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森怎么样了?”
“他现在没事。”简珣在削着苹果,“但他很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也不跟谁说话。”
我低着头,有些心酸。
董寺茗吃着洗好的葡萄,“乔卉,我现在要告诉你关于你们昨天被打的事。”
“说吧,谁指使的。”
“易程。”董寺茗这两个字说得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易程啊,我早该猜到的。
第二天我就办了出院手续,宋奕森的所有伤口也已经检查过,处理好了,我原本想让他在医院多待几天,但他坚持要走。
医院的大门近在咫尺了,但那个晚上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冒了出来。这时宋奕森的手机响了,是毕芮宸打来的。
他说:“宋裴,别出医院,他们有人在附近守着,我和疯子都被堵了,去医院的所有路都被他们拦住了。”
他们倒是不傻,没有在医院门口直接堵着,而是在附近的每条路上都让人守着。
“没事的,我昨天已经办妥了,你们不用赶过来。”
虽然他这么说,但我始终不放心,挽着他的手想把他拉走,“宋奕森,我们回去吧,不出去了。”
“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宋奕森笑了笑,眼神异常坚定。他让我先在花坛后等着,便一个人出去了。
“哟,终于出来了啊,宋少爷。”扫把头翘着二郎腿,坐在路边的木椅子上。
“你们最好赶紧走。”
“口气不小啊,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让我们走?”
宋奕森笑了笑,“你们真是不动动脑筋,易程能请人来打我,我就不能请了吗?不过他倒是大手笔。”
扫把头听了之后有些疑惑,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的人。
宋奕森走过来牵起我的手,笑了笑,原本是站在扫把头附近的大半人都站了出来。
扫把头见情况不太妙,撤了。
宋奕森打了电话给王驱。
“王驱,等扫把头回去了,你们就把他解决了,不要让人发现。”
“放心,我会让他死得很安详的。”王驱这样回答。
“宋奕森,难道你们都不怕死的吗?”
“怕的话,我今天就不可能还会站在这了。”宋奕森嘴角的笑竟有些苦涩,“乔卉,你不要认为打打杀杀很恐怖,其实这就一个道理,你不解决他,他就会解决你。有钱有权的话,什么事都能压下去。”
“王驱、老虎、疯子、芮晨,还有很多的人,他们从来不怕死,就怕被抓住软肋,就怕死得没有意义。”
“软肋如果被抓住,会比死还恐怖。”宋奕森还有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他将这句话藏在他的心里。
所以,为了保护你,不得不如此。
我又去见了易程一面。他生龙活虎的样子,让我觉得十分扎眼。
“你还记得我上次来说过什么吗?”
“我只记得我说我要杀了宋奕森。”
“我也同样只记得我说过你动了他我会找你报仇。”我拿出了包里的一把小刀。
易程的眸子渐渐黯淡,“动手吧。”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刀,狠狠地插在桌上。响声吸引过来很多目光,服务员走过来,告诉我破坏了桌子,需要赔钱。
我指了指易程,“他一会儿会赔的。”
“怎么,下不了手了?”
“易程,这次是我没有说到做到,因为我一直希望你不要是这个样子。”我站起身,“可是我现在明白了,易程,你再也回不去你以前的模样了。我不想再有下一次,易程,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下次,我绝对不会再下不了手。”
易程的样子真的越来越像宋奕森,可我明白,就算他变得跟宋奕森一模一样,他们骨子里也是不一样的。
易程他以前是清高的,干净美好的人。
但现在,这样的人已经不复存在了。
宋奕森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实我不清楚,因为我找不到任何词汇能用来形容他,如果非得说他象征着什么的话,我一定会说,宋奕森,他是我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