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凤翔楼的事已经平定下来,日子久了,就也不再是人们茶前饭后谈论的话题。可是黑市那边倒是闹腾的厉害。说是那个罂粟粉有使人成仙的功效,可以忘记痛苦和烦恼,到极乐世界。
所以不少人听闻后慕名前去。
姜雨凝见市场已经打开,就让苍往死里提高价钱卖。不少穷人算是为了卖一点罂粟粉已经倾家荡产。富人不惜一振千金去买它。
因为罂粟粉一时间传得厉害,所以就有人开始调查它的主要厂家在哪里。可是所有人都一无所获。因为送货的人没有固定的时间,也没有清楚的收据。因为只在黑市贩卖。
可是时间久了,就有吸食罂粟粉的人开始出现癫狂,抽搐等状况,就如同凤翔楼的事情一样。所以官府又开始介入调查,但是厂家又找不到,黑市他们也管不了。黑市的地点总是在移动,里面的人也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一时间官府也无从下手。
不仅官府忙得团团转,姜国胜也忙得厉害。因为想要凤翔楼这块地的人何止一两个,虽说姜国胜和何大人有些交情,但是主要的决定权还是在皇帝手上。所以他只好提高收购的价格和进宫面见皇上。
而姜雨凝整天都闲在家里,没事就看看书,听听曲。虽说近日来挣了很多钱,但是为了防止行踪暴露,她也算是操碎了心。
苍整天不见人影,和姜雨凝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也不常回将军府,就怕行踪暴露。而且近日来越来越常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应该是毒教的人。
本来日子过得清闲自在,所有的事情都在计划之中,可是有一天国师突然来访。
“国师来府有何要事?”姜雨凝站在将军府的大门口,冷眼看着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的项逸。似乎毫无想请他进去的意思。
“只是来看望姜将军,多日未见,甚是想念。”项逸轻挑秀眉,嘴角带着不温不火的笑。这容颜怕是男子见了都会连连回头。
“哦?”姜雨凝却不看他,不带任何感情的笑道:“怕是让国师白来一趟,家父并不在家中。”
项逸虽说面不改色,但心里却尴尬的很。这想也知道,姜国胜没有出来接客,自然是不在,他不过只是想找个借口进去而已。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神女不请我进入坐一坐?”也罢,就撇下面子来请求吧。
“不请。”姜雨凝一秒回绝,转身冷声道“不送。”
抬轿子的小斯面上的表情都变得奇怪,国师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项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又见姜雨凝转身就要走。脸上的笑还真的挂不住了。连忙又说:“罂粟之事…”
项逸的话还没说完,姜雨凝就回了头,冷着一张脸,半眯着双眸看着他,血红色的左眼幽深的可怕,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寒气。
项逸话音一顿,他没想到姜雨凝的反应会这么大,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神女自然要保天下太平,怕是罂粟之事又该劳烦你费心了。”项逸恢复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样,淡然的说道。
姜雨凝脸上的冷意显然没有缓和,冷声出口道:“国师请进!”
项逸一路随着姜雨凝到了正厅。一坐下还不等项逸说话,姜雨凝就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连送茶的免了。
“对于国师这种稀客,将军府的茶,您怕是喝不惯。”姜雨凝看了看项逸难看的脸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项逸的面部明显的抽动了一下,这到底是有多么不欢迎他才做到连送茶都懒得送。
“咳,无妨。”项逸继续一副冰山脸,直接正入主题,“这罂粟之事我想神女多少也有听闻。”
“毫无听闻。”姜雨凝一脸淡然,说谎也脸不红心不跳,“愿闻其详。”
项逸这会找上门来,怕是已经怀疑自己了。在姜雨凝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的看得出来项逸一脸的“不信”。现在就看他是会直接挑破,还是好好解释“罂粟之事”。
“神女也大可不必和我打马虎。”项逸乌黑的双眸紧盯着姜雨凝看了一会。似乎在等姜雨凝说话,但是姜雨凝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一时间大厅里静得可怕。
“你想怎么样。”姜雨凝移开看着项逸的目光,扯出一个似有似无的轻笑。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
“只希望你别再继续,太子虽命我保护你,可并没有让我放纵你为所欲为。”项逸轻叹,他受太子的委托保护姜雨凝,所以不会揭穿她,更不会伤害她。项逸比谁都明白她在太子心中的地位。
姜雨凝微皱眉,太子又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处处护着她,这个国师竟然会对他忠心耿耿。突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脑中闪过云尘的脸。姜雨凝自嘲一笑,怎么可能会是云尘。
若是云尘在这,他一定也会反对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可惜,云尘不在。
“若我说不呢?”姜雨凝扫空高中所有的念想,正色道。
项逸一时间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姜雨凝血红色的左眼看了许久,才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无辜?”姜雨凝轻笑起来,她的笑容中没有一丝悲哀,仿佛一朵开在冷雨中的蔷薇,寂寞,孤独,美丽,而又充满了戒备。 “你不用看了,我本性如此,与我的左眼无关。”姜雨凝见项逸一直用幽深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左眼,自然知道他的心里想的。
项逸一愣,移开视线,也不再说话。
“不送。”姜雨凝站起身来,对项逸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也不管项逸想不想走,自己就先走了。
“不过,国师你又能奈我何,可有证据?”姜雨凝也不回头看他,边走边说。
等姜雨凝走远了,项逸仍然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沉思了很久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