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日在擂台下与简约相遇的男子正是蒙古大汗博尔济吉特·布日固德,回了草原后,派了心腹又回到中原,意欲把简约先抢到草原来。
简约是被颠醒的,她睁开眸子,发现自己蜷缩在一辆简陋的小马车里,心里咯噔一下,被劫了?慌不择路,打算跳窗而出,却被护在马车外的面具暗卫截住,硬生生地推了回去,整个过程,马车没有减缓一点速度,暗卫胯下的马也丝毫没有减速。
车厢外传来巴根的声音:“简姑娘,不要怕,您见过我们主子的。您还记得那日与士子斗文之事吗?我们主子在台下拦住过您,您还记得吗?”
简约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如果那日我有得罪之处,那我谢罪就是。你们把我放回去吧,我爹是朝廷的侍郎,我们家会好好谢你们的。那个……我还是刃仇教的表小姐,刃仇教你知道吧?我……”
“姑娘莫怕,我们主子是欣赏您的才华才请您去的,并不是绑架您。”
简约不相信,害怕得有些结巴:“大……大哥,求求你……放……放了我吧……”
巴根沉默无言。简约呜呜地小声啜泣,渐渐转为放声大哭。这些天怎么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
“什么!”古卿潇拍案而起,“简约不见了?暗卫呢,干什么吃的?!”
“回教主,两名暗卫全死了。”
古卿潇皱起了眉头,他派去保护简约的两名暗卫都是武功了得的高手,竟突然之间死于非命,想来对手来者不善。难道是血影楼?古卿潇暗叫不好,他已经封锁消息,血影楼怎么这么快就查到简约的身份,如果真是血影楼所为,那简约真的是凶多吉少。不对,若是血影楼,应该当场杀了她才对,而不是掳走她。如此想来,应不是他们所为,那简约应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古卿潇如此想着稍稍放下心来,道:“命教中众人暗访表小姐下落,切勿打草惊蛇。”
“教主,暗访总不及明查来得快……”
古卿潇皱眉:“若光明正大的去查,只怕对她更不利,万一被血影楼嗅出点味儿来,后果更不堪设想。”
下属会意,行了礼就退下了。
归来园
丫鬟侍从们的药劲儿已过,纷纷醒转过来,心思稍一转,暗叫不好,遇袭了。
钗冬哭着从简约的闺房里跑出来:“沁春姐姐,沁春姐姐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沁春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听到此言,惊得差点摔回去,所幸扶着桌子勉强站稳。她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地问:“是不是被古教主接走了?”
“要是真被古教主接走了,干嘛要迷晕咱们!小姐肯定出事儿了!”
沁春意识终于完全清醒:“糟了!钗冬,快去告诉老太爷!”沁春急得团团转,忙不迭地吩咐,“帘夏,佩秋,去告诉老爷;胡瑜,你腿脚快,快去通知清远亲王。都听好了,没有老太爷老爷的吩咐,不许把小姐失踪的事说出去,谁敢多一句嘴,我割了谁的舌头!”
*
眼见着离京城越来越远,简约心急如焚,离京城越远,她逃跑成功的可能就越小。
简约用力的敲了下车厢门,然后车厢外传来巴根的声音:“姑娘有什么事?”
“我要如厕。”
“停车。”车门被打开,简约小心翼翼的沿着台阶下了马车,一边偷偷地打量身边的情况:押送她的一共有五个彪形大汉,其中还有一个戴面具的,一看就是武功盖世。
简约下了车,往树林深处走去,可是身后跟了三个小尾巴,她回头,吼道:“你们跟着我干吗?臭不要脸!”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戴面具的发了话:“姑娘莫走远了,我们就在这儿。”
“算你识相!”
“姑娘!”戴面具的苏日勒和克说,“希望您不要耍花招。”
简约哼了一声:“滚!”
简约小跑着进了树林深处,不敢有片刻停留,玩命儿的往前跑,一炷香的时间后,几人发现不对劲,立马入树林,简约毕竟还只是个小女孩,没多久就被追上了。
“姑娘。不用跑了,你跑不了的。”
简约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说:“各位大哥,我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你们把我放回去,我爹会给你们很多钱的!”
几人根本不听,上前就要抓人,简约看准时候抓起一把土石往人脸上招呼,拔腿就跑。
苏日勒和克武功好反应快,迅速躲了过去,一个筋斗翻了过去,拦住了简约,简约吓得大惊失色,眼看见苏日勒和克要来抓她,就飞起一脚,没成想被他轻易的握住,一收一放,简约就摔了个狗吃屎。
“混蛋!放开我,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你个混蛋!混蛋!”
苏日勒和克根本不理会她,扛了她就走。
简约怒极,张嘴在他肩头狠狠咬着,可偏偏苏日勒和克一声不吭,简约更用了十分的力,一股血腥味儿刺激了简约的大脑,简约猛的松口:“我我我……”
简约小心翼翼的觑着苏日勒和克,但他带着面具,脸色如何根本看不出来。
第一次逃跑以失败告终。
简约的第二次逃跑又开始了。与上次一样,苏日勒和克又追了上来。简约束手就擒。
第三次,简约束手就擒。
第四次,简约束手就擒。
第五次,简约束手就擒。
……
第N次,简约狠狠地盯着面具男,说:“戴面具的,你有完没完!”苏日勒和克一把抓住往身边带,简约伸脚踢他的小腿,苏日勒和克吃痛放开了她,简约向他挥拳,被苏日勒和克一手握住,手一转,骨头错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简约疼得脸色惨白,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送走了郎中,巴根脸色凝重地对苏日勒和克说:“你这次太没有分寸了,让主子知道了你可没好果子吃。”
“我知道。不给她一点厉害尝尝,她肯定没完。”
“她以后若是给主子吹点枕边风,你……”
“我一力承担所有后果。”
“去道个歉。”
“道歉?”
“不然呢?你伤了她,不然怎样?”
苏日勒和克叹了口气:“我去。”
简约正倚在床头,看见苏日勒和克推门进来,下意识地往床里躲,小鹿般的眼睛盯着他看。
苏日勒和克在床前站定:“对不起,这次我下手重了。”
简约狐疑的看着他。
“你的手还疼吗?”
简约立马把手护在身后,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看起来是不疼了。”
“谁说不疼!”简约嘟着嘴,小声哭了起来,“我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苦……爷爷……我爷爷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告诉你,我爷爷可厉害了,他是皇帝的先生,我要是和我爷爷说了,我爷爷一生气,肯定叫陛下砍了你的脑袋!”
苏日勒和克嗤笑。
“你别不信!到时候,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苏日勒和克转身出了房门。
简约扁扁嘴,委屈地哭了起来,反正只有自己在屋里,哭得再大声也不丢人,便嚎啕大哭起来。
“我想回家,爷爷……爷爷快来救我……你们这群混蛋,我义兄可是刃仇教的教主……哥哥……谁来救救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