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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遇段淑瑶

四月初的南阳城如换上新装,城内外灯红酒绿热闹十分,除了做小买卖的,来来回回走动的最多的就是手拿刀剑的武林中人,搞的官府的衙役一个个的都紧张兮兮的。

这么多武林人士聚集到此,都是为南阳城大侠李无涯的六十大寿,此时别管在江湖中的地位,只要能被邀请来参加祝寿的,都感觉脸上有面子,因为对于整个江湖而言,李无涯的大寿就意味着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过大寿,此时能收到一封请帖,来这里走上一趟,说不定回去就又多收几十个徒弟,光大一下自己的门派。

这些事对于其他人来说好似天大的事,然而对于李天际来说只不过是个生日罢了。

李天际掐指一算道:“还有三日便是大伯的寿辰了,哥哥准备了什么礼物?”

李义摇头道:“我也没有想好,听说谷城县里头些日子来了位卖玉的富商,要不咱们去谷城县里去看看如何?”

能去出去溜达当然好了,总比在这里一天苦读私塾强,李天际十分兴致道:“好啊,在这儿都快呆傻了!再说买一块好玉作为寿礼倒是很不错,但是谷城县远不远?一去一回能赶得上寿宴不?”

“我们一路快些行走,应该一天半就能赶回来。”

“既然是如此那我们尽快起身吧?”

于是二人带着行李和金银立刻起身直奔谷城县而去。一路上二人走的十分急促,但是李义身子骨十分虚弱,这一路里歇息了足有十余次。天色越来越晚,渐渐的什么也看不清了……

天一黑下来林子中便倍显恐怖,天空中不时传来乌鸦‘嘎嘎……’的叫声,微风吹来带着阵阵凉意。

李义道:“弟弟,天色已晚,四处并无人家,莫不如找个干净地方睡上一觉,待明日天一亮再继续赶路如何?”

“是啊哥哥,我看照咱们的速度很快就能赶到谷城县了。”

二人见面前的这颗大树十分高大,可鄙遮风挡雨,放下行礼。

刚刚坐下,李天际就觉得屁股下什么东西软乎乎,伸手一摸竟然是一只大蛤蟆。

“啊呀!什么玩艺?”吓得李天际‘嗷!’一声蹦起来。

李义慌忙上前,道:“弟弟怎么了?”

李天际指着一蹦一跳窜向河里的蛤蟆道:“那是什么?”

李义摇摇头笑道:“只不过是只蛤蟆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李天际畏畏缩缩坐到树旁道:“可是地上这么多小动物还有蚊子,我们会不会挨咬?”

李义皱起眉头苦笑道:“哎!真不知道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怎么你比我还尊贵,我都不怕!行了对付睡吧……”

李天际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脸红,竟然被面前的这位柔弱书生耻笑。

二人将行李放到了这颗大树下,然后互相依靠着,李义依就讲述着父亲李无涯年轻时的一些英雄事迹,也都是李天际听过多次的陈词滥调,不知不觉中二人都睡着了,也许是二人走了很远的路都有些疲倦了,这一觉睡得真香……

睡梦中李天际见到江岳函悄悄走到树后,在和自己捉迷藏,李天际蒙着眼睛围着树跑啊跑追啊追,眼看就要抓到了,忽然间好似听到什么声音‘哗哗哗哗……’

随后就觉得一股热流流淌到自己的指尖,慢慢的浸泡了自己的衣角。李天际慢慢的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睁开双眼,手指尖确实觉得热乎乎的一股股热流,衣袖湿湿的,抬起手仔细看了看不知是哪里流过来的‘水’。

李天际抬起手臂又闻了一闻一股淡淡的黄豆水味,‘很特别的味道……’

李天际下意识往地下一看,一股清水颤巍巍的漂流过来。

‘这是黄豆水?诶呀!哪里是什么黄豆水,分明是尿嘛!’

李天际立刻站起身往大树的另一侧望去,顿时傻了眼,只见一身穿灰黄色的公子手握着宝剑和行李,正蹲在地上小解,虽然看不清这位公子的面容,但是看得出此人中等身材,皮肤白嫩,想必是杂草和树木挡住自己并没有被人发现,至于别的一时间无暇已故。

“喂!小兄弟,你拉屎也不看看树后面到底有没有人?我的衣袖都浇湿了……”李天际十分气愤道。

这人虽未听懂什么拉屎,但是却一听身后有男子在斥责自己,起初并无太大反应,片刻突然间醒悟过来,十分吃惊的猛然转过头……

“怎么?小子你还装哑巴是不是,知不知道本公子……”

李天际定睛一看,只见这位公子长的细皮嫩肉,团团的瓜子脸、弯弯的新月眉、眉星目秀、杏核眼、那秀美高挑的鼻梁,面色好似白玉雕刻一般,长的没的说真是好看至极无法形容,真是绝世美男子……

李天际暗自道‘诶呀,这位公子好相貌!真是没想这年月到竟有如此俊男!’

那公子见李天际训斥自己,而后盯着自己的屁股愣在一旁,顿时大惊‘啊!……’的一长声。

这声音十声音的清脆又刺耳,惊得林中树叶飘落、鸟儿飞绝……突然间这位公子提起裤子撒腿便跑。

李天际明白这个年代无论男女,‘小解’这种事都是怕人瞧见的,于是解释道:“喂!公子,我也不是有意瞧见的……”

通过背影只看到那位公子的脖子根都红得发紫,提着剑和行李,头也不敢回,恨不得一溜烟跑出李天际的视野,然后猫进地缝没脸见人……

李天际站在树旁,见他头也不回,低着头差点没撞到对面的大树,哈哈笑道:“喂!公子别走哇!你的银子掉在地上了!”

这位公子哪里还敢回头,就是真的丢了银子也不敢回去捡,真是丢人至极。

李天际一直看着那位公子跑出很远渐渐消失了踪迹方才转过神来,但是想一想总是觉得好笑。只觉得那位公子真是世间罕见的帅气,那种惊讶的表情和惊恐的神态却深深的印在李天际的心中。

正在这时李义从远处跑来,打断李天际的痴笑,大喊道:“喂……天际!你何时醒来的?”

李天际看了看天色道:“现在是几时了?”

“天刚刚亮,应该是快到卯时了。”

李天际见李义今日精神状态比昨日强了许多,许是休息之后身体有些缓解的缘故,于是道:“哥哥今日的神色不错啊,早晨起来去了何处?”

李义从腰胯后取来水袋道:“昨夜水囊之中已无水了,我刚刚去附近的小溪旁寻了些水,这样一路上咱们就渴不着了。”

李天际道:“还是哥哥想得周全,咱们还是抓紧起程吧。”

二人拾起行李疾步赶往谷城县,大概又走了两柱香的路程便赶到了谷城县,谷城县也是不小的县城,虽然不及南阳城那样的繁华,但是也算是不错了。

李义二人很快便打听道卖玉器富商的下落,于是闻讯而来,找那家‘吉祥玉铺’。

李义本想早早的买一块最好的玉器然后立刻回程,希望能早早感回南阳城为父祝寿。可是一进这家‘吉祥玉铺’,就见前来买玉之人早早排成两排,李义二人并未排队而是直接绕过人群。

后面排队的见二人绕上前,都十分不满,大喊道:“喂!小子排队!”

李义并不搭理,径直走到小二面前施礼道:“小二,我买玉和这些人不同,我要最好的玉!”

小二见来了大主顾,放下手中玉器回首指引道:“又是来买最好玉器的,喏,往后屋走!”

李义道:“谢谢小二指引。”

于是二人绕过台面走到后屋。一进后屋就见那掌柜正与一位年岁稍大之人交谈。

掌柜道:“客官,这块玉堪称绝世珍品……”

年岁稍大之人道:“银子是小事,我看这块玉还算不错。”

李天际一眼便认出那年岁稍大之人身后站着的年轻公子,原来那位公子正是刚刚尿湿自己衣袖的那位。

还未等李义说话,李天际走上前手指着那位公子道:“啊!是你啊……哈哈,我认出来了。”

那位公子一见李天际走过来,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转过脸去不敢再转过来。

年岁稍大的人见自己孩儿不敢转过头来,问道:“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那位公子小声道:“爹啊…我不小心迷了眼睛,你先挑嘛……”

李天际看到这位公子的一举一动甚是好笑‘都是男人怕什么?看到便看到了嘛何必如此?’想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那位公子一听眼前的这人在笑话自己,更是脸红的跟苹果一般,不敢把头转过来。

李义并未注意到这么多,只是一心想要买一块最好的玉器献给爹爹。

李义施礼道:“掌柜,请问你这最好的玉在哪里?”

掌柜见李义也是奔着好玉而来,于是笑道:“怎么都奔这块最好的玉?”

李义听掌柜的如此说,于是问道:“掌柜是何意?”

掌柜解释道:“你看这位客官也要那块最好的玉,就是他手中拿着的那一块。”

李义看了看面前这位年岁稍大之人道:“前辈,可否将此玉转让给本公子?本公子愿意出双倍价钱。”

那位年岁稍大之人哈哈笑道:“诶!这位公子此言差矣,这块玉确实是上等好玉,可是这块玉是某家先看到的,为何转让于你?”

掌柜道:“是啊,这位小兄弟,凡事也有先来后到,这位客官又不是出不起金银。”

李义解释道:“前辈,可是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而来,拿了这块玉好速速赶回南阳城。”

那位年岁稍大之人笑道:“南阳城还算远?骑马只不过半日就到。”

李义一听,人家说的也对于是并无话说。

那位年岁稍大之人道:“去南阳城?莫非你也是被李无涯邀请去的?”

李义立刻施礼道:“非也,小可是李无涯的公子,前来要买一块最好的玉献于爹爹。”

那位年岁稍大之人一听是李无涯的公子,顿时哈哈大笑上下细细打量一番,然后道:“原来你便是李家大公子,真是幸会,既然如此那么我将这块玉转让与你。”

“听阁下的话,阁下也是被我父亲邀请前来祝寿的客人吧?”

那位年岁稍大之人点头笑道:不错,某家乃云南大理段宇航,这位便是我家公子段淑瑶。

李义道:“云南大理,真的好远。”

段宇航道:“是啊,能与公子相遇真是三生有幸!儿呀还不见礼?”

段淑瑶只好转过脸,但是依然低着头拱手道:“啊……真是幸会。”

李天际看了看段淑瑶的表情,开玩笑问道:“段公子,你的脸好红啊,对了,咱们看上去好面熟,是不是哪里见过呢?”

段宇航问道:“你们见过?”

这位段淑瑶最怕听李天际说话了,低声道:“哪……哪见过?我们是刚刚认识的。”

段宇航道:“儿呀,你是怎么了?为何老是低着头?”

“没什么爹爹。”

李义笑道:“你家公子真是脸小,怎么刚认识便不好意思了?”

李天际插言道:“是啊,不知为何总觉得你家公子面熟。”

李义道:“既是段叔叔相让真是多谢了。”

段宇航道:“二位不必客气,在下见时日不早了先行一步,寿宴上再会。”

李义回礼道:“叔叔慢走。”

见段淑瑶绕着自己走,李天际凑上前搭言道:“段公子,下次见面请你喝酒啊。”

段淑瑶白了一眼李天际,小声道:“谁要你请!”

于是段宇航带着段淑瑶二人走出商铺飞身上马直奔南阳城而去……

李义和李天际也顺利的买到了这块最好的玉,随后起身往回赶路。

一路上李义问道:“天际,你是什么时候认识那位段公子的?”

李天际撒谎道:“啊,我们早就认识,你不知道,他只是不好意思说。”

李义很奇怪问道:“是吗?那为何段公子不承认?”

李天际故弄玄虚道:“当然了,我们之间有大秘密,以后再告诉你!”

李义为人沉闷,也就不追问了。

二人走了一个时辰来至一片林子,骤然间天色聚变,谷城县这一代电闪雷鸣突降暴雨,遥望路途路途十分泥泞无法前行……

李义十分紧张道:“不好,这雨怎么突然下起来了?”

李天际道:“我日,雨这么大,看这路我们天黑也敢不回去。”

李义焦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李天际道:“诶呀,就你这身板,可千万别着凉,目前万全之策就是先找个地方避雨,等雨停了再走!”

李义紧皱眉道:“我的双目被浇的睁不开,我们此刻已走至深山,无处躲雨!”

李天际遮住眼睛,眯眼四周仔细望去,此刻倾盆大雨实难看清路途。

李义也学着伸手遮住双目,遥望远处忽然发现有一山洞。于是道:“天际,快看那里!”

李天际仔细望去果然有一山洞可以避雨,立刻扶着李义跑进山洞。

这山洞虽不大,但是足可以容纳二人,李义虽然心急但也没有办法,雨不停便无法行进。

李天际看得出李义焦急神态安慰道:“哥哥休要着急,再说着急也无用。”

“也罢,等雨停了再说吧。”

许是李义身体不适的缘故,许是雨来得太急。在山洞中李义脸色十分难看,而且浑身发抖,李天际为人心细,伸手一摸李义额头发觉很热,“呀!不好,哥哥你发烧了!”

李义微弱声音道:“没关系,这么多年我一直多病,再添这么点小病也无所谓。”

李义一想到自己年幼多病,无法继承爹爹的衣钵,便暗自伤,眼角泛起泪滴。

李天际见李义眼角发红,暗自道‘定是李义怕自己生病无法赶回去给李伯伯祝寿,所致伤心。’

李天际安慰道:“没事的,我这就生火为你烤衣服,雨一停我们就启程,不会耽误给李大伯祝寿的。”

李天际混身上下摸了摸,要是有个打火机什么的,就好了。这时李义从随身包裹中取出火石递给李天际,李天际哪里会用这玩意,搞了大半天才弄出点火星子来,在山洞内隆起一团干柴,然后点着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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