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阳看着马建,真狠不得把这家伙活撕了,可是……
自己真是毫无办法,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遭殃吗?
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忽然想起一位大贤的这句诗来。
书,对,咋忘了无名宝书呢?这书当日既然能挡住张云天的大刀,说不定也能当做攻击敌人的利器,最重要的,这无名宝书自从滴血认主后,除了孙长老那样的修真者,普通人根本就看不见,不妨试试?
苏少阳一边跟着队伍往前走,一边沉下心神,把无名宝书悄悄召唤了出来。
在苏少阳的操控下,让无名宝书慢慢接近了马建,这无名宝书的攻击力量也不知道有多大,尽量打击要害吧。
苏少阳暗自揣测着,就瞄准了马建的眼睛,用书的一角,用力刺了下去。这一用力,苏少阳感到身上的大半身劲都被抽空了似的,禁不住一阵晕眩。用无名宝书进行攻击别人,没想到这么费劲。
“啊。”一声惨叫传了过来,马建滚鞍落马。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马建用手捂着右眼,血顺着手指缝流出来,大声叫喊着。
“快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胡尔谷急忙拉住了马的缰绳,对身后的亲随说道。
一个二十多岁的蛮族士兵飞身下马,快步走到马建的身旁,低下头去检查了一番,然后说道:“大将军,马建眼睛受了重伤,估计是有人暗中射了冷箭。”
胡尔谷和他周围的士兵听了后,马上充满警惕地向四周看去。
“好像不对,将军,马建的眼睛里没有发现箭头。”那个观察马建的蛮族士兵又说道。
“没有箭头?怎么会受伤呢?看看箭头是不是掉到了旁边。”胡尔谷在马上指挥着。
蛮语和大晋官话的差别虽然较大,但很多方面都是想通的,毕竟两族相隔不远,而蛮族只有语言,还没有文字,用的也是大晋的文字,据说,雄心壮志的大宇王要自创蛮文(当然,创出来之后,不能叫蛮文,大宇王想的名字是圣文),但眼下蛮族用的还是大晋文字,所以,学会蛮话对一般晋人来说,都算不上太难,苏少阳通过这些日子的学习,蛮话基本上算掌握住了,听懂对方的意思问题不大。
这时候,苏少阳已经缓过来了劲,听了二人的对话,暗自冷笑一声:“好戏还在后头呢。既然这无名宝书能暗中攻击,今天,你们就别想找到那个据点了。”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那位大贤的另一句诗又出现在苏少阳的脑海里。他暗自点一下头,看来这位诗圣大人今天是显灵要帮助那些村民啊,不然也不会屡次提醒自己。他把无名宝书缓缓地移到胡尔谷的身旁,像刚才一样,慢慢升起来,瞄准了一只眼睛,用力刺了进去。
正在马上指挥军兵的胡尔谷也突然大喊一声,和马建一样,捂住了自己的右眼,血顺着指缝啪嗒啪嗒地滴了下来。但胡尔谷只是在马上晃了几晃,并没有像马建那样跌落下来。
操控完两次无名宝书的苏少阳,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了,在马上晃了晃,险些栽下去,脸色变得异常苍白,豆大的汗珠也从额角滚落下来。
“你怎么了,少阳?”旁边发现苏少阳有异的何雪问道。
“啊,大将军,我第一次见这血淋淋的场面,心里有点慌。”苏少阳赶紧回答道。
“没出息。以后多出来见见这些场面,多见见血,亲手杀几个人。别丢了我的人。”
“是,大将军。”苏少阳恭敬地回答道。
两人对话期间,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胡尔谷被亲随小心地扶下了马,其他的军兵也下了马,战战兢兢地在四周慢慢搜索着。
何雪赶忙上前,指挥着跟随的亲兵帮胡尔谷包扎好伤口,又叫军兵对四周两箭之地都细细搜查了一番,当然是一无所获。
胡尔谷止住了血,犹豫了一阵,强悍的本能又使他重新跨上了战马,仅有的一只左眼闪出更凶厉的寒光。
“什么阴险邪招,也挡不住大宇王的军队。只会暗中放冷箭的贼子,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今天老子要杀尽那些卑鄙的晋人。我失一只眼,叫你们失千条命。”胡尔谷说完话,就下令军兵不用再在四周搜查了,继续前进。
苏少阳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一些,脸上的颜色也好了许多。听见胡尔谷的话,暗叫一声苦,没想到这打伤眼睛,不仅没有吓阻住胡尔谷,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悍,这可怎么是好呢?自己估计短时间内已经没有能力再操纵那无名宝书了。
苏少阳在脑子里斟酌了一下,就走到何雪的跟前,低声说道:“大将军,我看这事情十分蹊跷,马建和胡尔谷将军的伤都是莫名其妙,连伤人的东西都找不到,很可能是什么神仙法术,或者是御鬼邪术,这都不是寻常人能抵挡的。刚才,已经伤了主将,我恐怕接下来,会对大将军不利。”
何雪原本还是无所谓的样子,这次打猎,有胡尔谷领队,自己本来就是打酱油的角色,可听了苏少阳的话,心里一个激灵,身子不仅打了个冷战。
“苏少阳说得在理呀,神仙鬼怪之事,不是寻常人能挡住的。”何雪想到这里,就上前说道:“且慢,胡大将军,我看这事情很是蹊跷,不如我们今天暂且回营。改日带了法师,再来围猎,如何?”
“那怎么行,今天我们这么大的阵仗,如果不一鼓作气,那些晋人知道自己暴露,逃走了。以后,再想找到他们可就难了。我这一眼之仇,找谁报去。”
“胡大将军,不可意气用事。这事情异常诡异,连怎么被敌人所伤都搞不清楚,我怕前面是凶多吉少啊。”
“怎么?何将军怕了吗?你们大晋人多是贪生怕死之辈,也就会在屋子里哄哄女人,在园子里拽两句酸文,这征战杀人这事还得靠我们。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吧。”那胡尔谷平时就看不起何雪这类晋国的降将,再加上又刚被无缘无故地弄伤了右眼,正是火大的时候,话说的很不客气。
何雪虽然是个降将,但好歹也算个大将军,被胡尔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讥讽,一时下不了台,就反驳道:“我看勇猛无敌的胡大将军,还是小心自己的另一只眼吧。这神仙法术、鬼蜮伎俩,不是你个凡夫俗子能挡得住的。”
“我今天倒要看看,是鬼蜮伎俩伤了我的眼,还是我屠尽那帮晋国的贱民。不怕死的,上马!跟我走!”胡尔谷说着,就准备带队出发。
看两人当众吵得不可开交,胡尔谷的副官走上前去,向二人行了个礼,说道:“两位将军,且止了争执。这出外打仗,忌讳的是将帅不和。我看天已经近中午,不如先在这里,叫士兵们吃了午饭,也好有利于下一步的行动。我们也再好好合计一番,看看该怎么办?”
何雪和胡尔谷二人听了那副官的言语,都不再多说话,却各自回到自己的队伍里。
埋锅做饭,自不必多说。一个来时辰后,军队吃完了饭,四周又反复搜查了数遍,也没有发现异常,那胡尔谷依然要去围猎晋人。
这吃饭期间,副官提议的商议之事,胡尔谷和何雪都置之脑后,不过,经过这段时间,双方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何雪终究还是不敢和胡尔谷硬顶,决定也不再多费言语,只是交待自己的手下,在蛮族的军队后面跟着,不得上前争功。
胡尔谷听到了何雪的话,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叫亲随去牵他的马,准备出发。
苏少阳经过这半天的歇息,感觉自己的精神劲已经恢复了不少,心中大定。就看着依然气焰嚣张的胡尔谷,心中暗自冷笑道:“这一顿饭吃完,估计你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杀一个晋人了。”
他瞧瞧四周没有人注意到他,就把无名宝书召唤出来,让它悄悄像上两次一样,靠近了胡尔谷,这一次,瞄准的当然是胡尔谷的左眼,苏少阳心一横,书飞了出去。
“招不在多,好用就行。”苏少阳心里叹一句,只见正准备上马的胡尔谷忽然惨叫一身,丢了马缰绳,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朝四周乱撞起来,血顺着眼角流了一脸。
“我的眼啊,我再也看不见了,我怎么当将军啊。”胡尔谷胡乱喊着,发疯了一般,把一把大刀向四周乱舞着,那些士兵惊恐得远远躲开。
这一次苏少阳明显感觉到,不像上两次,操纵完无名宝书,身上的劲都使完了似的,现在身体的状况要好上许多,不过,肯定也没有能力再来一次了。看来这无名宝书的使用,还需要多加练习,回去后还要多琢磨琢磨。
两次受伤,眼睛已经完全瞎了的胡尔谷,在一阵疯狂的嚎叫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那副官冲两个胡尔谷的亲随招招手,用眼睛示意一下,两个人过来包扎好伤口,扶胡尔谷上了马背。马背上的胡尔谷拉紧了缰绳,四处茫然地晃了晃,就不再吱一声。
副官跑过来请示何雪。何雪心里对胡尔谷的遭遇幸灾乐祸着,不过脸上一点可也看不出来。不过,他多少也有些忐忑,害怕下一个目标真的如苏少阳所说,就是自己。副官一问,马上就命令部队往回开拔。
围猎的蛮族军队一无所获又返回了,这还是很多天来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