发着鲜花芳香的清新空气和青草地上,常常晃动着他们幸福的倩影。大杨树枝叶繁茂,象个巨大的伞,树阴下留连着他们的悄声密语。

狄古喜欢,那沙骄健和沉稳的性格。那沙爱看,狄古的娇态,爱闻她身上的味。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香味,象山花;又象清水、还象是山上的一种香料。前面的大松树是他们俩练箭、比射时的靶子。树干上箭痕累累,记录了他们无数的汗水和辛勤。

他们俩又来到这个地方,二话没说便练了起来。到快晌午时,天上下起了雨,还打着雷。两人赶紧跑进附近林中,找了一个不漏雨的大树下躲着。林中阴暗了许多,气温也一下子降了下来。

狄古说:“这嘎达比外面冷多了。” 说着往那沙身边凑过来,见那沙没什么样反映,她又说:“那沙,我有点害怕。”

那沙见她,抱着臂膀在大树下。那纤弱的身体很冷的样子,显得特别妩媚,楚楚动人。觉得,她十分可爱又挺可怜的,便伸手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体温暖和着她。

狄古闭上了双眼,任凭那沙搂抱着。她是第一次感到这种异性的温暖,心中特别地紧张。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和欲望。她借着那沙的姿势,转过身来。正对着那沙,紧紧地贴着他。那沙用双手搂紧了狄古,他也是第一次搂着心爱的女人。他觉得心中“膨膨”的跳,那张可爱的脸就贴在那……。他觉出了狄古的心和自己一样,她紧贴着他。一起一伏地蠕动着,特别地诱人。他真想伸出手去摸一摸,可是他没敢动,极力地抑制着自己。

那沙低下头,脸贴着狄古的头发。轻声地问狄古:“还冷吗?”

狄古紧贴着他的身体说:“不了。”

那沙问:“还怕吗?”

狄古轻声地说:“不怕了。” 两人就这样搂抱着,看着外面的雨。

狄古问:“你爸爸不愿让咱们在一起,你会不理我吗?”

那沙说:“我看定的事,不会改变。你这么美,又那么通情达理。我没理由,不和你来往。爸爸有他的原故,可他决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

林风吹来,凉溲溲的。可狄古的心,热呼呼的。她这是投靠在自己喜欢的男孩子身上,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她昏昏欲睡,沉浸在向往的温柔中。

雨水浇灌着林木,把青草和野花洗刷得鲜艳清悠,让人喜爱。也浇灌着有情人的心田,让那爱情的幼苗茧壮成长。

雨不下了,树冠上的水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滴。滴滴嗒嗒地掉落在树叶和草叶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两人还是那样,站在原地听着大自然的音乐。

过了一会,那沙说:“雨停了,咱们出去吧。这里阴森森、怪凉的。”

狄古说:“别,还没停呢。”

那沙说:“这是树上的水,不是雨了。” 说着,把她拉出了树林。

狄古还陶醉着,真有点不愿离开刚才那种迷人的环境。那沙仰头看了看天,天上的太阳又火辣辣地热起来。

他对狄古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姑父让早点回去,有新摘的西瓜吃。”

狄古不同意:“不行,你要吃西瓜?我家有的是,呆会去我家吃。”

那沙说:“我不去你家。”

“那我拿到你家去”。狄古不放松地说。

那沙说:“我累了,不练了。”

这回,狄古真的不高兴了,她噘着嘴说:“谁不知道,你想表妹时候,就啥心思都没了。”

“那才不是呢,你竟瞎说。”

“瞎说啥?我就不让你去,急死你。”

那沙转身要走,被狄古硬拉住不放手。其实,那沙是为了让自己激动的心快点平静下来,才说要走的。他找了块大石头,拂去上面的水,坐了下来。

狄古也紧挨他坐了下来,看着他的脸。说:“你七八尺高的汉子,成天就想家。也不想想将来?”

“咱们这个嘎达,就这么大,有啥想的?”

“将来你领着我出去闯一闯,我跟着你闯天下去。”

“怎么闯?上哪去闯?”

“不是你跟我说的:九州之大,咱们这嘎达才是隐土薄州的边上?那八州,就不行去看看?”

“咱们不懂的事太多了,凭现在这点脓水,能尬哈。还想走遍九州?”

“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那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呢。”

“你数过数吗?这两个“万”字可是那么容易的吗?“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要是有志气,啥事都能办到。”

“这话谁都懂,不过,我一个人办不到。”

“能,我帮你办。”

“你咋帮?你还能总跟我在一起?”

“咋不能!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

那沙顺口回了她一句:“你要能,现在就把名改了。” 狄古“行!以后我就叫那古。这回你还听不听我的话了?”

狄古跳了起来,说:“行!都听你的。我随你姓,以后叫那古。”

那沙说:“顺便说说,你还真叫那古了?”

狄古说:“谁跟你随便的?以后就这么改了。”

那沙笑哈哈地说:“这个名字挺好听,听上去,咱们俩发一个音了。”

狄古说:“就是吗,咱们俩总是一样的了。”

两个年青人在野地里的一翻玩笑话,后来竟然变成了真事。从那以后,在一些不正规的场合中,那沙出于玩笑,叫了她几次“那古”。而狄古自己却早已认了真,不管在人前人后,甚至在家里,她都嘱咐人家叫她“那古”。

一段时间过后,那古的名称竟然真的叫了出去。狄古的名字,却没有了。

伊里,彻底地明白了狄古的心思。他不作让朋友不高兴的事,更不愿让狄古因为自己而不高兴。所以,他渐渐地疏远狄古,不再主动找她。他为那沙和狄古建立起了良好的感情,默默地祝福他们俩。祝他们,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也暗暗地下决心:不找一个象狄古那样的好女子,决不娶亲。

狄古,不,现在应该叫她那古了。越加到达林府的次数多了起来,她和赛哥更加亲切。赛哥喜欢她,愿意让她来。那古也常去看望女古,有空时便与女古在一起玩。但是女古却越来越不喜欢那古,有时那古来玩时,女古会躲到屋里有意地回避她。甚至叫她,她也不出来。

辽统和九年,那沙和那古十八岁,女古也十六岁了。这个山野小国的人们,依然象往常那样一成不变地生活着。特别是他们的信仰和风俗,看来是不可能变化的。

冬天,一般人家的女孩都躲在家中做活,很少出来。虽然表面上,女古是那沙的表妹,父亲乌葛又是大管家、那沙的干爹。母亲撒里太,是达林大人的表妹。似乎两人在达林府中,有特殊的身份和地位。但女古家的人,从不依赖亲戚家的权势,坐享其成。他们谢绝府里的一切过多赐予,除了为达林府中做事外,还要为自家的生计操劳。所以,女古从小就没有把自己当主人看,总是勤勤恳恳地劳做。农闲季节,也象穷人家的女孩一样,在家干活不休。

这年的雪,下得很晚。天气,干冷干冷的。直到冬月的中旬,才下第一场小雪。

那古吃完早饭,就冒雪来到达林府。见那沙正专心看书,没打扰他,便竟直来到赛哥房里。赛哥正和撒里太商量,准备置办年货的事。那古觉得不好打扰她们太多时间,与她们道了寒喧,便退了出来。

外面的雪,还在稀疏地下着。她踩着洁白的雪花来到后院,院中留下了她的一串脚印。

十七

女古家的门没上锁,那古推门进屋来。见女古坐在房厅里,正用麻丝搓麻绳。等她关好了门,女古才不抬头地对那古说了一句:“来了。”便又埋头干起活来。

女古家,一进门是个大厅。做饭的灶台,就在这个厅的后屋。厅两侧,各有一个大房间。大房间里面是卧室。东侧是女古的套房,西侧是乌葛和撒里太住的。两个里屋卧室,除了有火炕之外,与中厅相隔的墙,都是用泥制的砖修建的火墙。各屋的间隔都是火墙,烧得很热呼。

那古问:“咋就一个人在家?”

女古依然不作声,她便径直坐在小凳上。主动伸出手来,帮她捋麻丝,为女古搓绳递麻丝。

过去农村人搓麻绳,是在一段骨头棒的中间,钉上一个带有回勾的木钉。做成丁字型,叫做播扔锤。勾的上面拴着绳,挂在房梁上,下面旋转起来,那麻丝便拧成了绳。搓的粗绳,用来再搓大绳。搓的细绳,用来缝连衣物。最细的,还可以织麻布。女古转动着播扔锤,那古给她续麻丝。两人好象堵气似的,默默干活,谁也不说话。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喀吱喀吱的踏雪声,由远而近。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那沙。那沙不知道那古在这里,奇怪地说:“哟,那古也在这?”

那古头不转,眼不抬地说:“嫌我碍你的事了?”

“这是那儿的话呀。”那沙分辩说。

女古朝他点点头说:“你自己找地方坐吧。”

那古插嘴道:“看来,真是不一样。我来这嘎达半天,也没人搭理。那沙刚进门,就请他坐下。”说完也不理睬那沙和女古,照旧低头捋麻丝。

女古装作没听见,继续转她的播扔锤。那沙听她们话不投机,也觉出自己的到来有些不适时宜。便讪讪地走进里屋,在炕上坐着。

里屋静悄悄的,他单独坐了一会,没话找话地说:“这炕烧得太热了,炕头的席子都烤煳了。”

――还是没人说话。炕上铺的炕席都是用高梁杆破出的坯子编的,很好看,炕烧得太热,把席子烤得发黑了。那沙又隔着屋门说:

“女古,你家烧炕的柴火别用松木的。松木火太硬,用杨木烧能缓和点。要不,这炕席非着火不可。”

女古在中厅里回答了一声:“嗯哪。”

那沙见炕上堆着一堆嘎拉哈(兽类后腿关节处的一块骨头,长方体状,除两头外,其它的四个面分别被称为:背、肚、针、坑,是人们的一种玩物)。自己玩了几把,觉得没意思,就大声说:

“你们别干了,咱们抓(音:Chuǎ)嘎拉哈玩吧。”

那沙连着叫了好半天,女古才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看看那古,没有说话。独自走进里屋来,坐到炕里。那沙又喊那古,那古不动,也不说话。那沙只好出去,把那古拽了起来。推进里屋,三个人才算聚在了一起。

那沙问:“谁先来?”——没有人回答。

那沙连问两三遍,那古发话问:“咋个玩法?”

那沙问女古:“你最小,你说吧。”

女古说:“听你们的。”

那沙又问那古,那古说:“只拿六个,取六六大顺。六个一起抓,算一百。抓五个,算七十五。抓四个,算五十。抓三个,算二十五。抓两个以下,不算数。谁先抓满五百,谁就赢。”

那沙说:“我给你们带个头,我先抓。”

他便一把,搂过六个嘎拉哈和布口袋。先把嘎拉哈摊在炕上,结果是两个背、两个肚、两个坑。六个子的摆布又太分散,也没法翻,只好算弃权。

接着那古抓过来,一下摊出四个背、一个针、一个坑来。很顺利地抓了个五十。女古只抓了个二十五。

第二轮,那沙拿着六个嘎拉哈。双手捧着掂了两下,然后摊到炕上。摊出个四肚、两坑来。但其中一个肚,挟在两个坑的中间。那沙先是比量了一下,看好怎么个抓法。他指望自己的手大,又把布口袋抛得很高。希望它下落时间长些,也好多有点时间抓取。谁知,心中急,手下就不准确。一下子,把两个坑都碰动了。虽然抓住了布口袋,但是犯了规。按常规玩法,又是一分没得。那古和女古这一轮各自都得了二十五分。

下一轮,那沙一下子摊了个满堂彩。六个全是背,把那沙乐得站了起来。他又高高抛起布口袋,满有信心地大把一搂。眼神却顾了炕上的,顾不了天上的。结果是抓住了六个嘎拉哈,没抓住布口袋。还是一分没得,气得他在地上直跳。

后来,那古因急于与女古拉开分数的距离,急中出错,失误两次。结果是女古稳稳当当的,每次二十五、五十的往上长分,最先积到了五百分。

两个哥哥姐姐,只好认输。

那沙说:“算是我和那古陪你一个人玩吧。”

女古听了这话,又噘起嘴,扭过头去,不理那沙。

那古说:“看吧,又把人家惹翻了,还不给道歉去。”

那沙对女古说:“又咋了?不是好好的吗?”

女古还是不理他。

那古一边推那沙出门,一边说:“别在这找茬了,有我陪女古就行了,还不回去看书去。”

那沙走后,女古还是坐在炕里不动。她扭着脸,不动也不说话,那古也不好再呆下去,对女古说:“不早啦,我该回家了。”

直到那古出门去,走远了,女古也没和她打个召呼。没有再说一句话,她懒懒地躺了下来,瞪着眼睛犯起了心思。

那沙又要出去找伊里,走到大门口时才想起腰刀没有带。返身回来取,正好看见女古在院子里往这边走。便停住脚,朝着她喊道:

“女古,去我屋里。把我的腰刀,给取(音:Qǐu)来。”

女古很快地,把那沙的腰刀拿来送到大门口。见那沙正在门外徘徊,她便走到那沙的跟前,把刀递给他。正巧发现那古,从远处向这边走来。她本来要扭身返回院里去的,却不知是什么想法促使她。突然扭转回身体,重新站在原地。面对着那沙说:“那沙……”

那沙好奇地看着她问:“咋的了,有事吗?”

女古没话找话地说:“我看你的衣服领子没翻好,替你屡屡。”

说完,女古上前紧靠着那沙的前胸,为他屡着外衣领口。然后又说:“你这衬衣这么埋汰了也不换一换,再说你穿的也太窝囊了” 。说完又帮她拽拽内衣,总之是显得两人十分亲密。

这一切,自然被站在不远处的那古,看得真真切切。女古有意在那沙的身边忙活了半天,才眼瞅着那古,返身往院子里面走去。

那沙弄不清女古今天是怎么了,正在纳闷。转头发现那古站在不远处,就向她跑过去说:“那古,咱们一起去找伊里。”

那古对他说:“你先自己去吧,我进去和你妈说一声就过去,你俩等着我”。

“好吧,你快点来。” 那沙说完就向伊里家走去。

那古只和他打了一声召呼,就径直走进达林府的大院。她本来是应赛哥昨晚的约定,来看鞋样子,为那沙做鞋的。她必须先回复了赛哥,才能跟着那沙去玩的。可一进大院,就看见女古站在一旁。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她。便顺便和她打了一声如呼:“你挺好的?”

女古也用同样的语调回了一句说:“你也挺好吧?”

那古见院中再没有其他人,仔细地看了看女古的神色。对她说:“女古,我真想和你好好聊聊,你有时间吗?”

女古象早有准备地说:“也好,说说就说说。”

那古说:“你别总是对我有那么多敌意,其实,咱们俩应该是最好的朋友。”

女古说:“我不过是一个下人,哪能和你这样的大小姐作对。我一直对你是很恭敬的,你咋能说这种话呢?”

“可你心里是咋想的,我是能看得出的。我是为了咱们俩合好,才跟你说这些话的,你也别想多了。”

“我从没多想,就是你才想的那么多。”

“我可不象你那么下功夫。”

女古的脸,忽地一下红了起来。分辩着说:“真下功夫的是你,不是我。”

那古说:“就算是,也算你说的对。我,不和你争这些没用的。我看见你刚才的动作了,我知道你做这些,是为了故意给我看的。因为我不在时,你和那沙从没有那么亲近过。我看得很清楚,你是看见了我才故意和那沙亲近的,所以我一点都不生气。”

“……”女古没有说出她心里的话。

那古继续说:“我也可以开诚布公地说,我喜欢那沙。我就是要和他好,谁也挡不住。说心里话,我和那沙来往,是因为我看着他是个好样的男子汉。咱们女人谁不想找个好男人,你说呢?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追一个好男人,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也可以公开追那沙,你的条件也很好。”

女古喘气不那么匀称地说:“就是你想的那么多,我根本不像你,想那么多事。”

那古说:“咱们没什么隐瞒的,直接说吧。咱们俩都喜欢那沙,那沙对你从小就很好,我知道。那沙对我也很好,也是真心的。但这两种好法,是不同的。他对我的好,是从心里的爱出发。对你,不过是兄妹之情而已。”

女古说:“别那么自欺欺人,自以为是了。那沙的心,那沙的事,我比你知道得多。他什么时候要做什么,我都能猜得出。你能吗?你只能和他一起玩,出此之外你能尬哈?”

那古说:“我知道,你和那沙从小青梅竹马。这方面你比我强,可我也有比你强的地方。不是说我家是当官的,是说我和那沙有很多共同语言。我知道怎么让那沙将来有出息,我会帮助他成就事业的。和你的想法不同,你只能使他得到非常好的照顾,不会真正懂得他的心。”

说到这,那古停了停。她看女古正在琢磨着自己的话,就继续说道:“你如果真的对那沙好,就应该仔细地想想。要怎样做,才能真正地对那沙好。到你真的想明白的时候,咱们俩就比一比。看到底谁,能把那沙夺到自己的手里。小妹妹,你看这样好吗?”

女古听她说得有理,低头想了一会,然后对那古说:“那古,就算你说的都对,可你的面前有很多难处。你是知道的,你家里人对你和那沙的事不同意,达林大人也有不同的看法。你们俩,能到一起吗?”

那古说:“我知道,自己面前有很多的难处。但就是这样,我也决不退缩。还会一如既往地追那沙,不理会那些。我相信,只要我自己走的正,做得对;再加上我们都是好人,枯树会开花的。到时候,我的家和那沙的家,最终会同意的。我也相信,最终也一定能感动你。因为你是一个最好的小妹妹,你会帮助我的。你说,结果会是这样吧?。

女古从没有想过要和那古竞争,但夺取那沙却是她心中的目标。她对那古的敌意,不过是青春女孩独有的妒忌。她也自知从眼前的情况看,在那沙的眼里,她比不过那古。可她也十分清楚,自己除了家庭出身和文化方面不如那古之外,其它方面并不比任何人逊色。现在放弃那沙,她除了不甘心之外,更有很多痛心。让她难以割断的,是那些历历在目的童贞之情。可她现在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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