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神州。
凤凰市的某段繁华的街道上,正在上演一场警匪大战。
一个头戴鸭舌帽,全身黑衣,一脸阴沉的男子正开着一辆银白色的别克,疯狂地向前方冲击出去,根本就不管前方有没有行人,他不时的左手握枪往车窗外伸出去向后边开上几枪。
周边逛街购物的行人吓得纷纷向边上的建筑物里躲避,不少人偷偷地拿起手机拍摄这惊险的一幕。
别克车后边大约百米位置,一辆警车“呜啊……呜啊”大声地鸣着警笛,开车的是一位女警,确切的说,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警,身着警服的她坐在驾驶座上,那傲人的娇躯和小麦色的肌肤给人一种活力四射的感觉,全身看不到一丝多余的赘肉。她面色同样阴沉着,不时地向着前边的别克开上几枪。
但前边的别克滑溜得不行,每当她把握枪的左手伸出去想要射爆别克的轮胎的时候,别克总会适当地偏移一些,看得出来,别克车上的这位抢劫犯是一位老手。
前边那辆别克发动机里不时地响起“呜呜”地轰鸣声,明显是早已改装过的,可惜警队配备的警车虽然是大众系列的,耐磨耐用,但比起改装车来,速度还是有差距的。
“这个混蛋,你别让老娘抓到,看老娘不挑了你丫筋……”驾着大众在别克后边追赶的女警不时地暗骂着,却因为速度问题,只能跟上,却始终无法超越。
别克车中的男子不时的看着后视镜,暗骂道:好难缠的女人,别让我跑掉,要让我跑掉的话我就圈圈你个叉叉你……
在场的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别克车前方几百米的空中忽然打开一道裂缝,一个混身是血,衣服破烂的身影掉落了下来。
女警狠狠地瞪视了前别的别克车一眼,边追着边拿起了车上的话筒喊道:我是秦若盈,正在二环路往岭干路方向,追踪一名持枪抢劫杀人犯,对方开白色别克轿车,没有车牌,请求支援……
驾着别克的男子正在疯狂的逃离,却突然发现眼前一黑,一道黑色的影子“轰卡”地一声砸在了他车前的引擎盖上,把引擎盖深深地砸陷了进去,而那道影子砸中他的车后又向前方反弹了出去。
不得不说,欧美产的别克车上的安全系数确实要比某些国家生产的XX牌汽车要高得多,在引擎盖被砸中的瞬间,虽然车辆也在被砸中的瞬间熄火,但车内的安全气囊也在这一刻间爆出,护住了男子的头部及身上各处要害。
当男子从安全气囊中挣扎出来,想要再次点火起动时,却发现车子没有任何反应,他焦急地大拍一声方向盘,大骂道:“我叉……”
秦若盈刚刚喊完话,骤然听到前方的别克车传来“轰卡”地一声巨响。
随后她看到别克车速度缓缓地降了下来,她想都没想,油门轰到最高,直接对着别克的车屁股撞了上去。
“轰……”
刚从安全气囊中挣扎出来的男子正想从车内爬出来,却骤然迎来车尾被强硬地碰撞,整个人由于惯性向前方撞去,倒霉的男子在这一撞当中,头部流血,彻底地昏了过去,不是被撞昏的,是被气昏的。
这他么的也太剽悍了吧……这是他昏过去前的最后一句话。
秦若盈在两车相撞的瞬间她就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番后才止住惯性,她立刻蹦了起来,向别克车方向奔去,当她持枪来到别克车的驾驶座前时才发现该男子已经昏迷,她把该男子从车里拖了出来,缴了他的手枪,掏出手铐,把男子直接铐在别克的车门上,又在他的身上搜索了一番,确定没有其它武器后,才松了一口气,站在原地等待局里的支援。
做完这一切后,秦若盈忽然想起前边听到的那一声巨响,到底啥情况?当她的视线看到别克车引擎盖上一个“大”字形的陷坑后,顿时惊呆了。
是啥东西把这车给砸熄火了?是东西,还是人?
她左右看了看,已经来到了岭干路,这里空旷无比,并没有办公楼,这里又接近闹市区,那也就不可能是动物,难道真的是人?那人呢?
她终于发现了别克前方大约三十多米处的水泥地上,有一个身影静静地躺在那里。
秦若盈见状,立刻奔了上去,只见躺在地上的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大男孩,他混身都是血污和伤口,衣衫破碎不堪,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皮肤处处都是焦痕。
她把手放在大男孩的鼻间试了试,脸色一白,没呼吸了?
她又把耳朵贴在对方的胸口,平心静气,几分钟后,她呼出了一口气,还好,还有心跳,虽然跳得有些缓慢。
秦若盈没有动这个躺在地上的大男孩,冲回警车,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罪犯,拿起警车里话筒继续喊话道:我是秦若盈,罪犯已抓获,但现场有人受重伤,请求呼叫救护车……
两个小时后,凤凰市第一医院抢救室。
秦若盈在外面走廊边的椅子上坐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罪犯早被前来支援的警队人员带走了,她则跟着救护车来到了第一医院,她想等等看这个大男孩会不会醒来,如果他醒来了,秦若盈想跟他说声谢谢。
虽然这一句谢谢并不能抵消他所受的重伤,但至少这一句真心的感谢她必须要带到,如果没有这个大男孩的出现,自己就算想抓到罪犯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甚至是根本就抓不到他,因为她在第二次呼叫救护车的时候,她已然发现自已车里油箱指示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红色。
而那名罪犯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公然在闹市区域抢劫金店,以他那滑溜的开车姿态,他就不可能没有准备,甚至他的改装车内搞不好还有副油箱。
秦若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看向抢救室的方向,心道,回头我帮你申请一批见义勇为的奖金,然后再帮你把医院的费用报销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抢救室的大门才打了开来,全身都缠满绷带的大男孩只露出一双紧闭地双眼,被推了出来,然后又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秦若盈蹦了起来,来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口,看着门边的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问道:“马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马九江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道:“病人的伤势非常严重,全身骨骼几乎全部断裂,肌肤损伤烧伤更是厉害,可是令人惊讶的是,刚才在抢救的过程当中,他有几次都休克了,但最终都又挺了过来,这人的生命力可真是顽强。”
秦若盈闻言不犹得倒吸一口凉气,全身骨骼几乎全部断裂?这是多么大的痛苦啊?“那他现在怎么样。”
马医生道:“前面我已经叫我们医院的骨科医生给他接过骨了,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只要静养就可以,但至于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现在还说不准,只能继续观察了。”
秦若盈又呼出了一口气,感觉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如果这个男孩真的没办法救活过来,那她恐怕会内疚一辈子,毕竟如果她抓捕嫌犯的时候没有追得那么狠,或许这个男孩根本就不会受伤。
当然,这个男孩是不是真的和她的抓捕有关系,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
涵宇在经过四色雷电后就一直昏迷着,就连儿臂般粗细的九道红色雷电和九道紫色雷电贯穿他的身体都不知道,更是不知道黑色的十八道雷电落下来之后的所有事情,他只感觉自己处在一片黑暗当中,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感觉自己只是一丝意念存在一般,无法触摸到任何的边际,接着,他感觉到自己这一丝意念撞在了什么地方,接着又重归于虚无之中。
重症监护室里,已经一年过去了。
秦若盈每周都会抽一天时间过来看望这个大男孩,她每一次过来都能够感觉到这个大男孩生命正在复苏,他的气息也更加浓重了一些,身上的骨骼早已重新连接在一起,就连那位骨科医生尤大志也感到惊奇,因为他身上的骨骼就像是从没受伤过一样,连接在一起给人一种天衣无缝的感觉,但他始终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又一年过去,这个大男孩依旧躺在病床上,动也不动,如果不是他的呼吸已经正常,秦若盈都要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秦若盈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遵照医嘱,试着和大男孩说说话,希望能够唤醒他,但床上这位大男孩始终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秦若盈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大男孩的脸庞,低声道:“头尾已经三年时间了,你这家伙也真能够昏迷的,你该不会是想学古人一样一睡万古吧?”
“你要再不醒来的话,我可就把你丢在这里了哦?”
“三年时间,老娘的耐心都被你这家伙给磨平了。”
“要不是你帮助我抓捕罪犯,老娘才懒得理你。”
秦若盈的语气中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忽然,她抬起头左右看了看,病房外并没有其他人,病房内只有她和这个大男孩,当确定这些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一部手机,她看着手机里边的一道语音消息,神色当中带着疑惑,喃喃道:“这样真的可以么?”
她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把手机开成免提,把手机放在大男孩的耳边的枕头上,接着手指点向那条消息进行播放。
只听手机里一个柔腻甜嗲的声音说道:“老板,昨晚睡得舒服吗?你好坏哦……老是欺负人家……再这样,人家就不和你睡啦……来嘛,起床啦,快点嘛……”
秦若盈听着不禁感觉混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连忙用两手在手臂上搓了搓,低骂道:“纪思璇,你这个小骚蹄子,说这道消息容易让他醒过来,真是恶心死老娘了,我……”
秦若盈忽然发觉大男孩的手指一动,她揉了揉双眼,难道是幻觉?
“又动了,老娘靠啊……这是真的,真的有用……纪思璇你个骚蹄子总算做了件好事,不过这个家伙三年都不动,一听这么恶心的声音就动了,一看就不是个好人。”秦若盈一边喃喃说道,一边跑出病房去叫医生。
一天过后,这个大男孩在众人的注视下,睁开了眼睛。
“醒了,真的醒了,太好了……”马医生兴奋地叫道。
这个大男孩虽然睁开了眼睛,但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心道:我没死?那这……又是哪里?
没错,这个大男孩正是在越炎大陆的雷电群中被黑洞吞噬的涵宇,他醒来后暗自打量了一番,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四周都是白色。
床尾那里有一个又叫又跳的白衣中年男子,嘴里叫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中年男子的边上是一位白衣的少女,大约二十岁左右,头戴白色帽子;她的边上还有一个穿着屎绿色颜色衣服的女子,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一头梳成马尾的长发和面容倒是赏心悦目,可她怎么会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出门?而且这三人的服饰都好奇怪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越炎大陆的风格。
涵宇终于忍不住地开口询问道:“我这是在哪?”
秦若盈见涵宇开口说话,可是听了一遍后,没听懂,疑惑地看着涵宇,只见涵宇又开口说了一遍,但她还是听不懂,只发现是一种晦涩难懂的语言。
涵宇:“#¥%¥*……”
秦若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涵宇:“¥#¥#¥*……”
秦若盈:“你会说国语嘛?”
“¥#¥#*%#……”
“……”
“……”
涵宇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和对方进行沟通,顿时心下大惊,心道完了,这里难道不是越炎大陆?
“你的确不在越炎大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涵宇的脑海中响起。
“谁在说话?”涵宇叫了出来。
“不要叫,我在你的身体里,你可以用神念查探一下你的丹田位置,一颗金黄色的妖丹,那就是我了。你只需要通过意念和我对话就行了。”
“妖丹?”涵宇的意念在心中泛起。
“不错。”
“你是狼剑?狼族的开派祖师爷?”涵宇惊道。
“呵呵,看来狼天跟你说过我的来历。”
涵宇暗自惊讶又是兴奋,惊讶的是狼天说的是真的,兴奋的是总算碰到一个能对话的了。
“那我该叫你狼爷爷还是叫祖师呢?”
“随你,我只是一丝神念存在在妖丹上而已,并没有自己的灵魂体。”狼剑说道。
“那我叫你狼爷爷好了。”涵宇如是说道,他想了想,自己好像漏了什么,问道:“狼爷爷你刚才说了什么?”
“看来狼天跟你说过我的来历。”
“不是这句,再前面一句。”涵宇有点焦急,他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狼剑的神念也是一阵恍惚,他想了想道:“你的确不在越炎大陆。”
“不是这句,是后面一句。”
“后面一名?”狼剑有些疑惑,再次想了想后,他说道:“我在你的身体里,你可以用神念查探一下丹田位置……”
话还没说完,就被涵宇打断,“对,就是这句,狼爷爷,您的意思是我有神念了?”
“是的,你自己看一下就知道了。”
涵宇连忙尝试了一番,却不知道怎么用,于是在心中说道:“我要看丹田……我要看丹田……”
“……”狼剑感觉有些无语,道:“你只要在意识里露出一丝想看丹田的意思就行了。”
“哦。嘿嘿,这不是没用过嘛。”涵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完,照着狼剑的话试了试,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看见了,丹田处一颗金色的妖丹悬浮在那里,它的边上还有一颗孩童拳头大小,漆黑的圆球。
“狼爷爷,你边上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是什么?也是你的东西?”涵宇疑惑道。
狼剑答道:“它不是我的东西,我在你被红色和紫雷电贯穿后,隐匿在妖丹内的力量才被激发了出来,本想替你挡住那十八道黑色雷电的,结果黑色雷电还没到,却把它给引来了,跟在它屁股后边还有一大片空间黑洞,它进入你的身体后,你也被黑洞吞噬了,然后就到了这里,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至于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可以用神念附上去研究一下。”
涵宇闻言,总算知道了自己的状况,不管怎么样,没死就是万幸的,他依言把神念附了过去,当神念接触到漆黑圆球的时候,却被弹了出来,无论他如何查探,结果都是一样。
“狼爷爷,我查探不了啊,神念被它给弹开了。”
“可能是你现在的力量还不够吧,无法挖掘它的秘密。”
“既然如此,那我就赶它出去。”说完,涵宇用神念做了一个推动的动作,却依然被弹开了。
“狼爷爷,这家伙好难缠啊,看也看不了,推也推不动,神念都被弹开了……”
“我看你还是先别管这些了,你先把自己的力量提升起来再说。”
“对啊,差点把正事忘记了,这家伙虽然赖在我身体里不走,但它总算把我救了出来,就先让他呆在这里好了。狼爷爷,你前面说的意思是我现在能够修炼了?有灵根了?”
“不错。”狼剑话语简洁明了。
“那我是什么灵根?”
“我不知道。”
“……”
“会不会是因为我被雷辟了,然后没死,就有了雷灵根?”涵宇疑惑道。
“不知道。”
“……”
怎么问你啥都不知道呢,“那我现在要修炼什么功法?”
“你不是有一部玄无功法吗?”
“哦,对……我试试。”
说完,他就尝试了一番,玄无功法的运转方式他早就熟透,只是一直无法修炼而已,他运转一周天后,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慢慢地,他通过神念发现,自己的体内多了一道淡淡的元气。
“小子,这里的天地元气大稀薄了,我建议你暂缓修炼,先把外面的事情摆平再说吧。”狼剑忽然提醒道。
“哦,对、对。我一高兴就忘记了。”涵宇缓过神来,停顿了一下,他又问道:“狼爷爷,我们这是在哪个大陆?”
“我也不知道。”
“……”
“小子,你现在的主要事情,是先学会这里的语言,了解这里的文化传承,接着再试着修炼比较好。”
“嗯。”涵宇暗自点了点头,然后才把神念转移到身体外边。
只见一男两女正惊谔地看着自己,他无奈地笑了笑,语言不通,肢体语言应该是一样的吧?
他缓缓地坐起身来,对着眼前的三人笑了笑,又点点头,做了个吃饭的手势,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意思就是他饿了。
秦若盈三人果然看懂了,虽然无法交流,但他的意思他们都能够明白,她先让护士出去打包一些流食,然后又看着涵宇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涵宇这回用神念进行辅助聆听,自然清昕地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他也学着对方说话的声音和语调,一字一顿地说道:“倪、交、什、么、明、字……”
虽然对方的发音跟越炎大陆的语言不同,但是发音方式差不多,虽然语调有些不准,但声音差不多。
秦若盈一呆,愣愣地说道:“你干嘛学我说话。”她这回没有人停顿,只是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涵宇自然听到了,学着道:“倪干吗学我说花。”
秦若盈一拍额头,有些无语,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一边的马九江见状,疑惑地对着秦若盈说道:“他可能是因为撞车了导致选择性失忆了,不过这种失忆方式也忒奇怪了,别人选择性失意的都是他们认为最宝贵的东西,比如情感、爱人或是其它事物,但这们居然选择性的失忆了语言,看他其他方面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