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本宫去打探今日古阀的古凡少爷去了哪儿!喜欢些什么!与哪些人亲近!”
袭雁来描眉的手突然拍在案上,青案上描金白瓷杯里的茶水几欲震出来,她指了青雀便让她出去。青雀心中无奈叹息,伺候这么个没脑子的家伙,应了声便出去了。
“黄雀,你说,古凡少爷喜不喜欢打猎?会喜欢本宫穿什么颜色的衣裙?”
袭雁来拿了件霞橙色的广袖收腰长摆裙比了比,又找了玫红色的高领的襟子和绿底金纹的裙子,想了许久,还是觉得不够好看,黄雀垂着头,恭敬而畏惧,“奴婢……奴婢不知。公主待青雀回来便可知道了……”
“不行。”
袭雁来比划了好几件仍是不满意,将衣裙扔到一旁,跑到自己的梳妆台那儿,翻了许久倒光了找出不少金票,然后又拿了几块首饰盒里上好的玉石,“黄雀!你现在拿着这些金票去天衣台!去买杜老太前几日传出来新做的蓝璃裙,虽然只有两套,不管多少钱你都看着给她,就说这几块玉石是本宫给她的赏赐,给本宫把蓝璃裙买回来。”
“这……”
黄雀看着手里的金票,皇帝对这个未出嫁的女儿还是含了些指望的,逢年过节的赏赐也不少,这次她是要掏家底吗?整整上千金的金票。
“这什么!去啊!”
袭雁来不耐烦地挥手道,她又不是不爱财,也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更何况那杜老太虽说是见钱眼开的,没交情而且就她这些话转述的话也不靠谱。
“……是。”
黄雀最终还是将金票和玉石分别包好谨遵吩咐出去了,袭雁来继续在梳妆台前拿着首饰比比划划,她的首饰素来艳丽,不过看古凡的性子虽然穿着总爱穿紫色,不过心中一定也觉得紫色俗艳,便将紫宝石的簪子丢开了,找了许久才找到几只贵重而不华丽的首饰,又嫌弃不够清新雅致。
她一定要一举成功。
“陛下,小十五要回来了。”
皇帝意外地在皇后宫中用晚膳,皇后一边夹菜到皇帝菜盘中一边拉家常,皇帝挑了挑眉,“是啊,前几日御报已经到了,朕也是欢喜。”
皇后一向不喜欢十五皇子袭御,袭御治军严明,政见犀利,比优柔寡断的太子多了一份雷厉风行。她觉得他太过出色盖住了太子的锋芒,一直都闭口不谈,如今倒好,自己提出来,让皇帝讶异。
而且袭御要回来他是知道的,军中来报,袭御为贺皇帝今年的寿辰,要回来祝寿。袭御比袭蜿龙小了十几岁,看着袭蜿龙风华正茂,都已经将近三十了,说出去也没几个人信,不过袭御实打实才十几岁。
“陛下不知,御儿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如此想念宫中,在御报去陛下那儿之后便立马来了口信到臣妾宫中,说就要回来了,给臣妾带了礼物,还想和他七哥一同去凰都游江几日,真是胡闹。”
皇后嘴里一副心疼责骂的口气,心里怎么想皇帝就不知道了,袭御几年都没回过宫了,与在外面风花雪月的七皇子手足情深倒是不假,而且能把七皇子吼回来的,也只有皇后了,皇帝板起脸来七皇子还知道那是吓他,皇后一说话他顿时就蔫了,如此说来也合情合理。
“既然御儿要回来了,又要见他七哥,你便把他七哥赶紧叫回来吧。”
皇帝无所谓地挥手,继续用膳,皇后笑容满面地继续给他夹菜,自然柔和的目光里一股意味不明的深意。
袭御一回来,太子就必定被狠狠压着,无论是文还是武。他连皇帝的话都不管用,和万瑶华几乎是一个性子,更何况一个太子,袭御目中除了比他强的人,就从来没有其他人映进去过,万瑶华他听过以后也只是敬重而已。
“青雀,你说雁儿去天衣台和杜老太求买蓝璃裙?”
皇帝走后皇后宫中霎那幽暗不少,烛火暗淡到只见人影依依,青雀应是,黑暗中只见皇后的面容隐隐约约的,眼眸映着微弱的烛火,一片森然。
“你去给本宫传个话给杜老太,且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便说是京城里的宋老太太曾经所救之人要买下那蓝璃裙,将双倍的钱给她,蓝璃裙让天衣台送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