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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双龙弄潮声(迎亲娘)

晋阳一战,以高延宗为代表的北齐上层,竭尽全力,最后一搏,终因天时地利人和,力屈败北。高延宗打开城门突围,人马走至城北,随即陷入北周军队包围,一番冲杀之后,高延宗化妆躲入一户百姓人家,于人家见禽,被擒拿。

宇文邕欢天喜地走进北齐实际的首都晋阳,路过华林园旁一个贫儿村,仿佛看到了高纬帝自穿褴褛的破衣服,笑乐着向路人行乞。路过高纬帝仿造的民间市场,仿佛看到了高纬帝一会儿装卖主一会儿装买主,忙乎不停;路过高纬帝仿建的一些城池,仿佛看到了北齐卫士身穿黑衣模仿羌兵攻城,高纬帝用真正的弓箭在城上射杀“来犯”的“敌人”。

“真正打败北齐的不是朕,而是朕的冤家对手高纬呀!”宇文邕回对部属哈哈大笑。一行人走进隆基堂,眼前晃动着高纬与大臣们议事的时候,常常让冯小怜腻在怀里或把她放在膝上,使议事的大臣常常羞得满脸通红,话说得语无伦次的景象,笑看着冯小怜玉体曲线玲珑,凹凸有致,在冬天寒冷的季节里,软如一团棉花,暖似一团烈火;在夏天溽暑炙人的时候,则坚如玉琢,凉若冰块。或抱、或枕、或抚擦、或亲吻,无不婉转承欢,是一个天生的尤物。宇文邕禁不着摇摇头。

“陛下,这就是玉体横陈的地方!”段畅怯怯地指着。

“这就是朕的二十万精兵蛰伏的地方!”宇文邕禁不着走向前去,围绕着玉体展台欣赏起来:“忘了问高纬一声,朕是不是也要千金一视,一览秀色?”

众人哈哈大笑。宇文邕随即命令撤去隆基堂黄色装饰,一律换上黑衣装扮,改晋阳宫为行辕,论功行赏。

赵王宇文招(宇文泰第七子)、陈王宇文纯(宇文泰第九子)、越王宇文盛(宇文泰第十子)、杞国公宇文亮(宇文泰侄宇文导之子)、梁国公侯莫陈芮(西魏八柱国之一侯莫陈崇之子)、郑国公达奚震(西魏十二大将军之一达奚武之子)、庸国公王谦(西魏十二大将军之一王雄之子)、北平公寇绍(西魏开国元勋寇洛之弟)八人晋升为上柱国。

这是南北周时期最大一次柱国档次的分封,也是北周历史上最大一次上柱国分封。上柱国这个职位,是一年前宇文邕设置的一个新的更高的含金量最大的爵位,首批被授予上柱国的只有两个人——齐王宇文宪和蜀国公尉迟迥。他俩一个是皇帝的弟弟,一个是皇帝的表兄,又都是战功卓著的名将,无论能力资历还是来历,都堪称众望所归,无可挑剔。

但宇文邕对杨坚的分封,却有点儿意外。因为杨坚此时还在长安,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战功,无论是和老朋友王谊、宇文忻相比,还是和死守平阳、一战成名的梁士彦相比,杨坚的表现都仿佛是烈日下的萤火虫一样——实在是太不显眼了。也许是杨坚二弟的杨整,表现非常壮烈,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最终战死在疆场,为国捐躯的原因吧,杨坚被晋封为柱国。

宇文邕对北齐投降官兵,一律官升三级,一时间,归者如云,柱国如星。北周军队稍作休整后,宇文邕命陈王宇文纯(宇文泰第九子)留守晋阳,自己又马不停蹄地率军东进,向邺城进发。

带着对黑衣人段畅的无限失望,逃到邺城的高纬帝,闻知宇文邕率领大军即将进攻邺城,于城内坐立不安,一面命令大臣斛律孝卿加固城防,一面学他父亲高湛的样子,为挽救人心,准备于577年正月匆匆禅位给8岁的长子高恒,改元承光,自称太上皇。

耶律孝卿不敢怠慢,随即命令加固加高,并且把邺城四门用砖石堆砌的密不透风。谍报胡太后与胡皇后一路凄凄惨惨跑过来,耶律孝卿急忙禀告高纬,高纬借口战事繁忙,无暇迎接。

耶律孝卿无奈,率百官出北门迎接,太后銮驾宽大结实,入不得城门。耶律孝卿派人询问高纬到底该怎么办,高纬帝轻描淡写道:“这点儿小事,你也来烦朕,把銮驾砸了,太后步行入城就是了!”

太后的銮驾就这样毁之一旦。胡太后步履蹒跚走在人心惶惶的邺城市面上,忽听得一阵锣鼓响,随即被冲过来的大内贴身侍卫推到一旁,正要咆哮的胡皇后急忙搀扶起胡太后,尚未来得及咆哮,就大张着嘴巴站在了那里,高纬的帝銮呼啸着从面前横扫过去。

“北齐不亡,天意难容!”得知冯小怜正马不停蹄赶来邺城,高纬帝亟不可待亲自迎接,胡皇后顾不得“母仪天下”之尊贵,破口大骂。

“国破家亡,与你我有什么好?”胡太后捂着了胡皇后的嘴巴。

“母后!”胡皇后挣扎开,大喊着:“这样的日子我实在受不了,人心惶惶的,忍气吞声,还不如青楼卖唱……”

“堂堂国母,你竟敢这样子讲话!”胡太后啪的一个巴掌,贴在胡皇后脸上,随即抱着胡皇后,呜呜哭起来。

“姑姑呀,这就是您老人家对我鞍前马后担惊受怕的封赏?”胡皇后拍打着胡太后的肩膀,呜呜地哭着。

高纬帝急匆匆走出北门,喝令百官北出十里迎接,斛律孝卿害怕百官有失,急忙喝令护城部队前出警戒。高纬帝回望眼冰冷冷的邺城,禁不着皱皱眉头,站着不动了。

“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耶律孝卿急忙拨马。

“左皇后的銮驾……”高纬帝指着狗洞大小的城门。

“陛下,实在没办法呀!”耶律孝卿指着指着被砸的七零八碎的皇后裕太后銮驾,解释道:“非常时期……”

“非常时期,就想非常办法!”高纬帝吼道:“左皇后应该体体面面风风光光进城,弯着腰从狗洞里穿梭,传出去,大齐国的脸面,就得往裤裆里搁……”

“陛下,毁城容易固城难呀!”耶律孝卿为难地。

“派一队精兵,城门旁穿洞,还不是嘴上功夫!”高纬帝说吧,转过身去,拨马便走。

“娘亲呀!”耶律孝卿暗叫一声苦,漫天吆喝着:“快!快!快从城门旁,给亲娘打洞!”

正在堆砌城门的士兵,一下子脑瘫腿残了。

北出邺城北门十里,冯小怜的銮驾摇摇晃晃走来了,高纬帝骑着汗血宝马精神抖擞冲过来了。冯小怜惊喜连连站起来,就被飞过来的高纬帝啪地压在銮驾上,呼一阵风,唤一阵雨,一路浪笑迎来了汗流浃背的文武百官,急忙询问皇帝的影子,呼啦啦,銮驾零散了,高纬帝抱着冯小怜赤裸裸出现了。

“嗨哟,陛下,什么时候了,还玩车震?”耶律孝卿摇着头,摆摆手,文武百官随即转身站成一个圈圈,静候着帝后擦擦屁股穿上兜兜……

“他奶奶的,宇文邕,追的老子连爽的功夫都没有……”高纬帝嘟嘟嚷嚷的,一拳趴在冯小怜柔软的两峰间,笑嘻嘻的:“怜淑妃,你想死老子了……”

“陛下,国家存亡之际……”大臣们异口同声。

“算了算了,都转过来吧!”高纬帝拍着大臣们的肩膀:“怜淑妃左皇后驾到了,邺城保卫战,正式拉开了帷幕……”

“让大家不好意思了……”冯小怜通红着面孔跟大家打着招呼。

“娘娘……”耶律孝卿欲言。

“男人么,就应该用女人的下体,活动活动脑筋!”冯小怜笑着:“这一点,陛下做的一点都不过分,过分的是,他不应该把銮驾弄碎……”

“銮驾都是豆腐渣师傅用豆腐渣捏的……”耶律孝卿苦笑两声。大军这才启程,行至邺城北门,冯小怜惊讶地指着新挖开的城门洞,惊讶地问高纬帝:“陛下,北周大军正日夜兼程赶来,你这……”

“怜淑妃有所不知,这是朕特意命令守军赶挖的,以经接左皇后銮驾风风光光进城!”高纬帝自豪地:“可惜了一副好銮驾……”

“不,陛下,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光明正大的左皇后,我不要走侧门,我要走正门!”冯小怜撒起娇来。

“好!好!好!”高纬帝拍着冯小怜的肩膀:“咱走正门!咱走正门!”

“陛下,正门挖不得呀!”耶律孝卿扑通跪下:“北周大军虎狼之师,就在我们的身后……”

“耶律孝卿,皇上的墙角,如何挖不得呀?”冯小怜质问道。

“对!对!朕自家的墙角,就是要挖给怜淑妃、左皇后看!”高纬帝颐指气使挥手,把城墙豁口堵上,把北城门打开,怜淑妃左皇后,驾幸邺城了……”

这一次,脸残脑瘫的不仅仅是北齐的护城士兵与文武百官,还有一个偌大个固若金汤的邺城城防,风雨摇摆在北周大军铺天盖地的呐喊声中……

“我的娘亲呀!”耶律孝卿再次嚎叫起来:“砌城墙,开城门,告诉邺城的文武百官,迎接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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