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怎么会和年年分手?”我焦急地凑过去问。
“你没有听错,今早上完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和她提出了分手。其实事情很简单,她只是问我为什么要替你瞒着她,你在月馨受伤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我们两个的对话会促成分手,但这不是我的冲动,我想过和她分手很多次了,只是一直都不愿意面对,怕她接受不了。”
他苦涩地笑着,凝视着前方的路,水橘色的夕阳勾勒他精致的侧脸。
我环抱双臂,喃喃说道:“真的好奇怪,我在西燃身上,找不到我需要的安全感,无论他对我多么体贴入微,我的心一直都是不安的,感觉我们的关系没有什么稳固的根基能够把这段感情支撑到最后,光是他父亲,我就已经想退缩了。我想,如果以后在他身边的女生不是像我这样的,是个乖巧听话的,结局可能就不一样了。”
西奎可能就不是那样的态度了吧?
也是,反正都是棋子,何不找一枚言听计从的呢?
言缄默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却无法给我露出一个像样的微笑。
“人是不是都善变,我在年年身上也找不回菩藤年当初给我的感觉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
他这样决绝地对曼旬年说出那两个字,她会不会哭得泪眼滂沱,心如刀割,而我呢,西燃会不会恨我,这些我都没想得太重,言缄默和曼旬年分手,我和西燃分手,这两件事好像重叠在了一起,凑成了短短的一句话:这是种解脱。
两个解脱了的人啊······
言归正传,我问道:“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
“造型店。”
我眉头一皱:“去那里干嘛?”
“那你现在想回家吗?”他回问道。
我奋力地摇头。
现在让我回家,简直是受刑,我和西燃分手的事情,一定很快就会让外婆知道,她一定会给我做足思想教育,而言缄默刚刚跟曼旬年分手,我该怎么安慰曼旬年呢?
“那就跟我走。”
我再没多想,就重重地点头。
身旁的这个人,我就是毫无理由地想接近他,想靠近他,即使我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
······
海星——飘塔市最大的酒吧。
只有极少数的贵族才能得到酒吧顶层的贵宾卡。
美乐多把贵宾卡给我的时候,我还有点“嗤之以鼻”,我天真地以为酒吧我是永远不会踏足的。
看来凡事无绝对。
从池家的造型店出来的时候,我斗胆换上了一件黑色的低胸吊带超短裙,接过一出门就冻得半死,还得靠言缄默一件玄色皮夹克挡挡风。
造型师给我一个“能把魔鬼天使切换自如的少女”的称赞,言缄默却补刀一句“紫菜包排骨”,气得我差点没脱了脚下的十厘米碎钻高跟,往他头上砸过去。
言缄默换掉简约的西装,往日的清新短发也变成了现在的飞机头,还染上了一次性的茶色,嘴角一勾,笑容也变得邪魅起来。
我很没骨气地咽了口唾沫。
从国王到魔王的转化,倒也挺迷人。
他一下子看穿了我在犯花痴,没说什么嘲弄的话语,只是轻轻揉了揉我烫成大波浪的头发,与我肩并肩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