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你怎么了？一大早就无精打采的？”一条有力的手臂揽上了他的肩膀。
故承桦侧目望去，死机的大脑有了一丝活动。
“哦，臭龙啊，你怎么这么早到？”
“今天的值日生轮韩雪妮了啊，那个踩着铃声进教室的家伙，绝对不能信任！我阿龙要守护8班的卫生红旗！”
“守护卫生红旗干我P事，大清早把我找来……”秦晓飞阴郁到极点的音色从身后传来。
故承桦担忧的望向阿龙，耳语道：“你惹臭飞睡眠不足了？”
“不许悄声议论我。”秦晓飞阴冷的目光似聚光灯般锁定在了故承桦脸上：“怎么跟个熊猫似的？一晚上没睡？”
“熊猫？很明显吗？”故承桦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眶。
阿龙戳着故承桦的肋叉骨，半压低声音，半开玩笑道：“别狡辩，鹰眼毒舌模式下的臭飞，少惹为好。”
“还不都怨你，没事儿找抽型，干嘛开启他这个模式？”
“都说了，不许议论我。”
秦晓飞阴郁的坐在座位上，看着阿龙故承桦两人忙前忙后的打扫教室。
“阿龙，黑板右上角。”
“故承桦，左边靠窗第三排，桌子底下有纸屑。”
“阿龙，右走廊第五排桌脚下没拖干净。”
“故承桦，扫帚可以那样摆放吗？”
“阿龙，不洗拖把吗？”
“故承桦……”
“阿龙……”
二人在秦晓飞的监视下，清扫彻底程度堪比大扫除，就差跳上窗台擦玻璃了。
早读铃声响起，三人目光炯炯注视着门口，期待着韩雪妮满脸通红，冒冒失失的冲进教室，边冲边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今天是我值日了！”
或者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今天值日，悠闲的踩着铃声，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铃声落下，韩雪妮呢？
值日生玩迟到？
故承桦有些心乱如麻，仿佛思虑万千，又仿佛大脑放空。他不受控制的想着韩雪妮，想着平安夜的雪夜逃学，想着她的夜不归宿，想着她的哥哥远在国外，想着“滑着轱辘打群架”的小混混，想着那个带着她在轮上舞蹈的男生，想着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想着心中的好多疑问，想她赶紧来学校，想赶紧见到她……
早读过去了。
第一节课过去了。
故承桦左边的座位依旧空着。一同空着的，还有他的左心房。
他不停的望向窗外，望向雪夜她和蛋糕男孩翻墙出去的位置。他希望她从未翻墙出去，更希望下一秒就看见她从那里笑嘻嘻的跳进来。
“故承桦——！”
“哎！”
班里弥散着一群压抑的笑声。
“你想什么呢，来读一下你的答案。”
在全班同学的目光中，故承桦愣在当场，大脑再次自动开启死机模式。
答案？什么答案啊……刚刚有让我们做什么题目吗？
“漆秋妍，你来回答。”
故承桦第一次完全听不进别人的答案，一半茫然，一半羞愧的囧在那里，呆呆的等待着命运般的裁决。
“漆秋妍的回答很完整。你们俩坐下吧。故承桦，不要左顾右盼，上课要专心。”赵姐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凌厉。
故承桦平生第一次被老师点名批评上课不专心，平生第一次答不出提问，平生第一次觉得尊严在崩塌。
好像很受伤，又好像根本不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