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竹林,与先前一般,还是一样的空寂冷却……伏念之前来过了,碰了一鼻子的灰,门童说师叔之意是根本没有这档子事,这就更是怪了……
颜路与张良只是默默不语的走在路上,张良此刻看来是什么都没有,谁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什么,不过依着我们看,那笑容似乎多了一些让人心底发颤的东西……反观颜路,现如今面容淡淡的,不过也看不来笑意,二人之间的气氛怪的很。
“世尊请二位师公进去说话。”门童说着脸色怪异的看着二人,似乎是想说什么,却也是那么一瞥就走开了,事实上张良一路走来都是微微低首的,从那一日起,一直在沉思,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二人进去后一同请礼,“师叔。”不过倒是分的出来声音的质地,一严谨,一柔和。
“又是过问子夕的事情罢。”颜路眼神向上一抬,头部跟着这个动作也就看到荀子盘坐在案几前面,倒是桌上棋盘无棋子,他闭着眼睛,摄人道。“师叔,此事实在是令人费解,子夕的性子原本就是走了也不会不来告别,况且这字迹虽说是子夕的,可是……”
“可是,子夕从来都不会去刻字。”张良不咸不淡接口,眼眸也不看任何事物,好在师叔此刻什么也见不得,否则又该说他了。荀子面色淡淡,似乎是在沉思什么……“可是,老夫确实从来没有见到子夕或是子房,更没有听到什么,这些,子钟可以作证的罢。”颜路一惊,唇口微动,似乎是在判断些事情,张良眼睛一个闪过,动人心魄,缓缓抬起头来,面色开始真正凝重了……“子夕怕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发白的唇角一开一合,预料着一些事情。
“你们以为老夫拒绝伏念那小子觐见是为了什么?他若是知道这些,怕是要瞎操心。”没想到师叔会如此待人薄凉,然而每个人内心其实是是被蒙蔽了许多,表达出来的任何东西都比较不真实。颜路见着张良还是反常的沉默不语,心下似乎明了了些事情,作揖又道,“师叔告退,路和子房打扰了。”言罢看了眼张良就离去,张良也就是站了那里半晌,也要走去,却被荀子叫住,“子房,你且先不急,我有事交代你。”后面的颜路停下身子,那么一刹那又走了。
小圣贤庄,从未如此的冷清过,这不是静好,是冷清,夕瑶不是说爱打爱闹,只不过是多了一分喜感,她开玩笑,自己从来不笑,为何?倒不是她有什么隐藏,只是她性情本就是如此,哪里找得到头绪呢……
“人已经消失了。”星魂靠着墙完美笑着凉凉道,“大人对此好像没什么感触似得。”这是月神,一如从前,看着星空,虽然不见姬如千泷。“需要什么感触吗?”
“当然不是,不过……”星魂抬眼继续无所谓笑道,“不过什么。”月神停下仰望的脸,侧过脸看着星魂,无感道,“你是不是做了些事情,也许真的很周密,只不过,你没有心思隐藏这个。”
“当然我是需要你的帮助,夕瑶死了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办好了,这是一件,同样让她活过来也未尝不可,反正杀她的人是我……们,就她的自然也是了。”这别有深意的话语任谁都能听的出来的刺儿。“怎么帮?她的三魂不见,七魄散去三,谁救得了她?别说月神无心了,就是有心也是无力。”她的态度也很坚决,似乎是真的和夕瑶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那就把她的人给我罢,像你说的,七魄去三,真的以我的能力也救不了她,不过我倒可以用她做另一件事情。”……
小圣贤庄四师公的屋子没人敢进去,明明人只是下落不明,可是这个气氛真的像是人死了闹鬼了似得,不过还没有听说过那里出什么问题,伏念对此也只是批评他们子不语怪力乱神,何况四师公又不是真的死了!学生们的话头也算是淡了些许,不过还是没人前去修整。但是,这仅存的和平在几日之后被毁了……
这一日是伏念授早课,也就是读读背背的流程,中旬时,一学生叫了一声,伏念原本要呵斥的,可是那学生不等伏念说话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惊住了,“四师公趴在窗柩前是做什么?”众人看去,果真是!
“子夕!”可是等伏念再一次唤她的时候,人又不见了,这时候那才喊夕瑶的学生突然中魔怔似得直立起身,向外走去,没有人敢拦住他,不知为何,大家都很恐惧……突然,伏念起身站起,手中不知何时拿到了太阿剑,闭着双眸,谁也不知他是怎的了,学生们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离走开的那个学生近的人拉住他的衣袖,那人却怎的也拉不住,衣袖都撕破了,唤他也唤不醒,倒是伏念,将利剑出鞘飞出门口,学生自然是走不出去的,等到在一回首学生已经倒下了,他冷声道,“带他到二师公那里去。”下首的群儒们称是,虽然他们已经开始慌乱,可是在伏念的面前他们是不敢表现出来的,更何况现在情况还不明了。
“子夕!”这是伏念第二次唤夕瑶的名字了,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一阵风吹过,看风向却是子夕的房间,心下一惊,却还是追了过去……
那门变了样子,是个破旧的木质门,实体的,一开一合的,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任何东西,伏念正在想着是不是进去,可是下一秒,门突然合上,转个眼门又是原来的样子,可是地上被吹的满都是的竹简告诉他,这不是拟想……张良在后脚进了门,看着满地的竹简若有所思,也就是停了那么一刹那,继续往前走,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低首一看,是——四辰剑!那个应该是夕瑶随身携带的东西罢?就算不是,也不应该就这么放在此处罢?毕竟她已经出远门……优雅的踢起剑拿在手上,雅致抽出剑鞘,看着做工真正精细的剑一笑,道“师兄,子房怕可能是知道此事原由了。”伏念转身隔着那么一段距离看着张良,“……”
“师兄,尽管此事还是不要随意定论,但是这把剑,确实是有来头的。”他开口。
门又开始闪动,黑漆漆的,阴风从里面扑面而来,强大的气势确实扬起了二人的碎发衣襟,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子房师兄……你……不……是……这……”她说话口气很奇怪,而且有时听得到,有时听不到,根本串不起来句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