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寻淮洲夺枪的经过，原来是这样的。他接受任务后，就身穿从老乡家借来的一套放牛娃穿的破衣服，再牵上一头水牛，就向卢土豪家走去。他腰上缠着一条手指粗的麻绳、一个杀猪用的铁钩子。旧衣服里面插着两支驳壳枪和两枚手榴弹。
深夜。寻淮洲把水牛拴在一座高墙大院门外土坪边的一棵柳树干上。他悄悄走到高墙隐蔽处，解下腰间的绳索和铁钩子，抛上墙头挂牢固，就爬上了墙头，跳进了院子里。
寻淮洲悄悄进入卢土豪的宅院里，四周漆黑一片。他挨着房间经过仔细观察发现，住在外院厢房里的家丁一个个早已睡的像死猪一样。他又来到一间亮着油灯的屋子窗户前，发现窗户只是半掩着。他向里面一看，发现只有卢土豪和他最宠爱的小老婆正在房间里吃夜宵。
小老婆娇滴滴地说：“老爷，白天忙了一天，快把红参鸡汤喝了吧。”
卢土豪高兴地说：“好，我这就喝。到你屋里睡觉，不喝这个是不行的。”
小老婆说：“那就快喝吧。我这就去把床铺好。”
这时，寻淮洲突然跳进窗户，一把抓住卢土豪的衣领，用驳壳枪顶住卢的脑袋说：“不准叫。我是红军。快告诉我，你的10支长枪放在哪里。说了我就不杀你们。”
卢土豪吓得慌忙说：“什、什么长枪？我、我没有枪。”
寻淮洲：“别装傻。红军早就知道你家有10支新枪。”
卢土豪：“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对天发势！”
寻淮洲：“胡说，你的家丁每人都背着枪。我白天都看见了。你还敢说假话，不想活了。”寻淮洲用枪顶了一下卢土豪的头。
小老婆连忙哀求说：“别开枪，别开枪。老爷，你就把枪给他吧。保命要紧。”
卢土豪转动了几下三角眼，假惺惺地说：“既然你都看见了，那就不用我说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
小老婆忙说：“我也去。”他们都想乘机溜出房间，去喊家丁来抓红军。
但是，狡兔的伎俩，哪里逃得过猎鹰的眼睛。寻淮洲凶狠地说：“你们还敢耍花招？”他用枪使劲点了一下卢土豪的脑袋，“咔”的一声便打开了驳壳枪的击锤头说：“坐下。你们都给我老实点。老子是红军连长，带来了150多人。早已经把你家大院和旁边的白军全都包围了。只要我枪声一响，红军就会冲进来杀死你全家。听到没有？”
卢土豪急忙哀求说：“别开枪，别开枪。我听到了。现在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那我怎么把枪拿给你？”
寻淮洲说：“你别动，叫她去拿。”他用枪指了指小老婆。
小老婆没敢动。两只眼呆呆地盯着卢土豪。
卢土豪忙说：“快去呀。还坐着不动，你想让我死啊！”
小老婆这才扭着屁股赶紧去叫醒家丁们。这帮家丁睡眼朦胧，看到自己的主人被枪顶住脑袋，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寻淮洲：“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只要我的枪声一响，红军就会冲进来打死你们。听到没有。”
团丁们：“听到了，听到了。别开枪，别开枪。你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千万别开枪。”
寻淮洲：“快把10支枪绑成两捆。”
家丁们赶紧把10支步枪分开捆成两捆，连同10条子弹袋里的一千发子弹，都乖乖地送到了寻淮洲的面前。
寻淮洲：“听我命令，把枪抬到院子外面，绑在牛背上。”
“是是是。”团丁们赶紧抬起10支步枪走在前面。寻淮洲押着卢土豪和他的小老婆跟在后面，走出了房门。
家丁们把枪抬到院墙外拴着水牛的树旁，又七手八脚地把10支步枪和10条子弹袋都绑在了水牛背上。
这时，小老婆抖抖索索地说：“红军长官，枪都给你了，把我家老爷放了吧。”
寻淮洲：“现在还不行。等我平安出了村子再放也不迟。”他用枪顶着卢土豪的背说：“你牵着水牛，陪我走出村子。你要是敢乱叫，我就立刻下命令杀掉你全家。”
卢土豪：“是是是，不敢叫，不敢叫。”他连忙走到柳树前，解开牛绳子，牵上水牛就向村口走去。
寻淮洲又用枪指着一个个家丁说：“你们都老实呆在这里等你家老爷回来。谁要是敢乱动，我就立刻打死你家老爷。”
小老婆忙说：“不乱动，不乱动。有我在这管着，他们不敢乱动。”
寻淮洲又故意向着黑暗里喊道：“听我的命令，一排掩护，二排三排跟我撤。”
就这样，卢土豪的小老婆和家丁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寻淮洲押着卢土豪消失在黑暗里了。过了许久，等到卢土豪回到卢家大院时，寻淮洲已经走得很远了。
清晨。在一条路口的一片大樟树林子后面，有两名红军战士在站岗。他们远远看见寻淮洲牵着水牛走了过来。
战士一：“你看那是不是寻排长回来了？”
战士二：“对，是他。”说着就从树后走出来招手喊道：“排长，排长，你可回来了。”
战士一：“排长，昨天一晚上大家都在为你担心呢。张团长来查了好几次岗，总是问你回来了没有。”
寻淮洲：“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战士二：“那我先跑去向团长报告。”
在红军团部里，张团长昨晚因为担心寻淮洲的安全，整个晚上都没睡。天一亮，他刚走出屋门，就看见战士二正好跑来报告说：“团长，寻排长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捆枪。”
张团长高兴地大声说：“太好了。你快去向毛委员报告。”
战士二：“是。”转身就跑走了。
这时，寻淮洲牵着水牛，水牛背上托着10条步枪和子弹，正好回到了红军营地。张团长快步走来，高兴地一下就把寻淮洲抱了起来，飞快地转了几圈。他边打转边说：“犟伢仔，好样的！不愧是我们的智多星，干得太漂亮了。我代表全团指战员向你敬礼。”他把寻淮洲放下，真的举手敬了个军礼。
寻淮洲一下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还礼说：“团长，团长，别这样，别这样。”
这时，毛委员高大的身影也快步走了过来了。毛委员高兴地说：“寻伢子，别哪样啊？”
寻淮洲赶紧抬手敬礼说：“毛委员好！”
毛委员微笑着说：“好、好、好，你干得漂亮，干得漂亮啊！你这个伢子有胆量。”
寻淮洲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报告毛委员，我、我犯错误了。”
毛委员一听，问道：“哦？你犯什么错误了？说说看。”
寻淮洲不好意思地说：“我在抓卢土豪的时候，为了吓唬敌人，就冒充是连长。”
毛委员说：“哦，原来是这个呀。特殊情况，不算错误。我还认为你很勇敢，很机智，很有气魄呢！我看你呀，就像个连长。张团长，我建议就提拔他当连长，你看行吗？”
张团长说：“行。我没意见。搞来10支好枪，一千发子弹，这可是立了大功的。”
就这样，寻淮洲就以他的勇敢和机智，迅速进步。他十八岁升任团长、师长，二十一岁就担任了红二十一军军长、红七军团军团长。
寻淮洲极具传奇色彩的短暂一生，创造了我军战史上的几个第一：第一个在十八岁时就担任团长、师长的人；第一个创造了以一个团的兵力在运动中将国民党第19路军第61师号称精锐“铁军团”的366团全部歼灭。同时还击溃了敌人前来增援的2个营兵力的骄人战绩；第一个在二十一岁时就担任红军军长和军团长并成为中央执行委员的人；他也是我军历史上牺牲的第一个最年轻的高级将领。
时间回复。吴胜团长和罗桂华政委并骑在马上，继续向前行走。两名警卫员为了首长的安全，已经机警地分成一前一后，让团长和政委骑马走在中间。
吴团长又说：“听说他打仗异常勇猛，总部首长都很器重他。还有粟参谋长，他对燕城的敌情，掌握得非常详细。这次攻打燕城，有他们来指挥，成功的把握一定很大。”
罗政委说：“是啊。总部让我们全力配合红七军团，那我们这次就一定要坚决打下燕城。”
吴团长说：“对。只要打下燕城，我们团就能一雪去年兵败燕城的耻辱了。”
罗政委说：“说得好，团长。那我们就更要全力以赴，解放燕城。冲啊。驾。”他说完就催马跑向前去。
吴团长也大喊一声：“驾。”四匹骏马同时在山路上疾驰向前。
（四）
这时，在闽中重镇燕城里，国民党军第五十二师一一九团，也在作战会议室里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室的正面墙上，挂着一张燕城军事防御图。燕城里的十多位军政要员，都在会议室里紧急商讨燕城的防务大事。
坐在会议室长大桌子正面端头的，是国民党军五十二师一一九团团长周放武。他一身黄色军服，上校军衔。过早发胖的身躯，显得有些雍肿。在他的右边上首，坐着年轻的团部参谋长华仰骄。华仰骄身穿黄军服，佩戴少校军衔。其下坐的是一个上尉作战参谋和三个少校营长。
在周放武的左边上首，坐着县长林家木。他身穿青灰色中山装，胸前佩戴国民党党徽。其下是保安团团长李聚财，身穿土黄布中校军服。往下是保安团副团长赖以全，身穿土黄布少校军服。再下是警察局邓局长、税务局罗局长、财政局管局长、政府办公室陈秘书等几人依次而坐。由于红军即将大兵压境，会议室里的气氛显得非常紧张而沉闷。
周放武盛气凌人地说：“本团长，奉委座之命，负责守卫燕城防务，全权指挥在燕城的所有武装部队。鄙人已和上峰通过电话，卢兴邦师长命令我们只要坚守一个月，就可大功告成。希望各位要有信心，固守待援，将红军消灭在燕城之下。下面，就让我的参谋长下达任务吧。”
华仰骄站起身来说：“据上峰通报，这次来攻打燕城的红军，是我们的老冤家红九团。另外，还有红军的主力部队红七军团。加起来一共有二万多人的兵力。单是红九团就够我们头痛的了。如果再加上红七军团，那就更不得了了。”
县府陈秘书插嘴问：“有这么多人？红军不是已经被我们东西二路大军的几十万兵力，包围在江西瑞金一带了吗？现在又从哪里跑出这二万多人。情报有没有搞错？”
华仰骄不耐烦地说：“关于情报的来源，这是机密。你没资格打听。怎么，你们敢怀疑上峰的情报有假吗？大战在即，怀疑上峰是要被拖出去枪毙的。”稍顿，他环视了各位之后说：“不过，大家也别怕。红军都是乌合之众，人再多也不管用。他们没有大炮，要想攻下燕城的坚固城墙，也绝非容易。”
周放武也狂妄地拍着桌子叫道：“说得对。只要有我一一九团在，燕城就会固诺金汤。”他话锋又一转说道：“不过，这还是需要靠在座的各位多多出力，特别是要林县长在物力上大大支持才是。红军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是他们的头头却不一般。听上峰卢师长说，五年前寻淮洲一个人就敢闯进卢师长的亲叔叔，卢老员外的家里抢了十多个人的枪。他比三国时期的关公单刀赴会还大胆。卢师长这次发下话来，命令我们一定要在燕城消灭寻淮洲，给他叔叔报仇。”
华仰骄又说：“这次防守燕城，我们一一九团的主力负责坚守城区。保安团负责县城外围的防御，重点是贡川和西洋两个方向。另外，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团1500多名守城将士，日夜辛苦地构筑城防工事，已经几个月没有发军饷了。”他又转头看着林县长说：“不知县长大人何时能够筹集到一笔军饷钱。这可直接关系到守城官兵的士气啊！”
李聚财一听，头一个就不买账地说：“凭什么让我们保安团防守外围？红军来了让我们先当替死鬼，你们却躲在县城里享清福。仗打赢了，是你们指挥有功。要是仗打输了，我们就是替罪羊。”
赖以全一下子就一脚踩在靠背椅上，一脚踏在了桌面上。他大声骂着：“捣阳滋魁。你们中央军，兵强马壮的不去城外。我们保安团，除了那几杆破枪，剩下的就是大刀会的破刀了。这能挡住红军的子弹吗？”
李聚财又说：“再说了，你们一一九团要发军饷，我们保安团的500人，也好久没有发饷银了。我们也要养家糊口啊。”
华仰骄：“怎么，你们保安团这帮乌合之众喊个屁！你们平时只会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红军一来，说不定早就跑光了。不打仗，还想要什么军饷？”
赖以全：“捣阳滋魁。你们才是乌合之众呢！”
县长林家木一看，大敌当前，敌我双方尚未交兵，自己这边却先起了内讧，就赶紧来了个中庸之道：“诸位、诸位，守城是大事，守城是大事。军饷嘛，县政府会尽快解决的。”他转头对财政局长说：“管局长，先把财政局预备的几万银元救灾款发给两个团吧。只要大家按照委座的旨意，精诚团结，确保燕城平安，还怕没钱吗？”
财政局长忙说：“是啊，是啊。”
李聚财连忙下台阶说：“这就对了嘛。只要有钱，这个仗就有得打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周放武也满意地与参谋长华仰骄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眼色，便站起身来说：“好。既然林县长发了话，那就按刚才华参谋长部置的，各位就执行吧。委座有令：”周放武见各位与会者都起立完毕，就大声宣布说：“固守燕城之战，不听指挥者斩。”
所有与会人员锣齐鼓不齐地回答：“是……”
（五）
散会后，县长林家木带着燕城的几个局长气呼呼地回到了办公室。在宽大的办公室里，警察局邓局长、税务局罗局长、财政局管局长、政府办公室的陈秘书等几个人垂手而立。
林县长气恼的一边在大厅内来回走着，一边对部下发着火说：“他妈的，这帮兵痞，流氓，比土匪还坏。仗还没打，就先来要钱。燕城守住了还好说。如果守不住，这些钱我找谁要去？
财政局管局长说：“县长，眼下城里各个商铺，都非常害怕红军进城抢劫。我们不如来个‘抗红’募捐。”
税务局罗局长说：“对。再把明年的税收提前收上来。”
陈秘书：“这样做，会不会引起百姓的暴乱？”
警察局邓局长凶狠地说：“他妈的谁敢暴乱，就以私通红军罪论处。老子先把他抓起来。”
林县长点点头说：“非常时期，就这么办。”
李聚财和赖以全一回到保安团团部，就叫来了一帮手下人开会。李聚财坐在办公桌后。赖以全和三个心腹部下坐在椅子上。
赖以全说：“捣阳滋魁。还是那句话，守外围，我可不去送死。”
李聚财说：“上峰有令，不去是不行的。这样吧，你带大部分兄弟守在城里，我带一百个兄弟出城去顶着。万一顶不住，也不会全军覆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赖以全忙说：“不行，不行。要去还是小弟去，怎么能让大哥去冒险呢？”
李聚财：“别争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
赖以全：“什么事？大哥尽管分咐。”
李聚财一招手说：“都过来。”
几个人都走到桌子前围住李聚财认真听着，并心领神会的直点头。
晚上。李聚财的家里忙乱起来。 这是一座大宅院。院子里停着装满家私的五辆大马车。旁边有二十几个团丁持枪守着。屋里亮着灯。李聚财从密室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二十几年前剿匪时，抢来的寿山天蓝冻石貔貅大方章。
李聚财对老婆说：“这些家当都交给你了。尤其是这个宝贝，比命都金贵。你可得给我保住了。”
李太太：“哼，看你平日里不是挺厉害的吗？可红军还没来，你就吓破了胆。”
李聚财：“你懂个庇！这回可不一样。”
李太太：“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一群穿草鞋的泥腿子嘛。难道红军是三头六臂？”
李聚财：“妇人之见。据我所知，这个红军首领寻淮洲，打仗勇猛得很。还有那个参谋长粟裕，神机妙算就像诸葛亮。小小的燕城，肯定守不住。”
李太太：“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回上坪娘家去。燕城守得住，守不住，都要与我无关。”
就这样，李聚财的家倦和财物，由二十几个心腹团丁保护着，趁着黑夜，悄悄溜出了燕城，向上坪方向走去了。
（六）
第二天早上。燕城北门外乱轰轰的。县长林家木带着县政府一帮人和保安团副团长赖以全带着几百个团丁，前来欢送李聚财带领保安团的大刀队出城抗击红军。
县长林家木向骑在马上的李聚财拱拱手说：“李团长，燕城百姓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了。你可要以家国为上啊。”
李聚财骑在马上，略微欠了欠身体说：“县长大人，我李聚财为了燕城，甘洒热血，你们就放心吧。”说着，又趾高气扬地对手下人说：“保安团的勇士们，出发。”
李聚财骑着马带着保安团的一百多个团丁，荷枪实弹，背插大刀，大张旗鼓地离开了燕城。骑在马上的李聚财回头看了看燕城北门，得意地露出了阴笑。他心下说：“这座孤城，就留给你们守去吧。”
红军即将攻城，胆战心惊的国民党一一九团的守城部队，首先开始破坏燕城西门外的翔燕桥和燕江上游江面的大溪浮桥，妄图阻止红军的进攻。白军一一九团的士兵们，开始四处出动了。在燕城西门外的翔燕桥上，白军设上哨卡，严格检查来往行人。突然，哨卡的电话铃声急速地响了起来。
白军上尉连长拿起电话：“喂，什么事？”
电话耳机里传出了一一九团参谋长华仰骄的声音：“我是华仰骄。命令你们立刻把翔燕桥破坏掉，绝对不能放红军过桥。否则，唯你是问！”
白军上尉连长：“是。”他放下电话，大声叫道：“弟兄们快，拆除桥面木板，别让红军过桥。”
几十个白军士兵“呼啦啦”地冲上木桥，很快就拆除了桥面的木板，只留下了水面上的桥墩头。
在燕江上游的大溪浮桥前，一群白军士兵正在用枪押着民工拆除燕江江面上的大溪浮桥。有好几个民工正在把解开的浮桥船撑向江的对岸去。
一个白军中尉军官一见不对，拔出驳壳枪朝天“砰”地开了一枪，大声骂道：“混蛋。快把所有的浮船都撑到这边来，一条船也不能给红军留下。谁敢不听命令，老子立刻枪毙了他。”
这时，在燕城南门的下禾坪至西门的安仁庙再至北门的后溪桥一线，丧尽天良的国民党军放火焚烧了城墙外围的大片民房。致使480多户共3000多人的居民无家可归。城墙外的大片民房被焚烧，滚滚的浓烟也笼罩了高高的南塔。
一个国民党上尉连长疯狂地挥着手枪，对着不愿搬家的老百姓骂着：“他妈的，上锋有令，谁敢不搬家，就按投靠红军论处，立刻枪毙。快滚，快滚。再不滚，老子放火烧死你们！”
一群白匪兵冲进老百姓的家里。有两个士兵架着一位老婆婆，使劲地丢出门外，把老人摔倒在地。另外几个士兵，更是凶恶地把大人和小孩都用枪托赶打出门外。还有的士兵乘机抢夺百姓的财物。百姓们哭喊连天，无家可归。
夜晚。城墙外的大片民房被烈火熊熊燃烧着，火光把夜空也烧得通红。穷凶极恶地白匪军，能守住燕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