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在家]
“方茹,排期时间出来了,8月4日,下午2点在承德区人民法院开庭。Nicce的律师会去找你谈量刑的事,如果你原谅她,那么法官是会考虑她出于对你的嫉妒以及对你怀孕不知情,和事后对你认错态度重罚款赔偿而轻于监……”姜亦皓很耐心的为方茹讲流程。
“不会,我不会原谅她的,一定会把她的罪行全部说出来。不过……我怕到时候只有我自己去,所以如果只有我去的话,你能不能来车站接我呢?”方茹顾虑那么忙的靳潇云会没时间陪自己去,她甚至想过不再麻烦他了。
“当然没问题,到3号你确定好了给我电话就行。”姜亦皓很爽快的答应了。
挂了电话,方茹开始紧张,说紧张恐怕兴奋更合适,终于定下日子给孩子们报仇了。
“丁冬!……”门铃响了。
“你们是?”方茹去开门,门外有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其中一眼能看到Nicce,低着头,红着脸,憋着一股不愿意。“你来干吗?”冲着Nicce气不打一处来。
“你好,方小姐。这两位是Nicce小姐的父母,我是她的代表律师,我们想来跟您谈谈上庭的事。不知道能不能……”一位戴眼镜,年纪很轻的女人介绍着。
“不用了,我会用法律来讨回公道的,你们请回吧!”方茹不削的想关门。
“请等一等!方小姐!” Nicce的妈妈看上去比她女儿更傲,说话的口气很不中听。“我们来不是低三下四的来求你的,只是想以一个双方互利的结果来了结此事。”
“什么叫双方互利?”方茹饶有兴趣的想听听这样一个母亲能说出怎样一个有建树的提议来。
“你开个价,不管多少,哪怕要分我们集团的股份我们也出!”她似乎以为这是一个很有诱惑的条件,人人都似她把金钱看的很重。
“只是这样而已?”方茹想都不想就给她答复,“那就回去吧!”
“那你想怎样?”那为律师急着问。
“您也是女人,如果是您孩子死了,你们会怎么办?而您是男人,有哪个男人会娶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况且她杀死了我两个孩子,换作你们还好意思来跟我谈原谅吗?抱歉我很忙,请回吧!不用再来找我了!”说完关上门,强忍着眼泪不流出来。
然后兴冲冲的拨了靳潇云的电话,从医院回来开始,方茹极少主动给他打电话,所以即使在开会一看到是她的电话,他想都不想冲出会议室接电话。
“方茹!怎么了?你都不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的!”靳潇云的口气有点急切,他担心她又发生什么事了。
“哦!……靳潇云”方茹还在控制情绪,听到对方这样的语气,怕他太担心,“对不起,打扰你工作了!”她尽可能用平静的口气让他放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给她打电话,她只是有事想找人倾诉一下,可是如果会让他担心,那她是不愿意的:“我想找你吃午饭,有空吗?”
“啊~”听到平静的声音,她就应该没事,靳潇云如释重负,看了看手表:“我现在在开会,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结束,如果你饿了就先找点吃的,我这里一结束就去你家接你!”
“恩!我一定等你!”方茹身边朋友很少,更不和亲戚来往,靳潇云是她现在最亲的人了。
“好!”久违听到她这样的话,靳潇云还是眉头一簇,她一定发生什么事了,他很了解她,急匆匆回会议室,想尽快结束,好到她身边去。
放下电话的方茹意识到自己又给靳潇云添麻烦了,明明应该想到他工作很忙的,根本就不该在这时候跟他联系。
正在懊悔,门铃又响了。
门外站着熟悉的妇人,不过时间的流逝也在她脸上和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阿姨!您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方茹一眼就认出了廖思杰的母亲,冲出口的话让她立即反应过来,一定又是为案子来的。“请进吧!”
廖妈妈在方茹小时候就见到过的,一直都绷着一张脸,即使是廖思杰面前也是,极少看到她笑。看到她就会让人有种莫名的紧张感,是对她肃然起敬吗?倒是又不是,说不清楚。
此时廖妈妈已经打量完方茹的家,在客厅找位子坐下来了。“方茹,真的是很久没见了!”
廖妈妈的开场白把方茹的视线拉回到她身上,“噢!是,阿姨,很多年没见了!您是和思杰一起回来的吗?
“没有,我回来没多久!不过……听到了很多事!”廖妈妈并不打算跟方茹绕弯,“你对我们思杰到底是什么感情?”
竟然提到感情,能有什么啊,不禁让方茹有点慌张了,“我和思杰是死党啊,好朋友啊!能有什么感情啊?阿姨您是不是有误会?……还是听……”
“没有就好,你们是不可能的!……当然,我听说你和阿云在一起,……没想到你能耐也不小,靳沫集团的董事长会看上你,不过阿云一直是什么女人都要,可能你这样的对他来说很新鲜吧!”廖妈妈一脸的鄙视,话语间带着点笑声。
方茹并不想去澄清什么,让她笑吧!“阿姨,您不只是为问我感情上的事来的吧?”
这话让廖妈妈立即收住了嚣张,一改难看的面色。“我查过你,在我们全家移民后你就失踪了1年,这一年你干吗去了?”
“你说查?我的过去值得您花钱去知道吗?直接问我就好啦!”方茹微微笑了笑,自己的过去并不想让别人知道,特别是那一年,只不过,她既然去查了,想必也知道了,只是要跟她核实罢了,逃不过也瞒不了吧!
“失踪后你就有了心脏病,妈妈也死了,这是为什么?”廖妈妈迫不及待。
“那么在我回答您之前,我能不能知道您为什么要知道呢?”方茹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廖妈妈会去查自己,每个人都有过去,但是她并不喜欢自己何必要去查自己呢?
“我……当然是关心你啦!大家毕竟邻居一场啊!”廖妈妈竟然笑了,笑的那么尴尬,第一次在方茹面前笑,虽然不好看,表情很僵硬,可毕竟是第一次。
“哦,谢谢!”方茹被她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其实你们离开那天我亲眼见到的!我就在你们家门口,看着你们离开的!”方茹回想起过去,伤心涌上心头。虽然表情很平淡,可是遮不住伤心和绝望。“那天早上,妈妈去河边洗衣服,一个小女孩失足掉河里,妈妈去救她,她上岸了可是妈妈没有!……那小女孩是住我们楼上的,她回家湿漉漉的只和家人说玩水弄湿了,并没说我妈妈的事。但是我听到了,很担心去河边找妈妈,可是当我到河边时,只剩下洗了一半的衣服,和妈妈救人前脱下的鞋子。我整个人都瞢了,大喊妈妈却没人回答!”方茹仿佛回到当时,情绪开始激动,眼睛里闪着东西。“我想起妈妈说过这河很急,如果溺水了是一定找不回来了,连冲到哪里都不知道!所以我在河边呆了很久,越等越看不到希望,近中午时,我收拾了衣服回家了。看到冷冷清清的家,我很伤心,就去找思杰。可到门口看到你们提着箱子坐上了出租车,思杰更是被拖上车的,我意识到他也走了,离开了。于是我找了公共电话,给我在香港的舅舅打了电话,然后到火车站接他。看到他的时候想着满心的事终于有地方倒了,一激动突发心脏病。舅舅是医生,立即送我到附近医院,做了简单的急救就带我回他的医院治疗。一呆就是一年,恢复后我要求回来,有我妈妈记忆的家。他供我读书,我一个人在曾经有妈妈的家里生活着……”
“那么你知道你爸爸是谁吗?他叫什么名字?”廖妈妈并不满足她的回答,急切的追问。
“我爸爸?”方茹终于明白廖妈妈关心的是什么了,“我妈妈有信留给我,她说说不出口,她说我爸爸叫方鸣,因为做坏事而进去了,妈妈就和他分开了。小时候不想我知道有一个……”
“你确定?你有没有找过他?”廖妈妈不等她说完,眼神变的很严厉。
“我……我……出来工作时……”方茹被她的表情和追问吓到了,但是能说的不能说的她很清楚:“去找过他,可是时间太久路和房子都不在了,这样的人我并不想找,就……”
“你确定,你没骗我?”廖妈妈站起身,瞪着方茹。
吓的方茹本能的也站起来,“是……是的,我……没有!可是阿姨您……怎么了?”
“没什么!既然这样,我告辞了!”廖妈妈简直是生气的走了。
开门时,看到虚掩的大门外站着廖思杰,他的表情很惊讶,又带着伤心。“妈妈,您怎么了?”
“没什么,你跟我回去!”不等廖思杰回答,廖妈妈就一把拉着儿子走了,留下追出门口的方茹一个人。看着这母子俩的背影,方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母子,脾气怎么差别这么大呢?想着廖妈妈的话,难道她其实已经查到自己的爸爸是谁了?其实真的只是来看看自己会不会说实话吗?还是她没有查到,来套自己的话而已?还好刚才没有说实话,不然让门口的思杰听到,不知道他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