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分离,他一拳砸到我身旁,力度之大,沙发有几秒都保持着陷下去的状态。
“你······醉了。”我推了推他,纹丝不动。
他说:“我没醉,我知道你是谁。”
炽热的吻,落在我的颈上。
“小尘······”
他是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我。
扑通——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的心莫名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又是强烈到掠夺呼吸的亲吻,与其受罪,不如享受,干干脆脆环上他的颈子,接受这个浓厚似烈酒的吻。
唇与唇相离。
“曼尘你真是疯了,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整的人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他是宫园凛,日本‘离良组’的接班人,宫园家黑白通吃,也和不少家族正常打过交道,我看你才是疯了,居然强吻我。”
摸着发麻的嘴唇,这下肯定肿得跟香肠一样了。
言缄默起身,与我并排坐着:“就是这样才危险,你觉得像刚才那样幼稚的行为,会整到他吗,他只是顺了你的意罢了。”
“你的意思是,他早就盯上我了?”难道说,在日本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我。
“宫园凛看中的女人,基本都逃不掉了。”
我抿着唇看言缄默,因为害怕,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调整了一下肩带,我问道:“你这是在恐吓我吗?”
“你可以理解我说的是事实,也能当作是恐吓。”他很快把思考的主动权交还给我。
“你到底醉没醉啊?”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听见敲门声,言缄默起身去开了房门,服务生送来两瓶酒,以及两只水晶杯。
金琥珀色的液体倒入高脚水晶杯中,我捏起水晶杯细长的杯脚,把杯子握在手中轻轻摇晃。
杯中的液体沿着杯壁缓缓地旋转,最后在杯壁上极慢地滑落。
我把嘴轻轻凑到杯沿,尝了一口,一种比往日喝的红酒、香槟强烈得多的辛辣味占据我的口腔,再到喉咙,快要烧起来的难受感,令我难过地皱紧了眉头。
言缄默把我手里的杯子拿下来:“不能喝就不要喝。”
我倔强地从他手里把水晶杯拿回来,重新往空杯中倒酒,然后一饮而尽。
“你要喝是吧,那我就陪你。”
他拿起酒瓶,往自己的那只空水晶杯中倒酒。
暗黄色的灯光在包厢中静静流淌,我和言缄默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呢,货架上的商品有保质期,公司合同有有效期,就连我经营了这么久的爱情,都会过期。”我把头靠在言缄默肩上,话语幽怨得很,“我经常会问自己,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爱西燃,我很害怕我对他的感情,到最后,其实纯粹是一种习惯性依赖,并非真正的爱情,因为······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很快乐,但是心里很空,很空很空,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填补它······
“但是,当我回来的时候,与你对视之后,我的世界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很奇怪,真的,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我······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我总感觉······你很熟悉,这是不是叫那个······相见恨晚?还是什么?”
言缄默凝望着我,他的脸在我眼前晃成了好多个。
“你的疑惑,我好像也有啊。曼旬年是菩藤年,是我很不能接受的事实,因为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我以为无论她的性格、外貌变成怎么样,我都能接受她,但是······我发现我办不到,这一切都好像在告诉我,以前的菩藤年,再也回不来了,我失去了原本的她。”
他眼底升腾出一股凄然,仿佛有化不开的忧伤,粘稠地附着在心口。
我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像照顾一只受伤的巨型犬一样,抚着他的头发,就好像抚着一段绸缎似的。
一瓶酒已经被饮尽。
“遇见你,我就会萌发一种很想对你好的感觉,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说不出来的熟悉。”
他漆黑如夜的眼睛里,目光澄澈而坚定。
“呵呵,说也奇怪,我平常做事那么麻利,为什么在你面前总是状况百出,那么狼狈?”
我干脆躺下来,躺在他腿上,他的外套落了下来,盖在我的身上。
呢喃变成了均匀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