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阳洛天翻来覆去思索着明日的惊天计划,想着想着顿觉口渴。她冲出房门跳到楼下客厅,飞也似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
有时候坏心眼地想,真希望列衡宇宋浩瀚这些人能够活在她肚子里,这样一杯水下去就能淹个七七八八。
水杯见底,烦恼还在。
阳洛天一扭头,就看到踏着月色推门而入的小白脸,雕花大门轻然关上时,阳洛天斜眼瞥到屋外一树繁花,以及小白脸那一抹如天幕似的深蓝衣角。
列衡宇只淡淡掠过盘腿坐在沙发上、面容含恨的某只,以及阳洛天嘴边未干的水渍。每天不得不见到这样邋里邋遢毫无仪表的人,有意无意刺激列衡宇高贵的洁癖神经,他居然渐渐也就习惯了。
阳洛天撇嘴,一把抹掉嘴角湿漉漉的水渍,袖口湿了一片。按照阳家小邋遢的经验,这位高贵的大神会迈着最贵族氏风雅的脚步,目不斜视,上楼,弹琴,睡觉。
就像天神看不惯乞丐,卖馒头的瞧不起揉包子的,反正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今儿那位天神却下了凡。
阳洛天撇嘴,窝在沙发上,懒懒掀开眼皮抬头看了看隔开一米远的小白脸,“是不是小爷又做错了什么?Boss你有又要挖空心思扣工资。”
列衡宇眸微闪,音波澜不惊:“你和宋浩瀚的关系。”
明明是一句问话,八个字连半点发问的语气都没有,皇帝大人高高在上金玉发言,阳洛天这种小贱民只有扣头谢主隆恩……个毛线!
难道要明明白白告诉列衡宇----喂,亲,阳大爷见你哥哥貌美如花适合成家,色心大起上前调戏了两把,谁知道你哥非要整天装鬼跟着。
想了想,阳洛天故作无所谓耸肩,捋捋额头帅气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你哥不知怎么就看上小爷的帅气,非要死皮赖脸跟着,蓝颜祸水,你让我解释什么鬼。”
列大神是何等高明人士,银色沙发上那位小子满脸写着“小爷我就是在撒谎你能拿我怎么着大不了又被扣工资哼哼”表情。列大神蓝眸深深,窗外夜色浓浓,水晶灯明亮的光芒下,阳洛天忽然觉得很冷……
“半年前,篮球场上,英宰一个不小心把篮球扔到宋浩瀚身上,留下浅浅一道灰色痕迹。之后,宋浩瀚如现在徘徊在二年级楼区,三天后英宰的裤子就被扒了。”列衡宇淡淡从容,提醒又似警告,“要知道,论武力,英宰远在宋浩瀚之上。”
对于小白脸难得超过十个字的发言,阳洛天第一个反应是:原来被扒裤子的是小乔……嘿嘿嘿嘿。
第二个反应:我一定打的过宋变态。
第三个反应:他们果真是兄弟……
阳洛天眼珠子滴溜溜转,小狐狸似的挠挠头发,模样灵动又俊俏,列衡宇的眼神三番落在她脸上。
“我---我也没惹到他。”阳洛天咳了下,转转眼珠子,“就小小地调戏了下……”
从“调戏”两字眼冒出来的一瞬间,屋子里气氛瞬时变了变。阳洛天生怕因为这个又被小白脸扣了工资,调戏boss的哥哥,这罪过实在有点大。她赶忙又解释道:“这也不能怨我,要怨就怨你哥长得太有特色,是个人都会色心大起。我一青春荷尔蒙旺盛健康发育的男人,犯点男人都会的错误也没错。”
一个“哥”字,刺伤了列衡宇的耳朵。
阳洛天话还没说完,列衡宇已经抬步走上楼。
盯着他高傲的背影,冷漠又桎梏,仿佛刚才的一言一行都是幻觉。阳洛天揉揉眼睛,袖子上的水渍沾到脸颊,刺得皮肤一阵冰凉。
“有毛病。”阳洛天低骂一句,一个筋斗从沙发上窜起来。
当夜钢琴声嘀嘀咄咄响起,阳洛天翻来覆去睡不着。琴声幽幽缓缓,相比之前的调子增添了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似是悲哀,又似是怨恨,和以往空灵寂寥的曲调完全不懂。
琴声穿墙过缝使劲玩阳洛天耳朵里钻,誓死不让阳洛天见周公。
明儿有大计划要做,这琴声连绵不绝弹了个无休止。在床上翻煎饼的阳洛天受不住,昏昏沉沉跑去扣东屋的白门。
琴声戛然而止。
列衡宇将门开了个小缝,瞥见门口一个包裹着毛毯的怪物。怪物眼神昏沉,满眼忧伤。
“小白脸,我不就调戏了你哥吗!用得着弹这么悲哀怨恨的调子折磨我?你实在要为你哥报仇,大不了你把我给调戏回来。让我睡个好觉行不---”
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