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慧正在帐中细品早点,
巳鳞找来矮壮侍卫鲁元二人入帐施礼,鲁元道:“禀殿下,寒冰、凝霜并未在寝帐中,小人已派人于营中四下找寻,仍未得其踪。”
乾慧闻听头也未抬,拿起一块糕点仔细端详,冷笑道:“愚不可及,死不足惜。”
鲁元迷惑不解面现拘谨未敢答对。
乾慧又道:“此二人不必再寻,你且让昨夜来人,回转来处,一切依计行事。”
鲁元再次施礼道:“遵命!”便转身出帐。
此时帐中只剩乾慧巳鳞两人,乾慧放下糕点道:“可有林崇业、翼风下落?
巳鳞道:“未有下落。依小人推断,定被菱啸天所藏匿。”
乾慧恨恨道:“菱啸天!”转而又道:“太子处你可安排妥当?”
巳鳞道:“已照殿下吩咐安排妥当。”
乾慧微微点头心道:“假借玉露,觊觎玄灵。乾泽呀乾泽!如此孩童的把戏亏你想得出。你既混水摸鱼,我亦将计就计。偷盗国宝之罪做实,就算姬攘不杀你,父王也不会饶你!”想罢乾慧微含一阵冷笑。
天近晌午,菱啸天与林崇业正在帐中商议,侍卫入帐跪道:“禀将军,御史大夫由大人带队已至营门,特派人前来通报。”
菱啸天闻听心中大喜,道:“你去禀告太子由大人已至营外,我前去迎接由大人,再与由大人一同拜见太子。”
侍卫道声“遵命”便退出帐外。
菱啸天又叫来侍从吩咐道:“你等下去准备晚宴,今夜为由大人接风洗尘。”侍从答应一声也准备去了。
此时林崇业插话道:“由大人来的正是时候,正好我们今夜依计行事。”二人相视一笑,菱啸天便急匆匆起身出帐而去。
由义与菱啸天同殿多年,一个凌然正气;一个义薄云天,一个两袖清风,一个驰马试剑,二人志同道合,手足相望。
菱啸天远远望见由义自是欣喜万分,急忙招手呼唤带人快步接出营门。由义见是菱啸天前来亦是翻身下马疾步相迎,二人凑到近前相互点指,朗声大笑抱作一团,丝毫未顾忌各自显赫身世,笑罢携手揽腕共进大营。
由义向来正容亢色、不苟言笑,只是见菱啸天才如此随意,随者哪见过这般由大人,先是诧异,不觉亦替他欢喜,欣然跟随二人入营。
连日来,乾煜为乾泽被俘之事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打算,今日得知由义奉旨前来善后,心中怎的不生欢喜。派人叫来乾慧,端坐帐中等候由义等人。
乾煜闻得侍从禀报菱将军、由大人帐外求见,本欲出帐亲自迎接。
乾慧见状忙伸手拦住乾煜道:“二哥欲意何为?”
乾煜欢喜道:“出帐迎接由大人!”
乾慧面现不快道:“二哥切莫乱了身份,君亦君,臣亦臣。太过恩宠怕生了他等的骄病。”言罢冲侍从道;“让他们进来。”
乾煜深知乾慧脾气秉性,心中虽有埋怨,可当着众人也不好坏了乾慧的威严只好不做声坐回原位。
少顷,菱啸天、由义等人鱼贯而入。众人跪倒施礼拜见太子。
乾煜忙起身示意众人道:“各位大人免礼。”
众人转向乾慧施礼道:“拜见五王子。”
乾慧见众人未跪,心中不悦,端然稳坐不阴不阳道:“免了。”
乾煜知乾慧这骄横病又犯了,为免众人尴尬忙打圆场道:“各位大人快快坐下说话。”
由义等人对各位王子性情自是明了,未作计较端然入座。
乾煜又道:“由大人风尘仆仆而来,不知父王有何旨意?”
由义道:“王上决意与东夷罢兵和亲,解救大王子与林崇业,派我前来主持此事。”
乾煜道:“那就劳烦大人费神了,本太子定当全力协助。”
由义闻听再次起身施礼道:“多谢太子,臣自当全力以赴,不负王恩。臣即刻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乾煜欣慰笑道:“大人真乃父王安国贤臣,虽说事态紧急倒也不必急在一时。大人远路而来,还是先行回帐稍作休息,和亲事宜明日在谈也不迟。”
言罢面向菱啸天调侃道:“今夜晚间就劳烦菱将军安排晚宴为由大人接风洗尘,本王子可要借菱将军的酒多敬由大人几杯。”
菱啸天微笑施礼道:“遵命。”
由义道:“谢太子抬爱,臣先行告退。”言罢率众起身出帐。
乾煜见状起身相送,乾慧见太子起身才一脸不情愿的起身随着。此班细枝末节怎能逃的过,这些历经宦海浮沉才走上显位的人杰们的法眼。由义虽不言语,两相比较心中不由对乾煜多出一分亲近,对乾慧增添三分厌恶。
菱啸天来到由义寝帐二人对坐闲谈。一番离情过后,由义屏退左右面现愁容,菱啸天深知由义脾气也不多问只等由义道来。
由义面色凝重道:“我金池开国历代君正臣忠,传至当朝,我王更是仁德贤明,只是这臣子中有人欺我王仁厚,持宠生骄。借机结党营私、排除异己。”
菱啸天随声道:“自古乱臣贼子皆出于傲,那杨鼎却是太过骄纵。”
由义怒道:“哼!何止骄纵!?王上念其乃前朝老臣,处处偏护,他却不知自重,前不多日与我政见相左,下朝时竟公然出言恐吓。气焰竟如此嚣张。不加防范日后必成祸患。”
菱啸天叹道:“王上贤明怎会不知,只是这杨鼎势力已然做大,其子杨剡更是屯兵二十万镇守北塞,他有权有兵,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如之奈何?”
由义未作回应,忧心忡忡道:“满朝之中也只有你我能与之分庭抗礼。总之有你我三分气在,他休想祸乱朝纲!”
菱啸天钦佩的看着由义重重的点点头。
正是:山河锦绣乱前尘,黄粱一梦累终身。
喋血征程情难逝,沉沙折戟盼归人。
红烛高阁今朝醉,玉露玄灵假作真。
虚晃一诺红颜泪,机关算尽在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