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殇国
甄殁箐手中拿着一本折子,快速地扫了一眼后放下,又从另一摞折子里拿出一本,看完后“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他揉了揉自己皱成“川”的眉头,硬生生地将一手扫掉这些奏折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东北大旱、南方洪涝、东方匪乱、国库亏空,各方边境又潜伏着风宸国的军队……风宸国终于忍不住要行动了。
母后……这百年基业会毁在我手上吗?
“陛下怎么了?”凤妃见甄殁箐这副烦恼的模样,连忙放下手中的食盒,上前为他按了按太阳穴。
甄殁箐吐了一口气,心里顿时通畅了不少。凤妃总是能在他心情不好时给他带来舒心的安慰,别的妃子不过是为了取悦他而逢场作戏获取权力,而她只是作为一个妻子时时刻刻在关心着自己的丈夫,这就是他最宠爱凤妃的原因。
“必须这是打算与绯夜国联手?”凤妃看了一眼摊在桌上的奏折,是关于边境的敌军。
“暂且考虑。”甄殁箐拉过凤妃的手,把头埋进她的肚子里,一点淡淡的清香钻进他的鼻子,顿时感觉放松了不少。
“风宸国想要一统大陆的野心无人不知,以前是暗地里使阴招,现在不过是光明正大地来罢了。与夜蜀国……”
“陛下,宫城外有一男子求见,他出示了圣音公主的玉佩,属下不敢阻拦。”
……
魔界
甄曼琦被一根黑气弥漫的荆藤束缚在鬼岩上,眼睛紧紧地闭着,胸膛的起伏几乎无法让人看出她现在是死是活。
这美人虽然看起来老了些,这灵力也是不错的。吃了她,功力定能更进一步。
周身黑雾缭绕的人影四肢并用爬上鬼岩,一步一步靠近甄曼琦,邪笑着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撇到一边,露出了白皙的脖子。
人影张开嘴正想朝那脖子咬去,动作却一滞。皱着眉头看了看那该死的累赘衣物,手掌稍用力,甄曼琦白净的皮肤全露了出来。
许是没想到甄曼琦满是鲜血的衣物下竟是如此美妙的躯体,两眼的光芒愈发闪耀了。血盆大口瞬间张开,黑雾随之消散了些,只见是一个青面獠牙、长相极丑的非人东西。
他的口水禁不住流了一地,嘴巴一点一点朝目标逼近。
“吸溜——”
一时间,血顺着甄曼琦的脖子染遍半个身子,最后落进漆黑一片的深渊。
人影很想一次性把甄曼琦的血吸干,肉全吃掉,但歪头思考了一会,慢悠悠地从甄曼琦身上下来。他半个身子立起来,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被强行撕裂一般的嘴带着痴痴的笑。
“恶心。”
宝宝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怪物满身淤泥一样的烂肉,实在无法忍耐地发表了自己看法。
洛流音脚尖一点,落到了绑着甄曼琦的鬼崖上,指尖凝聚些许光芒。一团晶莹的水球把甄曼琦裹了起来,硬生生地掰断荆藤,带着甄曼琦飘到洛流音面前。
洛流音将自己的外衣解下,盖在甄曼琦的身上。手指轻拂过甄曼琦脖子伤口的边缘,甄曼琦痛苦地呜咽一声,秀气的眉头几乎要靠在一起。
“弄死他。”
和声音一起出现的是子鼠、巳蛇、寅虎、午马,他们看了看那怪物,眼中不约而同出现了犹豫。
那个怪物……长得也太恶心了吧。满身腐肉,是没了皮吧……
“让他生不如死就行了……”
洛流音掌心中浮着一小棵苗,淡淡地话音仿佛在说今天的午饭随便吃些就行了。
小兽们得令只好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瞬移到那怪物的面前,把那动弹不得的怪物狠狠地折磨了一番。
幼苗在木灵力的催动下迅速长成,洛流音把药草嚼碎,敷在甄曼琦身上。
这怪物如此低级,是伤不了曼琦姐的,肯定是他在曼琦姐取药草耗尽灵力时从背后偷袭。
真是该死!让曼琦姐受那么重的伤!
“你怎么来魔界了?”宗政冥渊突然出现在洛流音的身旁,看到舒舒服服地靠在她怀里的人,心里莫名有些不爽,看到洛流音背上密密麻麻的鞭痕时,他更不爽了。
“这东西是你的,取下来。”洛流音左手催动木灵力,抬起了右手。只见右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淡紫色的光圈,乍一看还以为是戒指。
洛流音没想到自己竟会中了他的招,若不是挨鞭子时支撑这戒指的灵力不稳,也不知道要被蒙骗到什么时候。
宗政冥渊干笑了一声,“这不是怕你遇到危险吗?”他嘴上听起来歉意满满,手上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我家就在这附近,不如……”
“嘭——”
怪物实在是受不了折磨,竟然自爆了,腐肉滥飞。
宗政冥渊瘪了瘪嘴,用灵力支起一处屏障,防止那些污秽东西溅到自己与洛流音身上。他继续道:“不如先去我家稍作修整?”
洛流音点了点头,眼下曼琦姐需要好好养伤,雪殇国的事还是别让她知道了。
见洛流音要抱起甄曼琦,宗政冥渊大喊一声:“别动,你自己身上都有伤,还想抱别人?不怕疼是不是?”他的手在虚空中一抓,巳蛇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要飘去哪里。
“你抱她。”宗政冥渊瞟了一眼甄曼琦。
巳蛇知道这个男人与主人有肌肤之亲,但主人一日没承认这个男人是主人的夫婿,这个男人就不是她的男主人,更别说命令她了。
巳蛇冷哼一声,身子纹丝不动。
宗政冥渊看了一眼欲起身的洛流音,手再也忍不住的一把拎起甄曼琦,直接扔进巳蛇怀里。
巳蛇“哎”了一声,却见宗政冥渊抱起洛流音走了。
“这男人是真的喜欢主人吧。”寅虎双手环胸,一幅悠哉悠哉的样子,“他刚才都没有碰到这个女人,是用玄力丢给你的。而且啊,你们看到没,刚才那男人抱主人的时候,怕弄疼主人背上的伤口,是让用玄力把主人浮在他怀里的。”
“呵!主人都没有说什么,你胳膊肘就往外拐!叛徒!”
尽管寅虎分析得条条有理,巳蛇内心也动摇了那么一小会,还是气呼呼地吼了寅虎一声。
脾气那么烂,怎么可能是她的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