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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选择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天气也渐渐冷了下来, 北方的冬天来的早,刚刚进了十一月,道路两旁的梧桐早已落叶凋零,只余下一根根枯枝刺向天空,盛夏的景象不复再在,路上的人们把自己包裹的紧紧的,脚步匆匆忙忙。

开学过去了两三个月了,同学们之间也都越发熟悉了,和天气的是,校园里的爱情一天一天的热烈起来,是啊,寒冷的冬天,人们需要温暖。

蔡宝每晚回宿舍都在大放悲声:“冬季怎么过?在心里升把火,冬季怎么过,单身的被窝。。。”边说着边把自己紧紧的裹在被子里。

张建也没有信守进校时的豪言壮语,和同系的一个女生打的火热,四喜和本市的一个女孩常常同进同出,看那情形,像是棒打不散的节奏。启文还是老样,从早到晚忙碌于篮球场和图书馆,用他自己的话说:“人丑就要多读书,多运动,成了美男子才有追女孩的资本。”听过这种说辞,蔡宝倍受刺激,发奋说要从今天开始减肥,并且详细制定了计划,让林春每天给他个督促,每天早晨5:30就起来跑步,计划倒是很周详,结果是没有坚持两天就再也坚持不下去。早上林春起来叫的他时候,他眼睛都不睁开,嘴里都哝着:“杀了我可以,起床是万万不能。”林春只能苦笑。

林春,周杨和夏静三人,常常在一起吃饭,一如继往的聊天,一起学习,就像三国演义中刘关张一样,互相称兄道弟,夏静自己也常常开玩笑说:“现这样下去,我快成男人了。”

有不少追求夏静的男孩,都让她一一回绝了。不过也有例外,中文系2班的一个男生,自视甚高,常常写一些酸溜溜的打油诗跑来献给夏静,夏静只是微笑。不过听说这家伙成绩不怎么滴,不学无术,但来头不小,家里很有些背影,父亲好像是下边县里什么部门的人,身居要职,所以上这个学校也没有费什么力气,这才一年级,听说工作的事情都搞定了,直接安排在县里一个部门。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三人都觉得并无什么不妥,每天快快乐乐没什么不好。但了隐隐觉得,这样下去,终不能长久。只是谁也不愿意说破。但不久一件难题就来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让人伸不出手来,H师大校园里的温暖的爱情气息也越发浓了,恋爱中的女孩子们都开始打起了手套,用两根细细的竹签给心爱的男孩织上一副手套,这样的一副带着女孩的关怀和温暖的爱心手套带在手上,成了区别单身狗和有女朋友的男生的重要标志,在校园的马路的分外显眼,恋人们手挽着手,幸福的神情溢于言表,已无顾他人的目光,亲昵的身影就像冬日温暖阳光下,树枝上站着两只互鸣的小鸟,温馨而温情。

林春和周杨两人都光着手,没有手套,也没有自己去买一双,不是买不起,两人心中都在等待,在期待夏静能为自己织一双手套,但彼此都明白,夏静不可能织出两副手套来一人一副,三人的关系即便是再好的,这种泾渭分明的事情不可能混为一谈,毕竟在大是大非的面前,谁都不是傻子,那一副小小的手套,可能代表着更多手套以外的内容。所以林春和周杨就死磕起来了,谁也不愿意先退出这场矇眬却很重要的赌局。

就连106的宿舍都看出来了,他们相持不下的局面,都在生生的耗着,谁也不愿意打破这种尴尬的格局。只是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周杨说话没有人搭理他,只有四喜还在附和着,林春明显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直到张建在一个晚上自习的时候悄悄跑到林春的边上,脸上全是坏笑,

“手上空空的,没手套吗?”

“嗯,是没”林春没有否认。

“要抓紧呐,我看周杨那小子没安好心,”张建早前就瞧着周杨不爽了,说他说话酸溜溜的,没有男子汉气概,而且打小长在城里,而且身上有意无意透出一种城里人的傲慢和不屑,相比之下,一起在农村长大的林春就显得亲切多了。

“不是吧,他不是也没有手套,我看夏静也没有帮他织”林春对周杨并不反感,

“你不知道,宿舍里的兄弟都希望你和夏静在一起,觉的你俩合适,只有四喜那小子自打交了城里的女孩子,整个人都变味了,一心想往城里人钻,想留在城里都想疯了。”

“啊。”林春不知道舍友们为了他还自觉站起了队来,而且都暗暗支持他和夏静在一起,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感激和温暖。

“哥啊,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谢谢他们,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说起追求女孩,林春可真是全然不懂,从小学到现在,可谓根正苗红,心无旁鹜,潜心用功于学,林父也常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书读好,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说。所以,高三的时候许多男女同学都明里暗里成双成对的时候,他慌如隔世,语文老师曾说:“书中自的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用功读书,将来到大学里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女孩任你挑选,岂不快哉?”不由得对那些早恋的男孩女孩大大摇头,叹息。引得那些已深在甜蜜里的小情侣哂笑不已。但后来的话验证了老师的预言,班上几个打的热乎的情侣考好的不多,大多铩羽而归。林春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一笑。张建看他入神,拍了下他的肩膀,

“傻笑什么呢?来来,哥哥教你一招。”张建一看就是恋爱老手和高人,

。。。。。。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校园里洋溢着一股节日愉快的气氛,树上全挂满了彩灯,一到晚上,灯火璀璨,亮若星辰,中文的文艺积极分子早就筹备了圣诞之夜的狂欢方案。林春打小对这个就一无所知,也没有参与的热情,反正是观众,也无所谓谁好谁坏。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林春打了个电话约了夏静出来,夏静的宿舍里热闹非凡,电话铃响的时候,杨颖一边梳头一边说:“快,又是哪个情哥哥来啦?”话没说完,就以冲刺的速度抢了过来,然后垂头丧气的对夏静说:“找你的”

夏静接完电话,对同宿舍的杨颖说了声:“我下去一会,马上回来”

“天这么冷,你去哪?”曹佳喊道。

“去下操场,马上就回来”

“这么冷的天,你疯了,坦白交待,是不是约会去了?”曹佳佳一副问到底的八卦模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佳佳,我马上就上来。”

“要我一块吗?”虽然知道说这样的话不妥切,但是从关心的份上,曹佳还是问了一下,夏静向她笑了笑,“放心吧,佳佳,我又不是闯龙潭虎穴。”

夏静到操场边上的时候,远远就看见跑道上林春的背影,手里拿着一个袋子,正在走来走去。

快要到了元旦,天已经很冷了,夜晚的外面很难站住人,如果不活动,在室外,不到一会儿就会被冻僵。

夏静跑到了跟前,林春正在跳着跺脚取暖,见她来了回过头说:“来啦”

“是啊,好冷,你来好长时间了吧。”其实从打过电话到操场路程都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

“夏静,我。。有个事情。。。”突然之间,一向直来直往的林春竟然有点口吃起来了。

夏静笑了。走上去捣了他一拳,“你这是怎么了?婆婆妈妈的,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呗。”三人一直是玩笑开习惯了。夏静还是那幅男孩子的性格。

林春想到老张之前说过的,遇到这种木头脑袋,一定不能着急,让她由着性子,女孩对于爱情的悟性有高有低,夏静属于后知后觉的类型,要即时点醒她。把难题抛给她, 不能自己反复受煎熬。

“静静,有句话我一直想说的,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如果我不说的话,你永远不知道。。。”

夏静楞住了,显然,她在等。。

“我。。。一直以来,我都。。。”

远处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一个身影正向这边跑了过来,那身影,林春和夏静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周杨,跑步了过来。。。

天空没有月光,星光满天,周杨从臃肿的羽绒服里拿出一个包装盒 子,递到夏静的面前,借着远处的路灯微弱的光芒,他看到林春的手上也拿着一个差不多大的盒子。空气瞬间凝固了,三个人,圣诞节的晚上,他们都明白礼物都不比寻常,无论是接受谁的,都将伤害另外一个人。

青春就像一道明媚的伤痕,尽管三个人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友谊,不去触碰那些敏感的核心,可这些友谊就像肥皂泡一样,经不起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哪怕一丝微风,就让它幻灭在空中。

冬天的风吹过来,刺骨的寒冷,比风更冷的,是两颗年轻的心。三个人静静站在操场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

林春说道:“周杨,我没想到你会来”

周杨也说道:“夏静,我们两个都喜欢你,你得从我们中间选择一个。如果你选择他,我立刻就走,从此不再打扰”声音微微打着颤。

夏静显然是没有想到这种局面,略略迟疑了一会:“我也喜欢你们两个,和你们在一起我觉得很自在。就和自己家里的人在一起一样”

周杨说道:“你的喜欢,和我俩人的喜欢不一样。不是一种喜欢”

林春对这种绕口令的说法有点头晕,直接说,“你就说更喜欢谁?”

夏静何止和他们两人不一样?女孩的心思比针还细,如何看不出林春和周杨两人的心思,只是在他们之间,她很难取舍,林春的朴质无华,周杨的阳光开朗,都曾深深的让她感动。每当她静下心来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都得不出明确的答案,就索性当一只鸵鸟,把头深深的埋在沙里,却不想到还是被揪了出来,面对这艰难的选择。

夏静说:“你俩这是干吗啊?我们不是好哥们吗?三人在一起打打闹闹的不是很好吗?”

“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我们都长大了,就像面前的两条路,你要选择走一条,不可能一直走在中间,”林春说道

“是的,这样一直回避下去终究是不行的。”周杨也轻轻的说道。

“可是我现在好乱, 你们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夏静可真是头疼了

那边圣诞晚会的其他年级学生陆续走出教室,远远听见一阵阵喧闹声。操场边上已经人影绰绰,有学生三三两两的向这边走来。

“我们先回去吧,这样站在操场上也不好,你们给我点时间,我想冷静一下”夏静说道

“好吧,那我们回”

夏静刚刚回到宿舍,曹佳就迎了上来,“静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刚刚走,周杨就打电话来找你,我说你去操场了,没事吧?”

夏静无力的说:“佳佳,我累了,要休息了”

熄了灯后的宿舍,姐妹们照例开始了八卦,尤其学校马上要开元旦晚会,大家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准备的节目,只有夏静陷入了沉思,刚刚在操场上的一幕,就像一道闪电,让她来不及思考,却又不得不面对。

“可怎么办才好?”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静姐,要我下去陪你吗?”上面的曹佳佳探出头问道。

“恩,你来吧。”曹佳佳灵巧的像只小猫一样从上铺溜了下来,钻进了夏静被窝。

夏静一下子搂住了曹佳。曹佳感到她的冰凉的身体在发抖。

“怎么了,你不是生病了吧?”曹佳担心的问

“不是,是今晚的事情,”夏静于是将刚刚的事情略略说了。

“哦,是这样的啊。。。。。”曹佳轻轻了叹了一声

这一夜,两人窃窃私语。注定是无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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