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也该去领准生证了吧”,王海瞟了眼电视继续说
“简单,一会儿我在医院打个B超,开个证明就欧可了”安雨晨坐回到王海的旁边说
王海望了眼时钟,打趣的说亲爱的你还吃啊。怎么了。他一脸坏笑的看向墙上的挂钟,却是惹来他预想的娇嗔,作为礼上往来,他更是一百二十个乐意的送老婆去上班。
就在他要折返回来的途中,接到了莫晓琪的电话,他将车子停稳,先是知趣的闹了番,才明白莫晓琪要去石门学习一段时间,要打听左小乙的手机号,他又是一坏坏的语气说怎么对小乙有意思。莫晓琪却是嗔骂了他几句,他告诉她小乙见到北北了。她更是骂他这么好的事,现在才告诉她。两人又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反正隔着那么远,说的好,说的不好,都不能把对方怎么样。就在调侃的空挡,王海发现老婆的电话处于等待中,只好匆匆挂断了莫晓琪的,把老婆的电话接了进来,不曾想是安雨晨的哭声,那哭声让王海觉得要塌一片天,他右打过方向盘向医院急驶回去。
那哭声让王海心痛,转向灯的“嗒嗒”声更是让他不安,他想不出她为什么是那种哭腔,像是要失去什么似的,他望着前方的交通指示灯,恶狠狠地想谁要敢负我们家晨晨,非得剁了他不行。他把车子停下来,透过车窗看见丈夫娘的身影,他想事情可能会更严重,他原想拎个扳手之类的,瞅了眼车内却是什么都没有,大不了火拼,想着推门下车,向他丈母娘方向跑过去。
走到跟前时,他嚷嚷着“怎么了”“要死还是要活”,引来周围好事的观看,像是已经发生了什么重大医疗事故,说话间,他瞅了眼丈母娘,发现她的眼里满是愧疚,像是她把她的外孙(女)拿走一样,她只说别着急,别着急,没那么严重。她把他拉到一边,说出了安雨晨哭的原因,听到“胎停孕”时,他还是笑嘻嘻的,说,那就好,那就好。忽然心中一股心痛,说不出来的心痛。
后来他和安雨晨想起这段伤心事,才知道他的心痛,是和听到安雨晨那一声痛哭的心痛是一脉的。他的嘴这会已经不是他的了,是“胎停孕”的了,反反复复的咀嚼着,像是嚼出个答案来。费了好一阵功夫,他才明白她口中的胎停孕就是说他们的孩子没有了,他们的爱情结晶就这样瞬间蒸发了。他茫然的望着远方,雾蒙蒙的,突然转过身问晨晨在哪儿。他可是知道安雨晨为此付出的辛苦,他可不想她也这样离他而去。
他推门进来时,安雨晨正独自坐在办公桌前的一角抽泣,抬头见进来的是王海,她更是哭得痛心,哭得彻底,哭得内疚。他揽她入怀,尽说些安慰的话语。胎停孕虽不是什么大的毛病,但是第一胎出现这样的事情,总是让人割舍不下,无所适从。她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他则是把她拥的更紧。
这时的李桂云站在他们的身后,眼里噙满泪水,只说没事的,你们年轻,还可以再要的。她甚至都安排了小产的准备。但是,固执的安雨晨,此刻不相信自己,更不相信这所医院,她是铁了心的要去大医院复查,她不想有半点闪失,尽管现在的医疗条件完全可以确诊。听到了这里,王海也是没了主意,但他明白不能让她再伤心,只好一切都依了她。
回来的晚上,躺在床上的王海紧紧拥着安雨晨,她倚在他的怀里肆意的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到痛处还要不停地捶打他几下,他想如果哭会好受些,那就哭,如果打两下心里好受些,那就打,毕竟现在没有什么可顾虑了,其实他非常明白丈母娘愧疚的眼神中夹着多半的担心,担心他们会因此感情不和,因此再烙下什么阴影。这些在王海心里顶不算个事,他坚信他们的感情之基是钢筋水泥浇注的,能抗八级地震,这在多年后被安雨晨踢下床,去看熟睡儿子的他,才深深意识到这一点,他总想夫妻间的信任是多么重要,实打实的经营是何等重要。拥着老婆的他只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必须有个万全之策让他的母亲不能另眼看待她有些伤痕的儿媳妇。
倚在王海怀里的安雨晨轻声哽咽着,痛哭的劲头已经过去,她只想用哭去自责,去说明一切,去征求他的谅解,但不是乞求。也许只有哭是她惩罚自己最好的办法,她的哭是她真真的心痛,她想通过这哭让他知道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