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尹音叹道。
“这便是江山,”墨尘道,“你可喜欢?”
“这算什么问题?”尹音被他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喜欢就会得到吗?”
墨尘笑笑,话锋一转道:“你与公子茯苍可是发生了什么?他如今看似与你亲和了许多。”
尹音耸了耸肩道:“他从昨天开始就叫我皇祖母了,跟孩子似得,要我伺候着,那法力真跟用不完、不要钱似得乱使,昨晚上还召集了不知多少孤魂野鬼守夜,吓死宝宝了。”
“他当真叫你皇祖母?”墨尘诧异,显然不相信茯苍会自认孙子。
尹音见他不信,回头对正襟危坐在石桌前、一本正经进食中的茯苍喊道:“宝贝孙儿,哀家是你的谁啊?”
茯苍闻声,抬了抬眼,细嚼慢咽地解决了嘴巴里的鱼肉,糯糯道:“皇祖母。”
墨尘见状,无力扶额——这情况真有点费解啊。
“你说他是装的吗?”尹音问。
墨尘心道,你是不知道他当年何等高傲,那是个门楣低了,情愿拆门也不会低头的主,天塌下来都要仰着脸拍上去的神经病,他自愿当孙子?别逗了!
“也许是冯老鬼的孽浆起作用了,伤了他的三魂七魄,记忆出了问题,真将你当做了皇祖母,”墨尘琢磨了会儿,道,“若是那样,倒真方便了你我二人。”
“怎么说?”
“我二人可借着他的身份,顺理成章地进入大秦王宫,那里是金钱和权利的中心,若是利用的好,无疑可以为以后的行动,提供充足的资源。”墨尘道。
“你想的太远了,如果我杀了茯苍,就能重生了,没办法陪你寻找陆判官,也就没有以后的行动。”尹音道。
墨尘嗤笑:“你当真信了地府的承诺?连鬼话都信,难怪你如今会站在这里。”
“不然呢?”尹音道。
“地府千万鬼差,十万无常,36位无常令,18位判官,1位冥王,”墨尘道,“你不觉得,你离王的位置,已经很近了吗?”
“这话你可别乱说,被人听去你我都不用活了。”这是要让她篡位的意思啊,放哪儿都是大逆不道的话。
墨尘却不在意,继续道:“判官定人生死,冥王掌控六界轮回,你若成王,区区重生何足挂齿?如今的冥王风柏宁,何尝不是起于微末?”
“我这已经不是微末了,是泡沫啊亲。”尹音轻声道。
墨尘沉默了,侧头看向尹音,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隐去了。
此时茯苍午膳用尽,唤了尹音一声,是要下山赶路了。
一路上,不知为何,墨尘最后那失望的眼神,让她耿耿于怀,是自己妄自菲薄了吗?可墨尘的信心又基于何处?
再抬眼,前方的茯苍青衣飘飘,自顾自悠然高傲地行走着,倒是让人看了心情宁和。
“茯苍孙儿,”尹音忍不住唤道,“等等哀家,一块儿走。”
“皇祖母,走路好累,背。”
“还是让哀家一个人静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