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了一天,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围走过的学生都是三五成群的,就我看起来像落单的一样,我还在想今天晚上回去怎么面对言缄默,毕竟中午我们两个好像有点闹别扭了,唉,怎么面对他啊。
不知不觉已经站在家门口,我望着院子里被言缄默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小盆栽,手扶着门,迟迟没进去,自己的家,现在都不敢进去,莫名心塞。
不就是没吃个中饭吗,我没成为他方糖以前又不是没试过少吃一顿,昂首挺胸地进去呗。
“菩藤年。”这声音像紧箍咒一样,听得我整个人定在门口。
言缄默从屋子里走出来,他换了一身灰色的家居服,真是人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见我定定地挨着门,站在那里,他拉开了门,我整个人就往前扑,扑到他胸前。
“一天下来,投怀送抱了两次,你也是够狼的。”他玩味地看着我,没有放开我。
我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又窘又羞,吼道:“你放开我,我要回家吃饭。”
“不放又怎样,你会咬我吗?”
可恶,他明明知道我不会!
我放弃了挣扎,愤愤地锤了他胸膛一下,硬的像石头一样,锤他一把我还手疼。
我靠着他,低低地说道:“言缄默,你最近能不能不要在我晃来晃去好吗,我会莫名其妙的很烦躁。”
比如说现在,我陷在他怀里,就不想再出来了。
“哦,为什么烦躁?”他解开我发尾的手带,手指穿过我的头发,我紧张地颤了颤。
他问我我问谁啊。
“我怎么知道!”
“嗯,从你的周记我也感觉到你最近心烦意乱,难道说······”他将我从怀里拉了出来,凑近我,说道:“是我令你心烦意乱?”
“少、少自恋了。”
院子里凉飕飕的,我不想多待,特别是生怕言缄默套我的话,套出我心里的想法,我窘迫地绕开他,朝屋里走。
饭后,我心不在焉地擦拭着洗干净的餐具,擦干净后,将碗碗碟碟小心翼翼地放回到消毒柜里。
言缄默倚靠在门框上,发尾在灯光下渐变成深蓝,眼瞳漆黑如夜,里面闪烁着温软的星子,我感觉,他的目光聚焦在我背上,因为我的背莫名其妙地微微发烫。
“菩藤年,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我转过身面向他。
“奇帮我找了一间不错的公寓,过几天我就会搬过去住。”
乓——
瓷碗从我手里滑落,在地上摔开了花。
我愕然地看着地面上“碎碎平安”的景象,霎时间傻了眼。
“还傻愣着干嘛!”
言缄默冲进厨房,一下将我抱出去,放到饭厅的餐桌上,低头检查我有没有被碎瓷片刮到。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洗个碗还走神?”
我咬了咬腮帮子,低声说:“对不起。”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言缄默摸了摸我的头发,歉声说。
“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搬出去住呢?”他的声音里装着一箩筐的怅然。怅然传递到我的心头,变成我眼角悬挂的泪珠。
我多么想说:要是不放心我,干嘛要搬走?
难道,真的是厌倦和我一齐生活了吗?
他住进我家的时候,给我的世界点了一盏灯,仅仅依靠这么一盏灯,我的世界就灯火通明,现在他要走,我留不住的。
灯火熄灭,我的世界又回到灰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