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了,老师走进来,“同学们一定对鲁迅再熟悉不过了,谁能告诉我,你了解的鲁迅呢?”老师自豪地笑着,以为自己开了个绝好的开场白,下面却一片鸦雀无声。睡觉的接着梦周公,听歌的继续插上耳塞,看小说的又把语文书下面的书大胆举了出来。“这么简单又还给我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再强调一遍,鲁迅原名•;•;•;”老师又开始滔滔不绝了。这就是每个中国学生重复的日常。
朔月却开始走神了,想着:“自从遇到那个新来的之后,朔月就觉得晨曦受到了影响,晨曦的奇怪到底跟那个新来的到底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以前认识?可是不对啊,他们今天见面自己也在,完全不像是以前有恩怨的人,倒是像极了宝玉黛玉第一次见面的情况,难道他们是前世的恋人,喂,朔月,想什么呢?”朔月转头看晨曦现在心不在焉的状态,朔月觉得这个问题必须马上确认。作为晨曦唯一而且忠实的朋友,朔月知道,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非自己莫属了。
恶补了一些跟踪技巧后,朔月换了一身行头,将头发散下来,遮住半边脸,再戴了一幅普通的眼镜,然后穿上可以双面穿的带帽夹克。本来一个普通得不被注意的女孩,现在更是变成看见了也会马上忘记的类型。对着自己瞎编的侦探修养手册,反复检查了一遍,自我感觉准备妥当后,朔月提着自己满是工具的小包出发了。
庆幸的是,宗浩没有生车,而是选择了步行,也不知道要去哪干嘛,这对不想浪费打的钱的朔月来说,是好的开始。
刚放学,朔月就躲在角落里观察,装作在等同学的样子。等看到宗浩的身影,朔月禁不住开始紧张起来,血液开始倒流,脑袋开始不会思考了。不做坏事的时候,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并且,这又不是坏事。一个人一旦感觉遇到威胁,恐惧就会使自己的血液流向四肢,这时候大脑就缺血了,再聪明的脑袋也跟稻草人没两样。
“为了晨曦,冷静。”朔月安慰自己,做了几个腹式呼吸,朔月感觉大脑又有血了,才故作镇定地跟上。
放学是学生最多的时候,朔月怕丢了目标,于是混在人潮里,紧紧地跟在后面。没有什么异样,只有偶尔有人跟他打招呼。朔月看了看手表,在笔记本上几下:12:00 目标步行离开学校,无异常。
终于走到了人少点的大街上,行人没有那么多。毕竟是见过的同学,紧跟可能会被发现,于是朔月拉开了距离,若无其事地在远处装作散步。朔月记得这条街道只有最后一个转角,于是从人行道过到另一边,从对面进行跟踪。朔月装作一般的行人,但是却跟对面的宗浩保持同速。也不敢使劲盯,只是不是拿余光瞟一眼对方。虽然看不清对方,但朔月每次都能准确地找到对方。跟踪一个人,不是认人的衣着面貌,而是根据对方的神韵姿态进行认证,只需要确认目标在监视范围内就够了。
就这样走了一段路之后,朔月摘下眼镜放入包里,继续跟着。并在笔记本上写下:12:20 目标停下一次,无动作,可能是突然想到什么事。
又走了一段路,对方又停下来了,盯着旁边的橱窗看了会,又继续走了。朔月在本上写下:12:38 目标看了一会男装店,可能想买衣服。
到了唯一的转角,朔月放满了脚步,蹲下来装作系鞋带,并将衣服的帽子戴上,塞上耳塞,装作在听歌。观察和换装一步搞成,朔月有些沾沾自喜。
看见宗浩转身走向了小弄堂,朔月立刻从前面不远的人行道跑过去,在弄堂这边犹豫,这样人员稀少的地方很容易被发现。但还是跟了上去,这时候对方却回头了,可吓坏了朔月,立刻拿出手机,装作在讲电话。看着渐渐走远的目标,朔月将夹克换了一面穿着,这才远远地跟着,在笔记本上写下:12:50 目标回头,像是发现了什么。
快要走出弄堂的时候,对方又停了一会,却什么也没做,只是两边看了看,好像在选择到底是左转还是右转,不知看到了什么,提步右转了。
朔月赶紧跟上,若是自己在失去目标的空隙,对方再转,自己就彻底跟踪失败了。但是,朔月却发现对方拿着手机走到一家报亭前,随手写了些什么,撕下写的纸后就走了。朔月记下:1:00 接了个电话,半分钟,听不见内容。
朔月赶紧走到报亭前,将宗浩写字的地方用铅笔画了画,终于认出了笔迹,写的是:“今晚八点,**会所。
当朔月将信息收起来,转头不见宗宝的影子。这下好了第一次跟踪宣告彻底失败。但是也不是一无所获,知道他今晚的行程,也许会有新情况,无奈记下:1:05 失去目标,跟踪失败。
当朔月提前来到会所时,看到眼前略显高级的地方,朔月心疼了一下自己瘪瘪的钱包。但还是大步走进去,找了一个黑暗的角落,盯着门口。
不一会儿,只见目标出现了,朔月将自己隐在黑暗中。对方进来后眼睛四处瞄了瞄,当停在了朔月身上时,朔月吓了一跳,忙拿出手机玩。对方却不顾朔月“没有发现我”的鸵鸟心声,径直走向朔月,强行将正在装傻的朔月拉进了一个包间。
当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时,朔月自己懵了,什么情况?宗浩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翘着二郎腿,旁若无人地品尝。
很久之后,朔月觉得自己快要腿软的我时候,宗浩发话了,“怎么,不打算交代么?”
朔月猛地抬头,确认自己没有幻听,说:“交,交代什么?”
“装傻?要不要我提醒你,今天出校门你都干了什么,跟踪我?嗯~”
朔月有些心虚,却惊讶:“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从出校门就被对方发现了,不可能啊,自己都没发现。”
“还是不老实?看来,得严刑逼供了。”宗浩说着手就作势探往口袋里。
朔月被吓到了,这可是个恶魔啊,指不定有什么手段呢,不会拿刀子或者像电视里的黑社会一样拿枪吧,朔月这下彻底被自己无限宽广的脑洞说服了,立刻可耻地举白旗。
“那个,我是跟踪你来着,你是怎么知道的。”朔月虽然怕,但更好奇,自信掩饰的很好啊。
“笨蛋,菜鸟还敢跟踪别人,难道你没发现我的反跟踪么?”朔月张大了嘴巴,“反跟踪?还有这种东西?”
“说吧,为什么跟踪我?”看了一眼朔月,继续说:“是不是,因为晨曦?”
“这你都知道,说,你是不是调查我们?”朔月突然有些佩服对方。
宗浩盯着朔月看了很久,不知道看出什么,搞得朔月别扭极了,好像自己什么心思都被看透了,正想出声阻止。但宗宝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来,喝酒,都请你到这儿了,怎么着也得让你尽兴啊”宗浩递给朔月一个杯子。朔月却奇怪了“你什么时候请我了,难道是那张笔迹”。想到这儿,朔月又深受打击了,被发现不知道,还被设计。真是一次失败的经历。
朔月夺过杯子,生气似的一口闷下去。之后又是第二杯,第三杯•;•;•;不一会儿,朔月已经脚下轻飘飘了,也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倒在了沙发上,靠在了一个宽阔的肩膀上。朔月第一次这么没有戒备地放松,可能因为给人平静、安全可靠的感觉。这种感觉如此熟悉,就像是晨曦在身边。朔月莫名地觉得这肩膀不会丢下自己,如此的安心。朦胧中好像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很想答应,身体却不听使唤,接下来就断片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朔月彻底被自己的笨给服了,仔细想想“自己不仅被设计,貌似还被套了话,什么都交代了。但是对方怎么对晨曦和自己感兴趣的,难道他也陷入了某种疑虑?”
“天啊,几点了,迟到了要发‘地震’了”,朔月手忙脚乱地套好衣服,箭一样冲出酒店,一路上心都跳到嘴里了。脑袋里闪过“地震”生气的模样,和一切可能到来的灾难。迎着全班同学的注目礼,朔月小心翼翼地想溜。没想到的是,老师只是异常温柔地问:“感觉好点没,生病了就别急着来嘛,快进来吧。”
这•;•;•;,朔月一头雾水,看一眼晨曦,她也是没事似的做作业,难道昨天喝醉还知道请假?朔月突然被自己的英明神武感动了。
终于挨到了下课,随着“地震”一声:“温怪样的东西,你们是学生,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不管是下课上课,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学校,你们都要想着学习。下课就知道玩,没完成作业的都给我吃下去。”同学们吐吐舌头,事实证明,一切老师的威胁都是纸老虎。
“晨曦,到底怎么回事,‘地震’今天办喜事?”朔月只想到这一个可能。
“据我所知,是宗浩帮你请的假,那语气,那态度,真是大爷。”
“老师没怀疑?”晨曦还不不放心。
“为什么怀疑,除非他不想在学校呆了。”
“没什么夸张吧?”朔月一脸惊奇,老师可一直是自己惧怕的对象啊。
“这算好的,有权有势的,警察局都像自己的菜园。你啊,too yuang too simple!老实交代,昨天去哪了?”
“还能干什么,调查这位大爷,你最近还反常吗?”朔月关心地问。
“谢谢你,以后也请你帮我盯着他点,我总觉得不安心。”
“说这干什么,以后我们一起调查,咱们姐妹出马,什么都能搞定。”朔月一脸要去做大事,并且马上就是英雄的狗腿样。
“唉,昨天地震家访,不知怎么就提起宗浩,我爸一听这事儿,像真发了地震一样。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紧张,愤怒。”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们今后姐妹花就要被迫分离了,呜呜•;•;•;”晨曦装作一脸生离死别。
“啊?这叫什么事儿,不行。”朔月有些不能接受。
“我过两天就走了,我会常来看你的。”
“被搞得这么悲伤,我们住的不远,我可以经常去串门啊。”说完,朔月竟然开始憋闷。
“好了,还真当我死了呀,常联系啊!”说完,晨曦竟然潇洒地走了。留下朔月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果然,没两天,晨曦就真的转校了,所幸并不远。但是调查宗浩和晨曦异常原因的重任就落在了朔月一人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