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这是是基督教(天主教,新教,东正教)等举行弥撒礼拜等宗教事宜的地方,一般而言这种建筑都坐落于比较偏僻的地方。但是在这里却有一座坐落在城中心。这诡异的坐落位置注定了它是无数忠诚的基督教徒“做礼拜”(原为Islām教的一种宗教活动,但是基督教也有。)的地方——毕竟城内城外的距离还是有一段的。
这是一种非常豪华的教堂,相对于那些偏远地区的教堂,这里简直算得上是土豪的建筑。
虽然它的占地面积并非很大,但是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来形容是一点差都没有。这里面不仅用很多教堂里用的东西,甚至一些稀少的宗教物品也在这里摆放着。如果你往里面看上一眼,你的大脑里肯定会出现“金碧辉煌”这四个字。
无论是那些雕像,还是那些装饰品,这里都能用一流来形容。
从这里也能看得出这里主人的富有。
而这座教堂的神父则是一个十分英俊的人,谈吐温文尔雅,富有绅士风度,令无数的女性为之倾心。
他的名字叫温尔·罗伯特·卡文,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但是却没人知道他的私下生活到底怎么样,也没人知道他过去的经历,这些事情也为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不过这并没有让那些小女孩退却,反而更加痴狂的喜欢上了这位帅大叔。
不仅帅,而且有钱吗……
他的这份英俊也为教堂添加了不少的成员……
而且他的教育技术十分高超,那些刚开始目的是他的女孩们也都变成了忠诚的基督教徒。虔诚的向上帝祈祷自己之前的过失。
真是厉害的技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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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明天见了,卡文先生。”贵妇扭着腰肢向站在不远处的神父道别,神父也微笑着回应:“明天见,米切尔夫人。”
这是今天最后一个人了吧。
神父目送着那个贵妇的离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现在也只剩下这位还没有死心了呀……
“这可真是一份糟糕的工作。”神父又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
神父的面色突然暗淡了一下,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一般。
他微微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脑子里出现了一些并不愉快的事情。
他睁开了眼睛,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他最终还只是放下了手,摇了摇头。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他转身,打算到后面自己的房间去。“还是算了吧。”
他突然停了下来,嘟囔了这么一句:“传道者说,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不过……最大的悲伤能够叫做虚空吗……”
他苦笑了一下。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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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神父刚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外边的门突然被敲响了,神父不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口,心里寻思着这么晚了谁会来。
但他还是快速的去那边开了门。不管是谁来他都不能怠慢。
这可是成为一个好神父的必备条件。
“愿主保佑……”他开了门,形式化的说出了他的口头禅,但是他的话语马上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眼前的人。
“你……来了。”
神父顿了一下,最终呼出了一口气来。
“好久不见,温尔。”来者用低沉的声音开口。
“好久不见……王。”神父有些黯然的回复。
来的人,就是王子炀。
这时的王子煬面孔上全让没用了嬉皮笑脸,也没有了玩世不恭,是剩下一分黯然。
亦或是一分从骨髓里蔓延出来的悲伤。
王子煬走进来教堂,他四下看了看,开口道:“你还真是变成一个标准的神父了。”
“还不是你的要求。”
神父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对王子煬开口。他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心里五味俱全。
他来了呀……不知道今天他会不会再次被那悲哀吞噬。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要不要,喝一杯?”神父打破了沉默,他看着王子煬,语气有些低沉。
“神父能喝酒吗?”王子煬这次用近乎玩笑一般的语气开口。
神父耸了耸肩,小跑到了那边的一个柜台前面,在上面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瓶一看时间就短不了的红酒。
“上帝会宽恕他的信徒的。”神父放下了酒,又变魔术一般的拿出了两个杯子,放到了桌面上。
他打开了塞着酒瓶的盖子,把酒倒进了杯子里。
那鲜红好似鲜血一般的液体附上了杯子的底部,浓郁幽香的味道如同从喷泉井中喷出一般,顿时复满了整个房间。
“尝尝吧,拉菲红酒,虽然不是82年的。”神父举起来酒杯,递给了王子煬一支,“但这也是我的珍藏。”
“不过刚闻这味道大概也有20年的年份了吧。”王子煬接过来杯子,微微闭眼向杯子内嗅了一下。
“差不多,这瓶是97年的,”神父举起来酒杯,“不尝尝吗?”
王子煬笑了一下,和神父对撞了一下酒杯。
“愿上帝宽恕他的信徒。”神父微笑着道。
“愿上帝宽恕你。”王子煬也笑着开口。
两人撞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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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看你住的这个地方,我果然还是想说:你现在还真是成了一个地道的神父呀。”喝过酒后,神父和王子煬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闲聊。王子煬看着这个教堂内的装饰,忍不住调侃道。
神父没有回答,只是又叹了口气。
“做尽过得怎么样?”
神父看着王子煬,低声开口发问。
“我?还可以吧。”王子煬不知道什么意味的笑了笑,道:“还遇到了一件好事呢。”
“好事?你可能你遇到好事?!”神父惊异的对王子煬道。
这话并非讽刺,而是真正的疑问。
作为真正了解王子煬的人,神父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上可能已经没有什么会让王子煬用上“好事”这个词形容的了。
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还哪有什么好事?
王子煬倒是没管那么多,他看了看那挂着水晶吊灯,绘着创世录的金色天花板,平静的开口道:
“我又杀死了一遍卡利赞,”他举起来自己的双手,看着它们,“用这双手。”
他的语气非常的平静,平静的吓人。但是他的声音中似乎在蕴藏着,压抑着什么,在那平静的下面似乎是一种极致的——疯狂。
神父呆然的看着他,先是那种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紧接着是惊异,然后是恐惧,那种源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什么!怎么可能!”神父的声音骤然变大,他的面孔也变得有些扭曲。他站起身来,几近失控的咆哮着开口:“卡利赞已经死了!她死在我的面前!怎么……”
“冷静点,温尔。”王子煬阻止了几近失控的神父,冷然开口:“她的确已经死了。”
神父又愣了一下,他看起来完全蒙了,他迟疑着开口问道:“那你说……”
“有个炼金术师用炼金术复活了她,”王子煬笑着开口说道:“不过她还没有接管上自己的意识就死掉了。”
他的笑声越发的大,也愈发的疯狂起来。
“真是有意思呀!果然那种家伙杀死一遍根本没意思呀!”他的表情慢慢扭曲了起来,他的笑容也好似魔鬼降临一般,“果然,打爆她的脑袋的感觉是完美的呀!”
他放肆的大笑了起来,好像是疯狂的演说家一般,但是他的眼角,却也出现了泪水。
一种,不应该是他这种人应该出现的泪水。
——悲哀的连灵魂都在颤抖的泪水。
神父站着那里看着王子煬,他的神态已经恢复了之前那般温文尔雅的状态,但是他的眼中也出现了复杂的神情。
悲哀,怜悯,恐惧,这些感情交汇在他的身上,不断撕扯着他。
他似乎是想对王子煬说些什么,但是直到最后,他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知道王子煬的情绪渐渐回复,他才用那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见的声音开口。
“愿上帝宽恕……”
最后的最后,他没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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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煬疯狂的举动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没一会,好像是累了一般,王子煬停下来笑声,也平复下来自己的呼吸。
神父看着王子煬,又看了看教堂的后面,最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今天来是为了看她的吧。”神父看着王子煬,开口道。
王子煬淡然的看着神父,在刚才的狂笑之后,他似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平静到异常的看着神父。
“我的确要去看看她。”
王子煬的感觉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假如说之前是那种疯狂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是一种截然相反的冷静。
旁人看来,这绝对是疯子的举动。
但是再知道一切的人看来,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举动。
神父让开了一条路——那是通向后面墓地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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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教堂后面的墓地绝对是整个教堂最神秘的地方,按理说,安置在城中心的教堂正常情况下是不允许设置墓地的,但是这座就设立墓地了——虽然整个墓园里只有一个墓碑。
也许是为了迎合禁止设立墓地这一准则,神父从来没有允许任何人再次使用这片墓园。
也正因如此,相关部门才没有找上门来。
不过神父从来不说任何关于这个墓碑主人的事情,这也让经常来教堂的人很好奇,这个墓里面到底埋葬着谁。
有人猜是神父以前的妻子,有人猜是他的父母,还有人猜那下面是空的,地下是一个基地……当然,猜最后一种的都是些孩子……
而今天,这片墓园里迎来了一位……它真正的主人。
王子煬半跪在墓碑的前面,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种茫然的神色。
这个墓碑的旁边种着一棵绝对不可能在美洲看到的花朵——梅花。现在正在这寒冷的气候中兀自开放着。
很明显,这是别人后栽种上的。
花开的很好,显然是受到了良好的照顾。
应该是……墓里面的人喜欢的花吧……
墓碑上干干净净的,什么脏的东西都没有。
但是这上面也一个字都没有,这是一块无字碑。
“我……还真是差劲呀……”
王子煬喃喃自语的开口。而他的眼角,也流下来一滴泪水。
血红色的泪水。
王子煬微微闭了闭眼睛,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站起来身来。他直接向出口的方向走去,一点迟疑都没有。
神父此时正在出口那里看着王子煬,他也什么都没说。
直到王子煬在他的旁边经过的那一刻,他才开口道:“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那么干的。”
王子煬顿了一下自己的脚步,少少回头看了一下神父。
“可惜你不是。”
他这么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来教堂。
神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在思考什么。
最终,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如果我是你,估计早死了吧……”
他摇了摇头,走到了门前,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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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煬走在街上,周围的不少的女孩都用惊艳的眼光看着他。
看样子已经有不少的女孩被他那英俊的相貌吸引了。
但是没人上去搭讪。
王子煬现在的感觉用“活人勿进”来形容简直太贴切了。
那种感觉是——只要你接近他,你的生命就有可能流失。
那种完全对周围死寂的感觉。
王子煬独自在街道上走着,路上的霓虹灯不点变化着,映在他身上的颜色也不断变化着。
他突然听到了喧嚣的声音,他冷然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酒吧的前面。
王子煬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完全无视了周围人的目光,三晃两晃来到了吧台前。
他点了一杯威士迪,时间不大,酒就被送了上来。
他举起酒杯,看了一眼那清澈的液体,然后一饮而尽。
好酒!
他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
好烈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