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白在南封住了半个月。
期间,确实有人想刺杀他。
用这些刺客的话说就是,“总得试试运气。”
只是每次刺杀后,翁白都能活蹦乱跳的离开。
只是南封确实越来越无聊了。
常乐帝为了显示亡苦国的理念,把南封布置的繁花似锦,连城东的贫民窟都焕然一新,他命令士兵把城东的街道打扫干净,家家户户的外墙全部粉刷一遍,还摆了不少盆栽花。
总之,整个南封就像驴粪蛋上下了霜,外面光。
方介儒回了汤阳郡,半和尚又不知去向,南封城也没什么好玩的事儿了。
吴胜对翁白下诛杀令之前,翁家军已经回到了原来的驻守之处。
百无聊赖的翁白以调戏杀手和军人为乐,可是没多久后,再没有杀手来“碰运气”,军人们见了这个军神,也都是毕恭毕敬,没有谁想上去完成皇命。
“是时候去会会那些父亲的‘朋友’了。”翁白和羽兰把大可国从民间到首都的舆情摸明白后,觉得是时候实施自己那个早已谋划许久的计划了,见见那些当年围攻父亲的江湖人士。
好吧,其实算不上谋划,因为翁白只是想过而已,也算不上计划,因为细节问题他都没有考虑过。
“从七星社开始,”羽兰建议道,“离得很近嘛,何况你身上还留有他们的印记,见他们合情合理。”
所以,两人站在了城南闹市区七星总社的楼下。
尽管路过多次,羽兰还是对七星社的奢华感到震惊,可能只有尚悦楼能盖过它了。
昊邦站在大门内,静静的等着两人。
“我知道你会来。”他说,“而且比我想象的还要晚。”
翁白和羽兰迈步进入七星社。
“当年,你父亲的死,七星社确实参与其中,我不是你的对手,任你处置。”
“几年前,我或许会杀你,现在,我只想喝杯茶。”翁白从昊邦身边走过。
反应过来的昊邦急忙跟上去,把翁白引入会客堂。
“当年的事情,你可能已经听过多次了,”昊邦定了好一会儿神,才说道,“你听到的,也许有错误的地方,但即使我们这些参与的人,其实也何尝又了解了事情的全貌。”
昊邦陷入了回忆中。
“当时,无偶社社长管离找到我,说翁守仁已经掌握了一种极端的能力,非这个世界所能拥有,如果不消灭翁守仁,大可国的存在都会受到威胁。这种神神道道的事情,无偶社一向擅长,管离向我展示了翁守仁可以割裂时空的特殊能力的图像,确实惊人,我被说服了。”
往事一幕幕涌上来。
“围攻浩荡山的那天,我本来十分担心翁守仁会使出那种骇人的能力,结果他从头到尾没有用,但结果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们仍然不是翁守仁和翁家军的对手,翁守仁离开时,我们几乎没有了进攻能力,而他只是受了些不太重的伤。”
昊邦看着翁白,“之后的事情,我和你一样,就只是听说而已了。”
“谢谢你的茶。”翁白站起来,和羽兰一起走出去。
“你还没说为什么不杀我。”昊邦追问了一句。
“有更大的挑战等着我,也等着你,”翁白头也不回的说,“所以,你需要担心的,不是我。”
从七星社出来,两人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
“现在去哪里?”羽兰问翁白。
“哦,不知道啊。”翁白想了一会儿,“要不去隔壁的尚悦楼吧。
羽兰一脚踢在翁白的屁股上。
“也可以啊。”
“我开玩笑呢,我再想想。”
“我是说真的,我还真像看看那个传说中的诗诗长什么样。”
“说真的?”
“说真的。”
“好。”翁白带路朝尚悦楼走去。
尚悦楼。
在这繁华的南封城南,尚悦楼是最热闹的了,但是尚悦楼的门口,却可能是最安静的。
城南的商户们为了招揽顾客,各出奇招,有的让美女在门口弹奏,有的摆上国外的稀奇玩意儿,而且总少不了一个口齿伶俐的小伙计。
尚悦楼门口却一无所有。
连进出的人都安安静静的,只有或期待、或满意的微笑能透漏这个场所的魅力。
“不是应该有个老鸨、小妞儿什么的来迎接我们吗?”羽兰表现的比翁白好奇多了,她刚一迈进尚悦楼,就东瞅瞅、西看看,咋咋呼呼的。
来尚悦楼的大多不是俗人,但翁白的到来,还是引起了很多的关注。
进入大门口,道路开始分叉,每个路口都有一排姑娘导客,根据客人的爱好,把他们带到歌楼、舞楼、味楼、琴楼、棋楼、书楼、画楼、诗词楼、轶闻楼等等。
“我们去哪里?”第一次来的翁白站在原地,有点不自在的摸了摸头发。
“我们找诗诗姑娘。”羽兰说。
“我们找诗诗姑娘!”羽兰喊,客人纷纷侧目。
“翁先生,羽兰姑娘,这边请。”一个面带微笑的美妙徐娘走了过来,对两人做了个手势,领着两人去了尚悦楼的主楼,尚悦楼。
两人拾阶而上,刚登上二楼,一位姑娘就出现在了面前。
“翁先生能来这里,是我的荣幸。这位漂亮的姑娘一定是羽兰姑娘了。”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一个慵懒的男子声音从她背后传来,空羽情懒洋洋的靠在后面的门框上,手里拿着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