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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镖局大小姐

李顺三人落难于此,李义心中却很矛盾,若不是为了自己日后有机会投到张天龙门下为徒,得他的神功治好自己的病,李天际定会与那周三交手,再说一旦交手李天际又一点武艺也不懂,怎会是周三的对手?

回想起自己曾是一呼百应的李府大少爷,而今日却成为饥寒交迫的下等人,非但报仇无门而且日后还要受人欺凌,想到这里李义在床上偷偷的哭泣,虽然蒙着被却也能隐约听得见‘呜呜’的哭声……

李天际偷偷走下床,坐到李义床边,一下掀开被子,见到李义哭红着双眼,笑道:“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李义一把抢过被子,将自己的头严实的捂住,道:“我没事,你赶紧睡吧。”

李天际转了转眼珠,故作神秘道:“哎!我自有报仇之法,你若不信,就算了。”

李义一听急忙坐起身来,道:“真的?我知你一向聪明伶俐,这次摔坏了脑袋以后更胜从前,你倒说说这仇该如何报!”

李天际一听李义这么说,当时就来了精神,双腿一盘,左右手分开瘫在左右腿上,眼睛一眯,一副十足的算命先生样。

见到这般李义先是愣了愣,然后不由分说一脚就踹在李天际的肩头,道:“你小子!都这时候了,还和我开玩笑!”

李天际道:“哥哥!不瞒你说,自从摔坏了脑子,我现在能通神了,有时候做梦就能梦见以后发生的事!”

李义不大相信道:“还有这种事?”

李天际急忙凑到李义身前,小声说道:“哥哥!你若信我,现在这时局唯有靠上一人,大仇可报!”

李义双眉一皱,道:“谁?”

李天际十分自信道:“就是朱元璋!”

李义从未通过此人,忙追问道:“朱元璋是谁?即便是找到此人,人家就肯帮咱们报仇么?”

李天际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靠,十分神秘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李义一看,骑到李天际身上,抡起拳头一顿猛打,一边打一边道:“让你和我装神弄鬼!看我不打死你……”

夜深,李义辗转反侧终于睡下,但李天际仍毫无倦意,其实李天际心里一直都想着能再见叶紫涵一面,然后想办法再穿越回去,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少爷如此凄惨,李天际暗暗决定先帮李义报仇。想着想着,就更难入睡,于是李天际走出西厢房的大院,在不远处的石墩上坐下,夜已静人已寐,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大地上,点缀着点点繁星, 微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又带来阵阵的花香,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李天际仰望星空,心中那种思念之情悠然而生,二十一世纪里的母亲不知还好吗?不懂事的哥哥现在是不是又找女朋友了?想必远在美国的叶紫涵此刻也一定睡不着,说不定在拿着那根小小桃木剑想着自己……

轻轻的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古筝琴声,打断了李天际忧伤的思念。

熟悉的古筝之声使自己回想起念书的那一刻,虽然自己琴艺不精但是却很喜欢,顺手也能写出几曲‘玻璃蜻蜓、闹元宵、梦江南……’但是自己却知道弹奏之人的水平远在自己老师之上许多。

仔细听飘来的琴声,好似柳枝随风而舞,燕子浮水而过……这首琴声虽不及那个空间流行音乐的豪迈奔放,但是却有古朴气氛特制的音美,而且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韵味,或许是今夜格外的宁静,或许是花园里的花香,这一切都令李天际倍加陶醉。

当李天际听到如此优美的琴声时,双脚便不由自主的闻声而去……

进了后花园,李天际远处看到水塘的对面有一处凉亭,凉亭之内一小姐身披白色秀裙正在低头弹奏。

春风吹过吹起一绺丝柔的黑发,如月的秀眉,一双丽目之中蕴含惆怅,秀挺的琼鼻,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雪玉般晶莹的肌肤,身姿纤细窈窕,道不尽的清新脱俗……

这位小姐身边站着一丫鬟,再看丫鬟亦是俗气,一双桃花眼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瑶鼻,薄薄的嘴唇含着整齐的玉牙……

李天际也被这此情此景所陶醉,不由得走向凉亭,二人都沉醉在幽美的琴律之中,但小姐身旁的那位小丫鬟却十分警觉,见到前来之人身着下等人装扮,厉声训斥道:“喂!你这下人不要走过来!”

李天际和那小姐顿时被惊醒,那位小姐立刻按住琴弦,抬头看走来的李天际。

月光下李天际更清楚看到这位小姐的容颜,小姐也清楚的看到面前的李天际,二人一对视这位小姐的脸却腾的一下红了,暗自想‘这下人看上去好面生,但是看相貌眉清目秀,气宇轩昂……’

虽然李天际白天被周三欺负,脸上还有五个指印的痕迹,但是李天际瘦高的身姿、英俊的相貌、正气凌然的气魄,令这位小姐一眼便有了好感。

李天际见到面前的这位小姐更是惊愕,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佳人,立刻上前施礼道:“二位小姐真是对不起,在下闻听到幽美的琴声而来,并非有意打扰。”

丫鬟笑道:“一个下人怎敢妄称在下?既然是闻琴音而来难道你还懂音律不成?”

李天际暗骂‘死婆娘,老子泡妞关管你屁事,但是看情形还不能得罪此人。我虽学过古筝但是却很普通,怎么编个理由接近这位小姐呢?顺嘴胡说吧……’

想至此李天际强做笑容道:“不敢说懂,不过小姐的音律欢快之中有一丝牵挂,奔放的情怀之中又有一丝不甘,我想小姐心中必有难事。”

小玉瞪着眼睛道:“顺嘴胡说!你懂什么?”

李天际嘴上带着笑容,心中却想过去给那那丫鬟一顿大嘴巴不过若是自己没有蒙对,这位小姐定会说自己胡而咧咧笑话自己,还是知趣点一走了之……

李天际道:既然是在下不懂琴音,实在对不起,打扰小姐的雅兴了!

言罢转身刚要走,这位小姐立刻喊住李天际,道:“且慢!”

李天际闻听小姐的娇嫩之声心中大喜‘还别说真蒙对了……’

李天际笑道:“小姐,真是对不起,在下实属被这琴音陶醉而情不自禁前来冒犯,不过说实话,你的琴律应该这般弹奏才能表达出你的情意,譬如‘春光美’。”

李天际言罢念出上辅导班时音乐老师交给自己,而且背得很熟的琴律……

果然这位小姐按照琴律弹奏出经典幽美的‘春光美’才发觉不知胜出自己多少倍……

张允儿十分惊讶暗自道‘诶呀,这人好厉害!’

李天际暗暗笑道‘那些音乐家创造出来的怎会不及你?你差远了!’

若是李天际自己弹奏却不能弹好,但是被歌词背音律却张嘴便能说出几十个。

丫鬟心中暗想自道‘难不成真让这小子真懂得音律?你看小姐陶醉的?’

一曲弹后,李天际笑道:“小姐感受如何?”

张允儿赞誉道:“好曲子,真没想到我们凤天镖局竟有如此能人。”

李天际苦笑道:“小姐错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而已。”

小姐眨了眨秀目,笑道:“好,我就当你是普通的下人,你过来一下。”

小姐身边的丫鬟见到李天际也觉得此人相貌帅气就是黑了点,身上还有一股正气,但是下人毕竟是下人,于是小声道:“小姐,我看还是……”

小姐道:“小玉不必多说,我自有分寸。”

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被唐突的邀请,自己还是不敢前去,李天际装作十分正值道:“小姐,男女有别,我看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小姐又道:“既是琴友不必拘礼,进一步说话!”

李天际在念书时为了博取叶紫涵的好感,曾经多次分析过那位不知名作家的著作《泡妞宝典》,虽然至今没有机会施展,但是完全可以在这位小姐的身上试一试……

想到这里李天际走上凉亭躬身施礼道:“小姐,这琴好比人,心情好时欢而畅,苦闷之时凄而悲。”

小姐见李天际说的条条有理也愿听他讲述,于是道:“是啊,可是苦闷之时又如何诉说?如何表达?”

李天际道:“其实小姐自小到大都没有一位真正的朋友,虽然整日丫鬟伴随左右,又是主仆关系,所以有时候小姐说不出口的心里话只能用琴声来苦诉,不像我……”

小姐好奇道:“你是如何苦诉的?”

李天际放下紧张心理,长谈阔论道:“日前我又许多朋友,男男女女几十人,整日在一起学习玩乐。

小姐道:“几十人?那么多人在一起学习?莫非是学堂?”

李天际一拍手道:“对!就是学堂。”

小姐道:“可是学堂是不让女孩子进去的。”

李天际笑道:“那是这里的规矩,我们那随便,你想想纵然有不开心也有人同你一起分担是不是?”

听至此小姐站起身,好奇问道:“是吗?你有那么多朋友?那一定很开心吧?”

李天际点头道:“是啊,记得一次我班的女同学被欺负……”

小姐觉得十分担忧道:“恶霸?”

李天际道:“是啊,那恶霸十分嚣张,非要轻薄于那女孩子,吓得她整日哭泣,放学后都不敢自己回家,最后是我们很多人去帮助她,那个恶霸狠狠修理一通,被我们制服了。”

小姐听到这里脑海中充满着许多幻想,于是道:“你们好勇敢!”

李天际见小姐听入了迷,于是便讲起学校里的趣事道:“那次我们去海滩上玩

小姐更是好奇道:“海滩是什么样的?

李天际道:“小姐整日憋在绣楼不知,那海滩多美,脚下踩得都是细沙,大海和蓝天接在一处,海浪卷卷而来,翻腾叠起……”

在一旁站着的丫鬟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哇,好美啊……”

李天际道:“我和同学们在海滩上一起去抓小贝壳还有小乌龟。”

小姐十分好奇道:“还有小乌龟?”

李天际用手比划道:“是啊,就这么大后背有盖的,你一吓它,它就把脑袋就缩回去……”

听李天际生动的讲述,小姐忍不住掩住朱唇呵呵笑道:“你说的不就是缩头乌龟吗?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李天际道:“有的同学就说了,不如把乌龟盖掀开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身旁的丫鬟焦急道:“你们把那小乌龟怎样了?”

李天际十分自满道:“当时我一把抢来拿小乌龟,然后……”

小姐惊讶道:“然后怎样了?”

李天际笑道:“让我放生了。”

小姐方才放下紧张的心情,道:“吓死我了,亏了你。”

李天际又道:“最有意思的还是在沙滩旁的篝火晚会,和我们一起最漂亮的女孩子叫做叶紫涵,我还清楚的记着她穿着薄薄的白纱衣裙在火堆旁翩翩起舞,她转啊转啊……美得就像一只白色蝴蝶翩翩起舞……”

李天际的故事令小姐和丫鬟都沉寂在幻想之中,仿佛到了另外一个幸福无忧无虑的世界……

不知不觉中李天际凑到小姐身旁越说越近乎,这时丫鬟才惊觉道:“诶呀!你怎么越说越近?”

李天际方才装作惊醒过来的样子,慌忙道:“啊…对不起小姐。”

许是小姐很欣赏李天际的表达方式,许是李天际讲的故事太动人了,小姐陶醉在李天际所说的幸福海洋里意犹未尽,但是毕竟男女之间不可接触时间太久,这位小姐十分大方,随后不慌不忙的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天际道:“小人李二。”

小姐突然看到李天际脸上的无根掌印于是道:“李二,你的脸是怎么了?”

李天际转了转眼珠暗自道‘不能说是被周三打得,那样多难堪?’于是低头道:“啊,是小人不小心碰伤的。”

小姐见李天际便有三分喜欢,外加上从未有人竟能这么近距离接触,于是道:“既是琴友便是朋友,不必老是低着头。”

李天际又一想‘这位小姐并不像古书中所写那么自闭,生人勿近,但是一点能够确定,这样年纪的小女孩都对新的事物新的故事充满幻想和追求。’

李天际道:“小姐真是大方之人,既然我叫李二,那么小姐可否告知芳名?”

那丫鬟闻听李天际竟敢直问小姐大名,哪有主仆之理,顿时大怒道:“喂!你可是下人,怎么能问小姐的芳名?”

小姐却回身责怪道:“小玉休要插言。”

李天际才知道那个尖酸刻薄的丫鬟叫做小玉,再看小玉被斥责得红着脸低下了头。

小姐转过头来看着李天际道:“我叫张允儿。”

李天际痴痴道:“哦,原来是张小姐。”

小玉被训之后没敢像方才那般大呼小叫,而是小声道:“李二,张小姐是老爷最宠爱的女儿,日后万万不要提起小姐名讳!”

张允儿见李天际脸上分明是五个手指印,于是掩住樱唇忍不住笑出来道:“李二,你的脸上分明是五根手指印,怎么说是碰伤的?”

李天际听张允儿这么说更是难为情,脸一红不敢吱声了,但是看得出张允儿对自己倒还有些关心。

张允儿也看得出李天际有些羞涩,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此事,故意岔开话题道:“李二,再听我弹奏一首如何?”

李天际道:“甚是荣幸。”

说罢张允儿继续抚琴,然而此刻的琴声悠扬万分,柔情中带着愉悦,欢乐中带着思念,这些李天际虽然不会听,但是也能猜出七分。

一首悠扬的音乐弹奏完毕,张允儿问道:“李二,这音律如何?”

李天际知道这位张小姐认识了懂得琴情的朋友十分开心,又十分喜欢听自己身边发生的故事,但是毕竟这个年代男女要保持一段距离,就是说话也要谨慎,不可一语道破。于是李天际故意装作糊涂道:“在下驽钝,这次只觉得张小姐此刻很开心。”

李天际知道想追到小姐必先保持距离不能太近,然而这就是距离产生美的缘故,于是对小姐躬身施礼道:“张小姐,天色已晚还望早些休息,在下告辞了。”

张允儿却觉得意犹未尽不想李天际这么快就走,起身道:“李二为何悠然而来却匆忙而回?”

李天际道:“只因为在下是下人所以……”

张允儿觉得有些不甘,忙道:“可是下人也是人,只是投胎不同而已。”

李天际道:“是啊,所以有些人一出生便是荣华富贵美若天仙,有些人却只能做下等人只能做粗活。”

张允儿听得出李天际这个人有些对现实生活不满,笑道:“但是有时荣华富贵之人莫不如贫民百姓自在。”

李天际鞠躬施礼道:“张小姐,此刻已近戌时,凉亭之内阴风骤起,又恐小姐着凉,我看还是早些回去吧,明日还要起早做事,在下先行告退了。”

随后李天际又像小玉施个礼转身走出凉亭外而去。

张允儿一直目送着李天际走出后花园,这一切都被小玉看在眼里。

李天际走后,张允儿也无心情弹奏,起身道:“小玉,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回去吧。”

言罢小姐站起身走下凉亭,小玉斜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暗自道‘往日还要弹奏一炷香,今日小姐怎么回去的这么早?’只好抱着古琴便跟随小姐回绣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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