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永远是不太平的,无论是李无涯被杀、张天龙被害或是无常旨被屠,总有些人借此机会兴风作浪。
杭州城北门的城墙上帖着这样一张告示:‘现有山西四毒四人,作恶多端!多次劫取官府官银及百姓财务,罪大恶极,如有擒拿者重赏!’下面还画了四人的画像及赏银。
围观的百姓中一个老者正在为不识字的人念着这张告示,周围的人也都仔细听着,这时只听得一阵‘嗖嗖嗖’的脚步声从人群后面传来,人群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慢慢走向告示贴,从他的脚步中看得出来,步伐沉稳,走得快却带不起一丝尘土,可见也是习武之人,而且轻功很是不错。
人群外面还有三个人,也都是一身武林打扮,正是山西四毒大哥刘顶天、二哥大哥及三哥宋三。
只见刘顶天十分焦急道:“诶呀,怎么不见了四弟?”
宋三道:“对呀,赵四呢?”
三个人立刻停下脚步,找了半天才看到,原来赵四正站在人群之中,翘着脚往墙上的告示上看着。
因为头些日子桐城出了大事,凤天镖局死了张天龙,又走了李义,这头朱元璋又打来,吓得新官不知该投靠谁,一时也摸不到头绪……整个桐城亦是乱作一团。
而山西四毒的赵四却趁着桐城大乱,潜入官府盗取了县老爷准备给朱元璋上供的官银,为了逃避官府缉拿,四人长途跋涉躲到了杭州一带,没想到告示这么快便贴到了杭州城墙上。
怎奈这四人有了银子便挥霍无度,好吃好住,没多久银子便用的差不多了,而今手头又紧了起来,近日正在想辙弄银子。
老二董地缸立刻上前拽了拽赵四道:“四弟,你在这里发什么呆?”
赵四小声道:“二哥,你看墙上画的头像好像是咱们四个。”
董地缸仔细望去,就见墙上写着‘通缉’二字,上面画着四个人头像,还标明‘通天大盗山西四毒’的字样及擒获四人赏银。
宋三念道:“大哥刘顶天纹银一千两、二哥董地缸纹银八百两、宋三纹银六百两、唯有赵四纹银二百两。”
赵四道:“为什么我的赏银为何这么少?”
刘顶天哈哈大笑道:“因为我们几人之中唯有你的武艺最差!”
董地缸道:“虽是画的我们,但是画的不像。”
赵四脾气不好,闻听自己武艺是最差的一个,怒目圆睁箭步穿了上去,一把就把墙上的告示扯了下来,围观的百姓都吓的往后闪开。
宋三一看不好,四弟这么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急忙上前道:“诶呀!我这兄弟就是急性子,看到了这四个贼人,心里不痛快,撕了这告示就要去抓人,呵呵!还望各位父老乡亲多多见谅。”
说完宋三对几个人一使眼色,四人忙走出人群。
宋三道:“老四!你这脾气得收敛点了,别耽误了我们的大事。”
山西四毒挤出人群后一边走一边合计,刘顶天道:“二弟目前没了银子,我们从哪里着手。”
董地缸道:“大哥!先找个大客栈住下再说,咱们初来乍到杭州,没人认得我们,再说那画像画的也不像。”
说话间四人看到不远处有一客栈上面挂着幌子上面刺着‘四海客栈’四个大字,远处看来这家客栈看似十分气派,有两层楼,楼上楼下都十分热闹。
董地缸道:“兄弟们,我看这一家不错。”
宋三道:“恩,就这家吧,只是不知咱们身上的盘缠还够不够。”
赵四一脸不耐烦,哼声道:“管他够不够,客栈里那么多有钱人,不行半夜去偷!”
刘顶天点点头道:“老四,今天说的这些废话就这句有用。”
宋三道:“是啊,到时候多偷些值钱的,我们还能多逍遥几日。”
言罢山西四毒四人大摇大摆走进这家四海客栈,四海客栈里的小二一见来了客人,笑脸相迎“诶呦,四位客爷住店呐?”
刘顶天提拔身躯故意装作很有架子,撇着嘴道:“恩……小二你给我们四人找两间上等的客房。”
小二应声道:“好嘞,几位在楼下是不是吃点什么?”
赵四也故意装作阔气,压住底气道:“吃!当然吃了。”
小二见几位一个个舔着肚皮定是有钱人,于是照顾得十分周到,将四位安置到一楼靠近柜台的一个角落里,然后取下身上披着的毛巾擦了擦桌子。
小二道:“四位客爷,你们想吃些什么?”
赵四道:“赶紧来大骨头两盘!”
宋三笑道:“四弟就知道啃骨头,小二再来五花肉一碟,大哥你看看来点啥。”
刘顶天道:“恩,小二再上来两盘拿手的炒菜就可以了。”
董地缸道:“小二,你在端上两坛上等的女儿红上来。”
小二应声道:“好嘞!四位爷稍等,酒菜马上就好。”
言罢小二乐颠颠张罗饭菜去了。时间不大,饭菜都端上齐了,山西四毒四个人举杯换盏吃了起来。
论吃相赵四是个粗人,十分不讲究,将鞋袜脱到一旁,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用手搓着脚丫,另一只手拿起大骨头便吃了起来。大哥刘顶天和其他的两位相对比较却斯文一些,好歹拿着筷子夹菜。
山西四毒向来配合默契,四个人正吃着,就见宋三使个眼色给赵四,赵四回头望去,见那老板娘站在柜台里对着一位客人正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论长相这位这老板娘长的确实不赖,柳叶眉、单凤眼、高鼻梁、嘴唇虽小但是却有肉而且很厚,左侧的嘴角上张一刻黑痣,穿金戴银,最漂亮的便是头上的那株夜明珠,十分炸眼。
宋三的这一举动除了赵四之外,其余二人立刻明白宋三是看上了老板娘头上的那颗夜明珠。
刘顶天小声道:“三弟好眼力!”
董地缸道:“恩,这事还得四弟去办!”
赵四拿着骨头正吃着,一听如此说立刻问道:“去办了老板娘?”
董地缸知道赵四头脑比较简单,一般看不懂怎么回事,于是笑道:“四弟,你可知老板娘那刻脸上那刻痣是何痣?”
赵四道:“是吃饭的痣对不对?”
董地缸摇摇头道:“非也,三弟,你可知老板娘那刻痣是什么痣?”
宋三伸手遮住半边嘴,小声道:“据弟弟所知,左侧嘴角之上的是色痣……”
赵四一听是色痣立刻放下手中的骨头,兴奋往老板娘的脸上看去。自言自语道:“啊…。。。色痣,原来哥哥叫我办了老板娘对不对?也让弟弟我破了四十几年的童身!”
刘顶天道:“三弟你先别搭理赵四,讲一讲何为色痣?”
宋三笑道:“就是不守本分的象征,凡有此痣的女人一般都好色,外加上老板娘嘴唇厚而有肉,此女子定会给相公扣绿帽子的……”
赵四搓了搓手笑道:“哈哈哈,太好了!今夜该轮到我走桃花运了!”
董地缸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得了吧四弟,就你这般长相,老板娘就算跳河也不会跟你的!”
赵四更是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追问道:“二哥不是让我办了老板娘吗?怎么又这么说?”
其余三人听罢哄堂大笑。
这个老板娘十分会做生意,见那桌人姓李的吃完了饭菜起身要走,立刻打招呼道:“诶呦!李掌柜你吃完了?”
李掌柜带着兄弟几人走到柜台前,嘻嘻淫笑道:“老板娘啊,今儿个你可真漂亮。”
老板娘闻听李掌柜夸自己拿起小铜镜照了照,伸手抚了抚那刻夜明珠,妖声妖气道:“李掌柜说笑了,日后要常来啊。”
李掌柜几人摆手笑道:“一定一定……”
宋三还发现这老板娘和店小二也不是那么清白,小二忙罗了一阵后,跑到老板娘面前嬉笑道:“老板娘,今日的客人真是不少。”
老板娘道:“哎呀,是啊,这样咱们才有钱赚嘛。”
小二看看四周无人注意自己和的举动,把脸凑过去小声嘀嘀咕咕一阵,顺手捏了捏老板娘的芊芊玉手,老板娘十分敏感立刻收回手道:“诶呀!小崽子!去干你的活,别在这里傻站着。”
这一切宋三看的是清清楚楚,暗自想‘这小二的胆子可是不小,敢上前捏老板娘的手,而老板娘也并不太在意,反而嬉闹,这也印证了这颗痣确实是色痣。’
山西四毒四个人酒足饭饱之后便上楼去歇息了,刘顶天和董地缸住在一间客房,宋三和赵四一间客房,四个人毕竟是做贼多年,养成了白天睡半夜起的习惯,都纷纷脱去外衣睡了。
四个人早就计划好了,子时一过便要盗取老板娘的那颗夜明珠,然后在偷偷离开这家再换一家客栈吃喝。
时辰很快便到了子时,宋三早已醒来,就等着时辰一到尽快动手离去,宋三来到赵四的床榻前,轻轻叫道:“四弟!四弟!”
赵四向来无心,正在呼呼大睡早已忘却白天商议之事。
宋三见赵四昏睡不起,伸手揪住早睡的耳朵道:“快给我起来!”
赵四疼痛难忍‘诶呦呦……’刚坐起来醉眼朦胧看了一眼宋三“干什么呀!”虽后‘扑通’一声又趴在床上睡得像死猪一般。
宋三没辙再次揪住赵四耳朵,万般无奈,赵四筋着鼻子半天才执拗起来,埋怨道:“干嘛啊!三更半夜的。”
宋三道:“四弟快醒醒,再不动手就过了最佳时间,我们的银子可没带够。”
赵四道:“人家还没睡醒呢!”
宋三使劲拎着赵四的脖领子道:“你看看都几刻了,再不动手就过了子时了。”
赵四揉揉双眼道:“三哥,今儿个还是我去偷吗?你去得了!”
宋三道:“废话!哥哥哪里有你的轻功好?”
赵四伸手指向自己道:“今儿个还是我去?”
宋三道:“当然了,干这个四弟可是行家,就你有经验轻功还好。”
赵四也不含糊,皱着眉头道:“好吧,我这就去准备。”
不一会工夫,就见赵四身穿夜行衣,腰中别着小棒槌,准备的差不多了,转身刚要走。
宋三立刻制止道:“四弟先别动身,你的面罩怎么没戴上?”
赵四道:“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面罩,就这么去得了。”
宋三想了想,道:“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们也是通缉犯。”
赵四仔细观察了一下此时客栈四周的环境,十分寂静并无有他人出入,随后蹑手蹑脚直奔老板娘的房间而来,老板娘的房间十分大而且装饰的也很漂亮,顺着房间飘出阵阵刺鼻的香气,大门上还贴着门神和字画。
赵四使出闪身法,迈开小碎步,疾步走到门前,抬头一看只见见门前晾衣绳上挂着一红肚兜,想必是老板娘洗干净晾在这里的。
赵四转了转眼珠暗自道:‘正好找不到遮脸布,用这肚兜却可遮住我这张大饼子脸,以防打起来被认出’,于是顺手摘下肚兜并系在头上。
这肚兜虽然遮住脸,就是稍微大了点,仔细一闻还有股刺鼻的花香味……赵四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陶醉了片刻,虽后走到窗户前便往屋中看去。
屋子里黑咕隆咚一人个也没有,赵四暗自道‘怎么不见老板娘?这半夜三更的她去哪儿了?莫非是私会去了?’
赵四来的眼力十分好,一眼瞧见枕头旁那颗特大号夜明珠,于是毫不犹豫一纵身顺着窗户窜进屋中。
见到明晃晃的夜明珠赵四大喜,正欲伸手去偷,忽听老板娘‘哈……’一声由远处奔这间屋子走来,赵四暗盘算‘此刻若是拿了,老板娘回到屋中发现不见了夜明珠必定大呼小叫,到时候来了许多人自己便跑不掉了!莫不如静观其变,等她睡了再拿!……’
赵四见四周没有太好的隐匿处所,唯有床下宽敞,于是一个‘狗啃屎’再一轱辘便钻到床下。
片刻老板娘走进屋中,关好屋门,随后便脱去外衣和内衣,路出粉白色的肌肤和玉腿来……
对于躲在床下的赵四来说,四十几岁的人了,还从未见过这些,顺着床帘下的缝隙赵四清楚看到老板娘的这一双玉腿,自己说不出的那种兴奋,真想伸手去摸一摸可是又没胆量。
赵四暗自道:‘诶呀,是不一样啊,女人的腿没毛啊’,定睛一看小脚丫更是兴奋得不得了,伸手一摸自己嘴巴,口水都流了出来。
正在赵四兴奋不已之时,就听见门外有人小声:“老板娘……老板娘……我来喽……”
赵四趴在床下看去,就见这个人蹑手蹑脚走进屋中,满脸堆笑,仔细一看才知,原来此人正是白天的那个店小二。
店小二兴奋的不得了,颤抖着声音,急匆匆走上前道:“美人儿啊,我来了……”
老板娘见小二走上前,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大惊失色道:“诶呀,小兔崽子你怎么来了?”
小二淫笑道:“怎么的,做春梦都没我的份?”
老板娘道:“你是不是发浑了?今夜督头马上就回来了!”
小二道:“得了老板娘,你少骗我,是不是又有新欢了?是不是猫在床下?”
赵四转了转眼珠 ‘他怎么知道床下有人?’
老板娘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我不和你开玩笑!快走!”
小二见老板娘如此吃惊,方知说的都是真话,大惊道:“老板娘,督头真的要回来?”
老板娘道:“你疯了,我不是早有标记吗?”
小二转过头看了看屋外,十分不解道:“不对啊,我刚刚看门外晾衣绳上并未挂肚兜,所以我以为督头今夜不会回来。”
老板娘大骂道:“什么没挂肚兜,我分明挂上了,现在已经过了子时,督头马上就回来了。”
小二道:“我真的没看到?那……那现在怎么办?”
老板娘道:“快走啊……”
正在此时就听到门外大踏步的脚步声,紧跟着一人声音十分粗矿道:“娘子!我回来了……”
老板娘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惊恐道:“不好,你快躲到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