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如何知道的?”上官袅袅问道。
“你忘了你的医术是谁教的了?你的逆风耳可是传自于我,难道做师父的还比不上徒弟吗?”梅啸容说罢哈哈大笑,这让上官袅袅很是难为情,原来梅啸容早就听到自己和戚分浪的对话了,却一直没有揭穿自己。
突然外面一阵狂笑传来,众人赶紧出门去看,却见一人身披红衣,在院中大叫:“夫人,夫人,快快出来,我来迎娶你了!”这人不是毒王是谁?玉玲珑走出来一看,大叫:“哎呀,不好,他身上披的就是要给易股风的新郎服,怎么办,怎么办,老不死的已经疯了,谁去把那个衣服抢过来,别一会被他刮花了就惨了!”易股风听到这里赶紧飞身上前要去夺那衣服,然而毒王疯归疯,武功却还在,见易股风飞过来,赶紧闪躲,这一下,衣服差点刮在树枝上,把众人吓了一跳。毒王大叫:“你别过来,你不是我夫人,让我夫人过来!”玉玲珑听罢走上前来,大喊:“老不死的,你别把那件衣服弄破了,你根本穿不下,快脱下来!”毒王见到玉玲珑,瞪了她一眼,斥道:“你这个婆娘快走开,让我夫人过来,快让我夫人过来!”玉玲珑听罢,更加不解,这老不死的疯得彻底,当真不认得自己了。
这时,上官袅袅对着玉玲珑说道:“恐怕毒王此刻认定的夫人不是你了!”因为她忽然想起此前毒王刚刚疯掉将雷上隐认为自己夫人的事,所以将目光看向了雷上隐。雷上隐见上官袅袅看向自己,急忙摆手示意她千万不要让毒王看到自己。然而,世界上的事往往是这样,你越躲他越来,毒王已经看到了雷上隐,披着红袍飞身过来,拉住雷上隐的手臂,急急说道:“夫人,夫人,我可找到你了,我来接你了!”雷上隐急忙甩开毒王的手,飞跳出去,毒王也随即追了出去。
雷上隐与毒王二人从观内打到观外,由于雷上隐此前中了毒王的蛊毒掌,此刻并未痊愈,遂慢慢败下阵来。上官袅袅追出来大喊:“庄主,千万别毁了那件衣服!那可是易大侠的新郎服!”雷上隐本来已经不敌毒王,又受衣服一事约束,便越发败下阵来。这时,易股风和戚分浪纷纷上阵助雷上隐一臂之力,毒王以一敌三确实不是对手,慢慢退下来。
“不打了,不打了,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我来找我夫人成亲,你们这帮人凑什么热闹?”毒王生气说道。上官袅袅走到雷上隐跟前,说道:“庄主,你就骗骗毒王,好保全那件衣服,于你又无任何损失。”雷上隐见上官袅袅如此说,便说道:“要我拿回那件衣服也好,骗骗毒王也好,你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上官袅袅问道。
“你须叫我一声爹才行。”雷上隐说道。上官袅袅听罢一笑,说道:“这有何难,你本来就是我爹,爹——!”上官袅袅这声爹叫得雷上隐心花怒放,可惜声音之大,却叫毒王也听了个清清楚楚。毒王跑过来,冲上官袅袅问道:“甚么?你叫他爹?他是我夫人,你该叫他……”毒王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上官袅袅笑道:“你说他是你夫人,我不叫他爹,要叫她妈吗?”说完,上官袅袅又是格格笑个不停,这让毒王也不住地挠头,喃喃自语:“该叫他什么呢?该叫他什么呢?”上官袅袅冲毒王说道:“喂,既然他是你夫人,你说你是来迎娶你夫人的,还不把这红衣给你夫人穿上?”毒王一听,是这个道理,说着把红衣脱下来递给了雷上隐,说道:“夫人,是你自己穿,还是为夫帮你穿?”雷上隐一把夺过红衣,急急说道:“我自己穿便是!”说着,雷上隐将红衣扔给了易股风,急急说道:“赶快换上和青素一起去月老山庄吧,再耽搁下去恐误了吉时。”易股风接过红衣,走进了内堂。
毒王见雷上隐将红衣扔给了别人,心生郁闷,气道:“夫人,你怎么将衣服给了别人?”雷上隐想了想,说道:“那件衣服实在难看,我不想要,你若当真要娶我做夫人,恐怕你要准备更为厚重的聘礼才行。”
毒王听罢,来回踱步,半晌才说道:“这可为难了老夫,老夫如今连家都找不到了,又去何处拿聘礼呢?”雷上隐说道:“这还不简单,江湖上可有一句话,太阳星月,剑入刀锋,昆仑宝藏,绝顶神功,你只需去寻了花娇太阳刀与紫燃星月剑,便可得到昆仑宝藏,到那时你再提着聘礼来娶我吧!”毒王听着雷上隐的话,直觉耳熟,却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吧,我这边去寻那刀剑,待我拿到宝藏,便回来娶你!”毒王说道。
“你若找不到宝藏,便不可再踏入这闲云观。”雷上隐这么说,更有他的深意,他当日听到雨淋漓要在这闲云观闭关,这毒王疯疯癫癫又武功极高,万一将来发起疯找到这来恐是会对雨淋漓不利,所以他才说了这句话。毒王听罢,当即说道:“夫人放心,不寻得宝藏,我再也不到这来。”毒王说罢,便飞身离去。可怜威风了这许多年的毒王此刻便踏上了寻找刀剑与宝藏的茫茫虚无之路,自此便再无音讯。
玉玲珑望着毒王离去的方向,暗自叹道:老不死的虽然此前以为得到了宝藏便与我划清界限,但这十八年来也确实待我不薄,如今他疯了也好,倒也落得快活,不用再受世事羁绊,不像我,此时与乌哥哥不知是否还有缘,即便有缘,我也曾嫁为他人妇,还整了容,怕是也不复当年的儿女情怀了。想到此,不禁满心惆怅,似要掉下泪来。
如今,易股风和花青素都有了新衣,众人便在月老山庄一同见证了他们的婚礼。婚礼之上,人心所想各有不同。上官袅袅与戚分浪相视对望,眼中含情,两人也盼会有这么一天,西门吹烟则紧紧搂住梅啸容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幻想着自己有一天穿上婚纱的样子。而雷上隐则悄悄看了一眼雨淋漓,只见她眼神放空,似是想着什么,只怕是不会想着自己吧。玉玲珑则想到了当年与乌云绝在一起的情景,内心是喜悦的。而乌云绝心里最是翻江倒海,想到昔日两位红颜知己,自己不但各欠了她们一场婚礼,更害得她们都误了终身,一个出家,一个枉嫁,想想男人还是钟情于一人的好,就像吹烟与啸容,袅袅与浪儿,易少侠和花姑娘,朱少侠与龙姑娘,看来还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如此,易股风和花青素便成了亲,众人喝完喜酒也都各自散去。
雨淋漓来到上官袅袅和戚分浪面前说道:“浪儿,袅袅,你们两个好生保重,我便回闲云观了。等你们成亲之日,派人捎个口信给我。袅袅,切记,只要浪儿对你好就行了,人生在世,说到底唯有一个情字,这句话你们自是领悟极好。为娘也便放心了。”
上官袅袅眼睛湿润,要掉下泪来,拉着雨淋漓的手说道:“此后我便与浪游遍天涯,我们就当旅行结婚了!等我们回来就去闲云观看您。你也要保重!”雨淋漓就这样告别了两个孩子,一回身看到了雷上隐和乌云绝,便冲他们两人点了点头。雷上隐似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倒是乌云绝走上前来,向雨淋漓说道:“不管怎样,你我二人毕竟缘分一场,若将来我路过闲云观想要到里面讨口水喝,还不至于被小道姑轰出来吧?”雨淋漓低眉说道:“自是不会!布俗这便告辞了,保重!”说罢,雨淋漓头也不回地去了。
西门吹烟见玉玲珑脸色不好,便问道:“娘,你不舒服吗?”玉玲珑答道:“也不是不舒服,总之是说出来什么滋味。我与她争斗了这许多年,到头来确实两败俱伤,还是你们现在这些孩子做得好。”说着,玉玲珑走到乌云绝面前问道:“乌哥哥,雨淋漓已经回了闲云观,你是跟我回毒王谷常住,还是……”乌云绝没有等她说完,便说道:“玲珑,多谢你的盛情,我还是和雷大庄主一同住在这月老山庄吧。我找了你们十八年,如今已经圆满,可我这十八年不但荒废了武功,还放弃了事业,现在我想把它们一样一样捡拾回来。让吹烟与你一道同住毒王谷吧。”
玉玲珑想了想问道:“你不随我去,说是为了事业,其实是嫌弃我曾经嫁予毒王吧?”乌云绝赶紧摇头,说道:“不,玲珑,你确实误会了,我怎会嫌弃于你,我……其实是介意你整容了,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玉玲珑听罢,会心一笑,说道:“那又有何难?我再整回来就好了。听你如此说,我便不那么难受了,这便回毒王谷了,后会有期!”
“后会一定有期,袅袅他们要旅行结婚,吹烟恐怕要和啸容来这边办一场婚礼吧?”乌云绝说罢看向西门吹烟和梅啸容,西门吹烟赶紧说:“那是自然,我的婚礼一定要在月老山庄办的,可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梅啸容搂住西门炊烟的肩,说道:“全听老婆的!”
如此,西门吹烟与梅啸容跟着玉玲珑回了毒王谷,上官袅袅与戚分浪到处游览山河,旅行结婚去了。刚刚新婚的易股风和花青素则回到了迅雷山庄,朱裟与龙雅雅则回了京城。雷上隐与乌云绝留下来共同经营月老山庄,巴梨成了山庄事务的总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