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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刘远鸿的话音一落,查栓威站了起来,冷生生的说道:“刘远鸿,你刚才推选了三个候选人,,我们尖山头一个;沙湾一个;刘家湾还有一个。那要是我们原先的三个村小组都选举自己组里的人来做组长的话,那不是和原先一个样吗?你能不能再推选一个出来呀?不管他是刘家湾的;还是沙湾的;是我们尖山头的那就更好了。”

刘远鸿听了查栓威的话,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才笑嘻嘻的说道:“查栓威刚才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那这样好了。我向你们推选了三名候选人。你们再推选一个出来怎么样?”

大家伙听了刘远鸿的话都默不作声了。稍微过了一会儿,刘远鸿继续说道:“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人一张纸条,你们觉得谁做我们尖山头村小组组长合适的话,就把那个人的名字写在纸条上面。谁的票数多那就是谁了。”

叶培星待刘远鸿把话说完了,就掏出一只笔来,递给坐在他旁边的管双柠手里。他拿着那支笔半天不动弹。查栓威气呼呼的质问道:“管双柠,要是你觉得没有人能够胜任我们尖山头村小组组长的话,那你就写你自己好了。”

“我刚才想了半天,觉得你查栓为做我们尖山头村小组的组长是最适合不过了的。可是经你刚才这么一说 我又觉得你和我一样。是最不适合的人选。”管双柠说完就在纸条上面划了几笔,然后就把纸笔还给了叶培星。叶培星把纸条看了看就又递给了龚本琅,把笔递给了另外一个人。

经过大家伙投票,沙湾那个杀猪佬,费岱宝的孙子,费立童也作为候选人。大家伙又经过一轮选举,管双柠的儿子管福舒票数最多。

第二天一大早,刘远鸿他们吃过早饭就来到沙湾袁晓云家里开会。然后他们又去了刘家湾。最后的结论我:管福舒为尖山头村小组新一届组长。

就在管福舒担任尖山头村小组组长的消息在尖山头传开后。自从刘远鸿担任尖山头村小组组长以来,一直对刘远鸿耿耿于怀的万匡钧,好几十年来从没有过的笑脸,现在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点笑容,成天乐呵呵的。

自从管福舒担任尖山头村小组组长以后,刘远鸿觉得如释重负,浑身舒服多了,心情也比以前舒畅了许多。干起活来比以前更有劲了,可以说是老当益壮。

半夜时分,刘远鸿睡的正香,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刘远鸿惊醒了,刘远鸿一边穿衣服一边心急火燎的问道:“谁啊?深更半夜的敲门干什么呀?”

敲门的宁建强随即高声大嗓的回答道:“刘先生,是我。”

“是我是我,我是谁啊?”

“我是宁建强啊。”

刘远鸿一听是宁建强回来了,就赶紧穿好衣服,快步走到大门口,打开大门就亟不可待的问道:“宁建强,你咋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我也是刚刚回来的。”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呀?那你的媳妇黄斯香和你的女儿、女婿他们呢?他们怎么没有跟你一块儿回来呀?”

“他们都回来了。就在东垭四组公路边上。”

“他们既然到了那里,怎么没有跟你一块儿回来呀?你说这深更半夜的不回家,待在那里干什么呀?”

“刘先生,我爹死了。我们是送我爹回来的。深更半夜的,就只好把他们留下来陪伴我爹好了,我这才回来找你的。”

一听此话,刘远鸿不禁惊讶的问道:“啊,你说什么?你爹死了,你是说那个黄大叔死了?”

宁建强低下头,说话的语气没有先前那样铿锵有力了,而是哽咽着回答道:“不错,我爹已经死了。我爹在死之前最想见到的人是你;我爹有生之年最让他牵挂的人也是你,他总是说你刘远鸿是我们尖山头最有出息的人。你也是我最信任的人。那就麻烦你安排一些人去东垭那边把我爹给抬回来吧。”

“你怎么把你爹拖到东垭那边去了?我们尖山头的公路今年上半年就修通了。难道你不知道啊?”

“这个我当然不清楚。才把我爹拖到东垭那边去的。到了东垭那边一打听才知道,东垭与我们尖山头的公路还没有修好。这边到修好了。”

“那你叫我安排人,我怎么给你安排人啦?”

“刘先生,麻烦你现在给我安排二十个人帮我把我爹给按埋了。每个人我出两百块钱。你看咋样?”

刘远鸿听了宁建强的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宁建强,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似的。宁建强见刘远鸿那样盯着他,也傻乎乎的看着刘远鸿,稍微过了一会儿,宁建强才不紧不慢的问道:“怎么啦?刘先生,难不成我给的钱少了,那我每个人再加五十块钱,你看咋样?”

刘远鸿这才轻声细语的说道:“那你先进屋里来,我们俩坐下来好好说说。”

于是刘远鸿和宁建强一前一后的进入屋子里,他们俩在火笼屋里一坐下来,刘远鸿继续轻声细语的说道:“宁建强,你变了。”

“我变了?是的,我变了,变老了,你也变老了。”

“我不是说这个。”

宁建强一听此话就疑惑不解的问道:“刘先生,那你不是说这个,那你说的是那个呀?”

“我是说你的人品。宁建强,天底下不是什么事情都是用钱来解决的。自从我们尖山头的公路修通以后,我就不是我们尖山头村小组的组长了,现在尖山头村小组的组长是管双柠的儿子管福舒,你现在就给我找他去,叫他给你安排人去。”

“我找他去?自从我去了神农架,就没有跟那个管双柠交往过,更何况是他的儿子,那我就更不熟悉了。你叫我找他去,他肯帮我的忙吗?那不是笑话吗?刘先生,你就看在我叫你一声刘先生的份上,就帮我这个忙好了。”

“宁建强,你真的是变了。你已经变的我不认识你了。”

“刘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媳妇、还有我女儿女婿他们还在东垭那边陪我爹呢。”

“宁建强,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宁可结交一世的朋友,不结交一个朋友。你再看看我,一个孤老头子能干些什么呀?现在我们尖山头村小组的组长是查栓威的儿子管福舒。你还是先去找找他,叫他给你安排吧。”

宁建强一听此话就傻呆呆的盯着刘远鸿,好像从来就不认识刘远鸿似的。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刘远鸿才冷生生的问道:“宁建强,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呀?你是不是不认识我啦?”

宁建强这才回过神来,一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刘远鸿,冷生生的说道:“刘先生,在尖山头我就佩服你一个人。你是我在尖山头最信的过的人,别人我都信不过。你知道其他人的电话号码吗?你说出来,用我的电话打。”宁建强说完就从内衣衣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来。

刘远鸿随即摆摆手,仍然冷生生的说道:“宁建强,这人老了就什么都记不清楚了。而且我也很少出门,什么人有手机,那些人没有手机我也不知道啊。就算我知道,你看我笨手笨脚的,我也不会捣鼓这玩意儿。我看你还是快去找管福舒去吧。你回来久了你的媳妇,还有你的闺女、女婿,他们会着急的。”

“刘先生,你把我弄糊涂了。我好像没有哪儿得罪过你啊?是不是这些年我没有和黄斯香回来孝敬你,你不高兴了。特地为难我呀?”

“宁建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想你刚刚去神农架的那几年,要不是你帮忙照顾我们一家人,还不知道我们还要受什么样的罪呢?这些我都记得。只是自从你的爹娘去世以后,你把黄大叔接都神农架后没有回来。其实这些年我们一家人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们了。不愁吃不愁穿的。你回来干什么呀?”

“刘先生,那既然这样。那你为何不帮帮我呀?我也没有要求你干别的什么事,就是挨家挨户吆喝一声就行了。这有什么难的吗?”

“我跟你说了半天,你怎么就没有听进去呢?你还是去找找管福舒去吧。他不会为难你的。”

“可是,我……”宁建强的话还没有说完,刘远鸿就接过来气愤愤的嚷道:“宁建强,我什么我呀?你快去啊。就算你赖在我家里不走我也是不会去帮你招呼人去的。我白天干了一天的活也累了;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困了,该睡觉了。”刘远鸿说完就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宁建强见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站了起来,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往门外走去。刘远鸿立马就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大门口,对已经出了大门的宁建强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宁建强,你的老屋我帮你看着呢,还可以住人。那房子是你祖宗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你还是先把你爹送进屋子里后再按埋啊。我……我一定会去你家陪陪你爹的。”

也不知道是宁建强心急如焚,没有听见刘远鸿的叫喊声,还是他已经听见刘远鸿的叫喊声故意不理睬刘远鸿的。反正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开了。刘远鸿在大门口稍微站了一会儿,直到望不见宁建强的背影了才回到屋子里睡觉去了。

宁建强磨磨蹭蹭的来到管福舒的道场里,他在管福舒的大门口稍微站了一会儿才举起拳头敲了敲管福舒的大门,随即停了下来,高声大嗓的叫喊道:“管双柠,管双柠。你醒醒啊。”

睡的迷迷糊糊的管福舒听见好像有人在叫他爹的名字,就打开电灯,一边穿衣服一边急匆匆的走到大门后面,打开大门一看,只见一个陌生人站在他家大门口,就冷生生的问道:“请问你是谁啊?深更半夜的怎么站在我家大门口啊?”

宁建强在大门口敲了敲管福舒的大门,看见管福舒房间里的灯亮了就停了下来,傻呆呆的站在管福舒的大门口。他一见管福舒的大门打开了。又听见管福舒的问话声,就低着头,轻声细语的问道:“你就是管双柠的儿子管福舒?尖山头村小组的组长?”

“是啊。那你究竟是谁啊?你问这个干嘛呀?”

“我叫宁建强。我爹死了。这人老了,总想着落叶归根。于是我就把我爹给送回来了。就在东垭那边。麻烦你帮忙招呼一些人去东垭那边把我爹给抬回来按埋了吧。你们每个人我出二百五十块钱。你看咋样?”

管福舒稍微犹豫了一下继续冷生生的问道:“你咋知道我是尖山头村小组组长啊?谁叫你来找我的啊?”

“在尖山头我最熟悉的人是刘先生。是刘先生叫我来找你的。”

“刘先生?那个刘先生啊?”

“就是刘远鸿啊。”

“他啊。刘远鸿就是刘远鸿吗,干嘛还叫什么刘先生。没听说过。既然是他叫你来找我的。那我现在就给你叫人去啊。”

于是宁建强跟着管福舒挨家挨户的叫开了,那些人一个个从梦香中醒了过来。抬着用竹子扎的一副担架就心急火燎的往东垭四组那边飞快的走去。当他们走到东垭四组那边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心急如焚的黄斯香远远地望见宁建强他们来了,就快步走到宁建强的面前,气呼呼的问道:“宁建强,你咋才来啊?”

宁建强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快步走到一辆卡车跟前,只见卡车箱板里静静的躺着一个人,他的身上覆盖着一块白布。管福舒随即一步爬到箱板上面,高声大嗓的吩咐道:“大家伙别再磨磨蹭蹭的了,赶紧过来帮忙啊。”

那些社员们听了管福舒的招呼,一个个凑到卡车跟前,麻麻利利的就把黄成天的尸体从卡车上面抬了下来。随后就用他们的担架抬着黄成天的尸体往尖山头走去。

刘远鸿待宁建强走了以后,就一个人躺在床铺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往事如烟,仿佛就在昨天。天大亮了。刘远鸿起床后就把猪喂了,早饭也没有做的吃,就站在公路边上,耐心而又焦急的等待着。

刘远鸿站在公路边上如坐针毡。不时在公路边上走过去走过来。眼中噙着眼泪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掉下来了。可刘远鸿就是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就在太阳刚刚露出它的笑脸的时候。社员们在管福舒的安排下,抬着黄成天的尸体,喊着只有他们自己听的懂的号子回来了。刘远鸿一听见他们叫喊的号子声就寻声望去,只见大家伙抬着黄成天的尸体回来了。刘远鸿立马就不由自主的向那边快步跑了过去。

黄斯香一望见刘远鸿向他们那边走了过去,就赶走几步,他们俩相遇了。黄斯香一把紧紧的握着刘远鸿的双手,情不自禁的说道:“刘先生,你还是那么健忘啊?”

刘远鸿摇摇头,泪眼汪汪的回答道:“黄斯香,我老了。一转眼,你们已经十年没有回家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你们一家人回来的时候。那个黄大叔已经走了。自从我和我孙子从神农架你们家回来以后,我就天天期盼着有一天,你们会带着黄大叔回家看看。没想到……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你们一家人回来的时候,那个黄大叔已经不能和我说说话了。”刘远鸿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了。

黄斯香随即掏出手巾帮刘远鸿擦了擦眼泪。也泪眼汪汪的劝说道:“刘先生,我爹死的时候已经九十多岁了。他也该入土为安了。你不哭,我也不哭。听宁建强说,这些年来,一直是你在帮忙照看着我们家的房子。那就让我爹先回家吧。谢谢你一直照看着我们家的房子,到死的时候才让我爹回家的时候可以进屋看看了。”

“你说的好。你爹已经九十多岁了。也该死了。这是好事情。我不哭,你也别哭。今天晚上,我无能如何都要好好陪陪你爹。”

大家伙把黄成天抬回到黄成天屋子里后。就在管福舒的安排下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大家伙把黄成天装进棺材里以后,刘远鸿就在棺材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黄斯香也搬了一把椅子来,紧挨着刘远鸿坐下来了。他们俩的心里一定有好多心里话要说,可就是不知道从何谈起。

刘远鸿静静的坐在那里,从上午一直坐到中午,刘远鸿在饭桌边上稍微吃了一点点饭,就又心急火燎的来到堂屋里,在他原先坐过的椅子上坐在了下了。一直坐到吃晚饭。吃过晚饭,刘远鸿依然坐在那里,一直到天亮。

待大家伙抬着黄成天的尸体往山上走去的时候,刘远鸿才杵了一根棍子慢慢腾腾的往家里走去。

就在大家伙把黄成天按埋好了都回去了。宁建强和黄斯香双双来到刘远鸿的道场里。还在道场里,宁建强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刘先生,刘先生。你在家吗?”

独自一人傻呆呆的坐在火笼屋里的刘远鸿听见宁建强的叫喊声就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大门口,打开大门轻声细语的问道:“宁建强、黄斯香,你们俩怎么来了?”

宁建强和黄斯香谁也没有回答刘远鸿的问话,而是径直往刘远鸿的屋子里走去。刘远鸿就让出一条道来,待宁建强和黄斯香进入屋子里去了,刘远鸿才在后面紧跟着往火笼屋里走去。

他们三个人在火笼屋里一坐下来,黄斯香就轻声细语的问道:“刘先生,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和宁建强是来叫你去我们家吃晚饭的。”

刘远鸿摇摇头,无精打采的回答道:“我吃不下。”

一听此话,黄斯香依旧笑眯眯的说道:“刘先生,我知道。我爹死了你很难过。可是我昨天就说过,我爹已经九十多岁了,他也该走了。这人了,不管他活多大岁数,总要离开他的亲人的。你说是吧?”

刘远鸿点点头,依旧没精打采的说道:“黄斯香,你说的没错。这人了。总是要离开他的亲人走的。而且是一走了之。永远不能再回来了。可是你爹死了,我的心里堵的慌。今天我本来是想送他上山的。可是……可是我……”刘远鸿说不下去了。眼泪倒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一看见刘远鸿这样,黄斯香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她忙掏出手巾擦了擦眼泪,就顺手把手巾递到刘远鸿的面前。刘远鸿一把接过黄斯香递给他的手巾把眼泪擦了擦。

这时候,宁建强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刘先生,我们今天不说这个好吗?”

刘远鸿没有回答宁建强的问话。宁建强从衣兜里掏出一些钱来。轻声细语的说道:“刘先生,那些人把我爹按埋好了就回家了。待我们给我爹把坟弄好以后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他们人影了。这些钱你拿着,待我们走了以后你就交给管福舒,叫他帮忙把钱分一下。”

刘远鸿没有接过宁建强递给他的钱,而是冷生生的说道:“宁建强,你以为天底下就钱重要吗?要是那些人想你的钱的话,你没有给他们钱,他们会那么轻而易举的离开你的家吗?既然他们没有拿到钱就走了,就说明他们帮忙按埋你爹那不是为了钱。这钱还是你自己收好啰。”

“刘先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宁建强是那种只会说瞎话的人吗?我既然把话说出口了,那我就的说话算话。这钱你拿着。”

“宁建强,既然你执意要给钱的话,那些来帮忙的人都是我们一个村小组的,难道有哪一个你不认识啊?我看你还是亲自给他们把钱送去比较好。要是他们收下了就收下了;要是他们不要你的钱,你可要记着人家的好。你看这样行不行啊?”

“可是……可是……”

宁建强支支吾吾的,话还没有说完,刘远鸿就亟不可待的问道:“可是什么呀?”

“可是我们现在就要走啊。哪里有时间给他们送钱去啊?”

刘远鸿一听此话就气愤愤的嚷道:“宁建强,你的时间就这么紧啦?就半天的时间也没有吗?既然你的时间这么紧,那你干嘛还要把你爹千里迢迢送回来呀?一个人的坟地也就巴掌大一块地方,难道你在神农架就找不到巴掌大一个地方把你爹按埋啰?”

“其实我也想啊、可是爹在死之前就说过,他死了之后一定要回到尖山头来。我们这才把我爹送回来的。”

“没想到你宁建强还是一个蛮孝顺的女婿啊。可是你让我失望了。原来你是一个没教养的儿子。”

一听此话,宁建强和黄斯香就傻呆呆的盯着刘远鸿不知所措。稍微过了一会儿,宁建强才冷生生的问道:“刘先生,我咋就没有教养了呢?是不是你们尖山头修公路的事情我没有帮忙你才这么说的啊?”

刘远鸿摇摇头,继续冷生生的说道:“宁建强,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人了是有感情的。你和黄斯香是尖山头土生土长的人。这里的每一个人你们俩也是认识的,就算你们俩都不认识,但他们的爷爷奶奶。父母爹娘你们不能不认识啊。你们俩今生今世也许再也不会回到尖山头来了。可是尖山头的人对得起你们俩啊。他们帮你们把死去的爹给掩埋了,你们俩去给他们说一个‘谢’字不应该吗?宁建强、黄斯香。就我们尖山头来说,就你们俩有出息。我希望你们俩不能在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你们俩是从尖山头走出去的人。若尖山头哪一天有了过不去的坎,我希望你们俩还能搭把手。”

宁建强和黄斯香听了刘远鸿的话,这才双双站了起来,黄斯香依旧笑眯眯的说道:“刘先生,你说的是啊。就算再没有时间,他们帮忙把我爹给掩埋了,这个‘谢”字我们还是要说的。”

宁建强也笑嘻嘻的说道:“刘先生,你说的没错。不管到什么时候,我和黄斯香都不会忘记我们是从尖山头走出去的尖山头人。今后有时间我还会再回来看望你的,看望这里的乡亲们的。”

春雨绵绵,雨过天晴,太阳又露出了它的笑脸。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毛茸茸的茶叶站在茶叶树上,高矮一般,胖瘦一样。而这个时候是少女们最忙碌的时候,每天天刚刚亮,她们就一个人提着一个小菜篮子,顾不得露水打湿了她们的鞋子裤脚,来到茶园里,一双手在茶叶树上忙碌着。罗秀梅也随着采茶人流在熊兑酉的茶园里采茶。

黄昏时分,刘兴成背着一些茶叶来到熊兑酉茶厂里卖茶叶,当他拿着一张条子走出熊兑酉的大门的时候。被罗秀梅看见了,就快步走到刘兴成的背后,突然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刘兴成,你今天又来卖茶叶啊?”

刘兴成被罗秀梅这一叫,不禁吓了一大跳,猛的转过身来,看见罗秀梅就站在他背后。那个罗秀梅是长的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亭亭玉立的。刘兴成一见是罗秀梅站在他背后,而且手里还提着一个小菜篮子,不禁轻声细语的问道:“罗秀梅,你也来卖茶叶啊?你怎么提这么小的一个菜篮子,它能装多少茶叶啊?我看最多也就一、两斤的样子。”

罗秀梅一听此话就“咯咯”的笑了起来。直笑的刘兴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稍微过了一会儿,罗秀梅才停止了笑,但依旧笑嘻嘻的说道:“刘兴成,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就这个菜篮子能装多少茶叶啊。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你,我是来这里菜茶叶的,不是来买茶叶的。”

“采茶叶的。那你一天能采多少茶叶啊?”

“不多,也就五六斤的样子。”

“那一斤茶叶多少钱啦?”

“现在是春茶,一斤也就一块钱的样子。”

“那照你这么说,你一天还可以挣五六块钱啰。”

“差不多吧。”

“怎么叫差不多啊?”

“差不多就是差不多吗。刘兴成,那你一天能采多少茶叶啊?”

“哎,别说了,我还不如你呢。我们一家三个人采了一天的茶叶,也就买了二十多块钱,一个人刚刚好七块钱。茶叶本钱还是我自个儿的呢。”

“那你家里的茶叶多吗?”

刘兴成摇摇头,依旧笑嘻嘻的回答道:“已经不多了。”

“你们尖山头比我们青山坡要低的多,茶叶发的早,恐怕现在没有我们青山坡的茶叶值钱了。要不这样,你也来采茶叶,一天还能挣个五六块钱。你看咋样?”

刘兴成听了罗秀梅的话,稍微迟疑了一会儿才冷生生的问道:“好倒是好。可是我们尖山头离青山坡挺远的。就为了这五六块钱,我的腿脚可就遭殃了。要是碰上下雨天那就更遭殃了。”

罗秀梅听了刘兴成的话,毫不思索的说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家里的房子多着呢,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就天天在我家里歇好了。现在这年成谁家里还差饭吃啊。”

“这……这不太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干脆,你今天就甭回家了,就去我家得了。”

刘兴成听了罗秀梅的话,还在犹豫不决。罗秀梅依然大大咧咧的说道:“刘兴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磨磨唧唧的啊,还不如我一个姑娘家的,走,去我家又不是去你家。好像我们家的饭菜没有谁吃了似的。”

“可是我去了你家我叫什么呀?”

“大叔大婶你不会叫啊?爷爷奶奶你不会叫啊?笨头笨脑的。”

“可是要是我不回去的话,我的爹妈,还有我爷爷会担心我的。”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呀?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呀?就算你不回去,你爹妈不知道你在外面有住的地方呀?他会来青山坡找你吗?你可要知道啊,这茶叶的价格是一天一个价,说不定明天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还犹豫什么呀?要是你还站在这里不动的话,那天就黑了。”

于是刘兴成就和罗秀梅一前一后的来到罗秀梅的家门口,刘兴成就站在罗秀梅的大门口再也不肯往里走了,罗秀梅又气呼呼的质问道:“刘兴成,你这又是怎么啦?”

“可是……可是我觉得……”

罗秀梅见刘兴成说话支支吾吾的,不耐烦的质问道:“可是什么呀?”

“你看我两只手空空的就进你的家门,那多不好意思啊。”

罗秀梅随即就把手里的菜篮子往刘兴成手里一塞,继续冷生生的说道:“好了,现在你手里已经不是空空如也了,这下该进屋了吧。”

就在这时候,罗秀梅的父亲罗曲琅和她的母亲吴秀绢从田地里回来了。罗曲琅不禁问道:“罗秀梅,这是谁呀?”

“哦,他是舅爷爷那里的人,叫刘兴成,他来青山坡卖茶叶,我告诉他,茶厂里需要人手帮忙采茶叶,他就跟我来了。”

“既然来了,站在大门口干什么呀?你还不快带他进屋去。”

于是他们四个人就一前一后的进入屋子里,只见屋子里漆黑一片。罗秀梅打开电灯,屋子里一下子就亮堂了许多。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吴秀绢难为情的说道:“这些天只顾着采茶叶卖,屋子里也没有人好好收拾。都乱的不能进人了。”

万匡秀从厨房里一出来就笑呵呵的问道:“吴秀绢,他是谁啊?我们家好像没有这个亲戚啊?”

吴秀绢轻声细语的回答道:“妈,他是尖山头的。来青山坡卖茶叶,被罗秀梅碰见了,就跟罗秀梅一块儿来的。”

“哦,尖山头的。我娘家就是尖山头的。那你的父亲是谁啊?”

“我父亲是刘祖瞩,我爷爷是刘远鸿。”

“哦,原来你就是刘远鸿的孙子啊。没想到啊,你都这么大人了。你坐啊,饭菜一会儿就好啊。”

从那以后,每天一大早刘兴成就跟着罗秀梅在茶厂里采茶。刘兴成一到茶园里就专心致志的忙着采茶,罗秀梅的一双眼睛则含情脉脉的盯着刘兴成。刘兴成一点也没有觉察到。在旁边采茶的一位大婶不禁笑眯眯的问道:“罗秀梅,你在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出神。”

“我没有看什么。只是觉得他一个男子汉,采起茶来和我们没有两样。”

“是吗?”

果真就像罗秀梅所说的那样,茶叶价格没几天就下落了不少。而且阴雨绵绵,刘兴成在罗秀梅家里待了一个多星期,他见茶叶价格降下来了,而且天气又不好,决定回家去。临走的时候就对罗秀梅轻声细语的说道:“罗秀梅,我来青山坡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也该回家了。我真的很担心我爹妈会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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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得到一个人的爱若不得到便继续要情是苦酒再饮一杯又如何加美和加帅是平凡世界中一对兄妹,因为灵魂中的区别拥有了不一样的人生,加帅是个妹控,加美性情单纯热烈,为了爱付出全部身心,最终失去爱情的她,绝然地舍弃一切随他而去
  • 血色紫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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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福妻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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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饭店彪悍老板娘魂穿古代。不分是非的极品婆婆?三年未归生死不明的丈夫?心狠手辣的阴毒亲戚?贪婪而好色的地主老财?吃上顿没下顿的贫困宭境?不怕不怕,神仙相助,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且看现代张悦娘,如何身带福气玩转古代,开面馆、收小弟、左纳财富,右傍美男,共绘幸福生活大好蓝图!!!!快本新书《天媒地聘》已经上架开始销售,只要3.99元即可将整本书抱回家,你还等什么哪,赶紧点击下面的直通车,享受乐乐精心为您准备的美食盛宴吧!)
  • 总裁爱上校花老婆

    总裁爱上校花老婆

    他不知不觉爱上了这样一个有是可爱、活泼、火辣,有时又高冷、稳重的她;他霸气、高冷、不易近人,可偏偏对她宠溺到不行......她是娱乐圈天后、霸主,在他的旗下,他捧红了她!他们会怎样向外界宣称呢?又是怎么度过甜蜜爱恋的呢?一起来见证吧!群号码:3401467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