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过后就迎来了新年,今年比往年更加热闹,更加高兴,更加团圆的一个年。我们师兄弟之间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间,下次再见也不知道要到哪一年了。有些师兄师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有些也已经飞黄腾达,还有的一些走出了国门。但我们约定等到师父八十大寿时,一定会回来给师父办一个隆重的寿宴。
大年初六我带着他去了医院复查,结果非常的理想,医生也停了他的一些药,还嘱咐我以后只需要针灸就可以了,中药可以不用再继续吃下去。我对这个消息非常的高兴,每次看着他艰难的咽下那些药,我好想夺过来替他喝下去,但我却只能在他喝完药后为他一颗蜜糖。把他留在医生那里我就赶紧排队去领药,却撞到了一个男孩,弯腰扶起他然后把地上的药拾起来递到他的怀里。“小弟弟,对不起啊。”那个男孩慌乱的摇摇头说:“姐姐,没事的,真的没事。”在确定这个男孩真的没事后我才离开,但却被那个男孩拽住了衣角。我扭头看着他说:“小弟弟,你还有什么事吗?”“姐姐,这是你的东西吗?”接过他手里的病历本,亲切地摸摸他的头说:“小弟弟,谢谢了。”这是我才注意到他的面容,圆圆的脸上透露着苍白,眼的右下角长着一颗黑痣。看着这颗黑痣,我的心一下子有不明的恍惚。我从包里拿出一颗棒棒糖递到他的手上说:“小弟弟,这颗糖是姐姐给你的谢礼。”“谢谢姐姐。”“小弟弟,你长得真好看,尤其是眼角下的那颗黑痣更好看。”“姐姐,真的吗?从我出生就有这颗黑痣了,我娘说这是我们家的胎记,消不了的。”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事实时,他跑到我的面前说:“泣泣骗人,你说过糖糖是最好看的,泣泣骗人。”我赶紧搂住他说:“泣泣没有骗人,在我的心里糖糖永远永远是最好看的人。”“不对,泣泣你在哄糖糖开心,刚才糖糖都听见了,泣泣不要骗我了。”一边制住他的挣扎,一边对他说:“糖糖要泣泣怎么证明,泣泣没有骗你呢。”“那泣泣亲糖糖一下,糖糖就信了。”由于他刚才的声音非常的大,现在我们周围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人。在他的耳朵边轻轻地说:“糖糖能不能等回去再说呢。”他撅着嘴不去搭理我的哀求,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低头在他的脸上狠狠用牙咬了一个牙印后快速的跑出了医院,在确定人不多的时候才去把药取回来。而他却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从医生那里出来。我才拍了他一下,然后拎着药离开了医院。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用手捂着他的左脸。
回到家我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去理会他。拿着医书却看不进去任何东西,那个男孩的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那颗黑痣和我身上的那颗一模一样,以前我一直以为那颗痣可以去掉的。但自从看见姐姐身上同样长着那颗痣后,我才明白那颗痣就是一种胎记。一阵的哭声打断了我的思考,寻着声赶到厨房时。入眼的是一片的狼藉,菜叶弄得到处都是,水龙头还在哗哗的流着水。他站在一边捂着手在那里哭泣,走进才看见案板上的血迹。拽着他坐在沙发上为他包扎伤口,也许是生他的气,下手没有一点轻重。“泣泣疼,真的好痛。”听着他低声的话语,我的动作也温柔了一些。我起身准备做饭时,却被他从后面抱住。他低语的对我说:“是糖糖错了,泣泣不要不理糖糖,也不要离开糖糖。”“傻瓜放手了,泣泣去给糖糖做好吃的。”他放开我跑回了房间拿了一把的棒棒糖,双手捧着送到我的眼前说:“糖糖我错了,泣泣不要生气了,好吗?”接过那把棒棒糖后,捏着他的脸说:“那糖糖下回还要不要听我的话了。”“糖糖以后一定会听泣泣的话,不会再惹泣泣生气了。”刚睡着就被姐姐的一个电话吵醒了,挂了电话后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从姐姐的描述中,我才真正的肯定了我的猜测,那个男孩真的是我的亲弟弟,生我的那对父母带着他来到这座城市打工,但不幸的是这个弟弟却患上了白血病,急需骨髓的移植,却一直等不到合适的骨髓,而且那对父母的骨髓也和他配不上。当初他们把我和姐姐分别放在村东村西,姐姐被他们邻村的孤寡老人收养去。他们从邻村知道了姐姐的下落,抱着希望找到了姐姐,希望她能看在生她的份上救救他们的儿子。姐姐打电话是想我明天和她一起去,毕竟是一条生命,不能因为大人的原因就放弃救治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