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的暑假,在飘塔学院普通区读得好好的,因为与欧晴诺的一次出游,我冒失地掉进了泳池,被言缄默救出。
一条刻着“言”字的密码项链戴在了我的脖子上,一道名为方糖的契约成立。
我打破了言缄默所谓的“三个月”诅咒。
一次又一次拉近心的距离。
一步再一步迷恋上他。
恋上那个体贴、温暖、强大的少年。
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可因为中途的磕磕碰碰,一路走得坎坷到心痛。
然而他,却用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想让我永远地记住他,永远地把他留在我的内心世界。
哪管我悲痛欲绝。
言缄默,你怎么能那么自信?自信我会因为你的死而牢记你一辈子?
你怎么能那么自私?抛下我在这个冰冷的世界?
我的心无依无靠。
言缄默啊——
······
病房里,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少女,眼角的泪痕干了,又被新的泪水覆盖,如此循环往复,好像看不到尽头似的。
病房外,守护着的人轮到了棠玄和他的女友齐歌。
这些天,贵族区的各位轮流来照看曼尘,从李茗奇和童瞳开始,到池家和启家的双胞胎情侣。
远在日本的狄子叶和欧晴诺听到这个消息,欧晴诺差点动了胎气,好在肚子里的小孩没事。
珑霜试着偷偷带曼旬年出曼家来探望过曼尘一次。
他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愫。
些许是珑霜的一次英雄救美催化的。
“唉,小尘怎么还不醒来,这都多久了。”齐歌靠着棠玄,担心地喃喃说道。
“缄默的事,给她的打击太大,唉······”
一双人坐在外头唉声叹气。
······
我睁开双眼,看到的是病房内浅蓝色的调子。
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这次昏倒不但没有令自己跟着言缄默去天国找我的父母,反倒捡回了过去的记忆。
我不是一直想知道菩藤年是谁吗?到底是妹妹曼旬年,还是我自己,还是另有其人。
可是现在结果出来了,我就是菩藤年,菩藤年就是我。
过去说曼旬年是菩藤年的都是哪来的胡话,我暂时没心思去思辨。
我和狄子叶、欧晴诺的打赌,是他们赢了,按道理,我应该和言缄默结婚才是。
可是,他不在了······
我去哪里找一个掏心掏肺地对我好,又让我深爱着的男子去结婚?
曾以为抓住了幸福的衣角,才发现那都是过眼云烟。
蹑手蹑脚地下床,发觉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呵,原来我都给送进医院了。
自动门开,我注意到了互相依偎着睡着了的棠玄和齐歌,眼眶又泛泪,我屏住呼吸,溜进了一间房间,偷偷换了一身粉色的护士服装,逃出了医院。
可是,我走去哪儿?
我能去哪儿?
我的手比我的大脑抢先一步行动了,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十三街27号。”
望着逐渐熟悉的景象,曾经和他走过无数次的上学的道路,假日里和他压马路、逛大街、吃小吃,重重叠叠的回忆,
我环抱着自己的,蜷缩在角落,好像他此刻正拥抱着我那样。
光怪陆离的景象从我的眼前快速掠过。
阳光从玻璃窗外下撤到我的脸上,恍惚中,我似乎看见玻璃倒映出了我的脸,一张分不清是哭还是在笑的脸。
过往的种种,重播的默片一样在脑海循环,我觉得自己像行尸走肉,言缄默走的时候,将我鲜活的心也捎去了天国。
【弥与匣留言】我要是让言缄默就这么死了,你们会不会磨刀霍霍冲我来?(可怕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