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似乎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馥儿即将要迎来她又一年的生辰了。
就在这两年有余的时间里,徐福有事没事总会与鲛族祭司白霄大人相互切磋医术,了解得越深,徐福才更是能理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八个字的含义。
馥儿生辰的这一日,徐禄早早便起了床,他穿上一身白色的鲛绡长褂,对着光洁的镜子一遍遍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衣着,直到自己满意了,这才精神抖擞的往馥儿的寝殿而去。
馥儿这时还在睡梦之中,她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皱紧了眉心睡得很是不安稳。她已经与夙澜学习避水术已有将近两年的光景,哪怕徐福与徐禄两兄弟都早已学有所成,她却依然卡在最后的瓶颈里,如何都进退不得。
鲛皇说,这也许与馥儿本身的半仙之体有着莫大的关系。许是她体内的血脉不够纯粹,这才导致她无论学习任何仙术,都会比一个没有仙根的普通凡人要难上许多。
偏偏馥儿又是一个不服输的!
无论馥儿失败了几次,她都依然咬着牙坚持着,每每都要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才肯罢休。
徐禄来到馥儿寝殿之外,他脚步高抬,直接越过门口守着的两名鲛族护卫,径自走到馥儿的蚌壳床边。对此,鲛皇宫里的众人早已是见怪不怪。
徐禄见馥儿还在沉睡,于是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半趴在床沿偷偷看着馥儿熟睡的面容。
经过两年的时间,馥儿的长相是越来越肖似她的母亲了,简直可以说已经到了一模一样的地步。每每鲛皇宫的众人见到馥儿时,总是不自禁的停下来驻足观看,就好像,它们的大公主从未离开过这座宫殿一般。
徐禄经常趁着馥儿不注意的时候,一个人静静的直盯着馥儿的容颜,直到馥儿发现,这才会悄悄的红了双颊,然后神游太虚似的假装自己只是在发呆。
许是徐禄的视线太过炽热,馥儿才悠悠的从睡梦中转醒。她揉着惺忪的双眼,好一会儿,眼前的景象才慢慢恢复到一片清明。
“长安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馥儿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略微迷蒙的模样看得徐禄的心中荡起一阵阵涟漪,“因为今天是馥儿的生辰啊!”
“我的生辰?”馥儿顿了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你不说我都忘了!”
“是啊,夙澜那家伙好几天以前就开始大张旗鼓说,今天要为你举办一个盛大的生辰宴了!”
“真是辛苦他了!”馥儿话音刚落,却遭来徐禄的不满,他抱怨道:“他有什么辛苦的啊!明明就只会在一旁指手画脚!算了,不说他了!赶紧起来换衣裳吧,我在外边等你!”
馥儿换好衣服之后,并肩与徐禄一同走去宴客大殿,大殿周围没有看见任何守卫,馥儿走了一圈,却发现周围空空荡荡,仅有她与徐禄二人在此。
“长安哥哥,莫不是你记错地方了吧?”馥儿问出的问题同时也是徐禄心中的疑问,他没有回答馥儿的问题,只是径自走上门前,伸手便抓住门把,“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馥儿跟随徐禄的脚步,亦步亦趋走进黑暗的大殿里,身后的大门突然关上,徒留下他二人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怎么回事?”馥儿有些紧张。
“馥儿,祝你十六岁生辰快乐!”夙澜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突兀。
馥儿的眼前突然亮起一阵阵光芒,瞬间将整个大殿照亮。馥儿缓缓放下遮在眸前的手背,这才发现大殿之中早已人满为患。
认识的,不认识的,无一不是脸带微笑,为她献上最为真挚的祝福。
“馥儿小姐,生辰快乐!”玳谦手执一个木头盒子走到馥儿面前,他微微笑着,带动了额头的几条皱纹,“馥儿小姐,祝贺您及笄,这是吾皇为您准备的及笄之礼。”
馥儿双手接过木头盒子,脸上满是不解的问道:“你们这里都是十四岁便及笄吗?”
“难道您还不知道吗?!”仅仅是一瞬间的诧异,玳谦的表情眨眼间恢复如初,“这里一日等于人间两日。”
一日等于两日?
那么就是说,她已经在这里待了近五年之久了?
馥儿转过头,看着同样惊讶的徐福。而后她又看了看身侧的徐禄,却发现后者只是荡着一抹笑容看着她。想必,是早已知晓。
只见徐禄靠近馥儿,他定定的看着馥儿,眼神里是以往看不见的认真。
“馥儿,如果说,我说的是如果!”徐禄的双颊倏地发热,他抿了抿双唇,接着才又开口:“如果我保证,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离开你,那么,你会愿意嫁我为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