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吃完饭,送他到楼下告诉他下次别翻上来,直接敲门。可第二天他照样从窗户进来,无视我的表情。
他每天都翻窗来,今天带炒饭,明天带烧烤,几乎不重样。我每天都去警察局,看爸爸妈妈,从那个女人包裹着头趾高气昂的从我身边走过开始,我就已经知道,她一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家,而我爸妈,这辈子勤勤恳恳,没犯过什么大错,始终要站上法院,作为被告人出席。
一直到了九月十日,为了避免宋奕森再次翻窗,我给他说,我想吃陈记烤鱼。
而结果仍然出乎我的意料,我听见敲门声,去开了门,发现陈记烤鱼的员工端着鱼站在我的面前。等我端着烤鱼回到房间,就看见宋奕森坐在窗台上对我笑。
他坐到我的椅子上,发现书桌角落的那四张照片。那是我之前翻抽屉时翻出来忘放进去的。
宋奕森挑眉,朝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指了指照片上的侧影和雪印,用陈述的语气说:“这是我。”
“啊?是吗?我怎么知道。”我笑,假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眯了眯眼,“是圣诞节那天吧。我记得你身边还有你们学校的易程。”
听他这么说,我就悄悄掏出手机,拨通了跨年那天发给我‘好好过’这条短信的号码,“恩……我……我前男朋友。”
宋奕森话还没说出口,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他看了看上面那串号码,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我。
我眼前一亮,上前抱住他,有些激动:“我就知道是你。”
宋奕森有些不适应,但紧接着反过来抱住我。他好听的声音就像一片寂静中悄然拨动的琴弦,在我耳边响起。他第一次这么亲切的叫我的名字,他说:“乔卉,其实,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见过你了。”
如果说爸妈的事是我心中的阴影,那宋奕森无疑是透过那一点点的缝隙照进来的光。渐渐地靠近对方,是我们这一生中必然的。
就像简珣和董寺茗所说的,我们本就是同类,是一个世界的人,正因为这样,才能够互相取暖,信任和依偎。
宋奕森。
它比任何东西都令我着迷。
这天的烤鱼特别的辣,或许是因为陈师傅不在,员工放多了辣椒的原因。
宋奕森看我几乎都要被辣哭的样子,就走出了房间。没多久他就回来了,他将薄荷糖递给我,把水放在桌上。
“我不知道这个会这么辣。”他带着歉意,“你先吃薄荷糖吧,现在不要喝水,等一会再喝。”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按照他的话,撕开了薄荷糖的包装,“倒是我,每天都麻烦你。”
宋奕森一听我说的话,就不乐意了。“你最好是别跟我提钱,不然我会生气。”
我当然知道,就算认识不足够久,但我仍然知道。
他抱着爱琴猫,轻轻地顺了顺它的毛发,像是漫不经心的对我说:“乔卉,我觉得你应该回学校去。”
我没有说话。
“叔叔阿姨一定也是这样希望的。”宋奕森抬头看着我。
“她们早就不在乎我了。”我咬紧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