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很深很深。
白雪不愿意回家,即使回家了,又要面对暴戾的父亲。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走了多远,才在一座大桥下停下来。又累又乏,便走到桥下的圆形拱洞里,缩在里面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突然——
身旁有个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吓的刚要睡着的白雪差点跳了起来。
“谁?”黑暗中,白雪吃力的看着那个微微挪动的身影。
“闭嘴!”冰冷的低吼让白雪身体轻轻一颤,接着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酒气袭来。
怎么?这个人喝酒了?白雪讨厌酒的味道。
睡在旁边的人似乎在隐忍,听他的呼吸很急促,仿佛是受伤了。
因为是深夜,什么也看不清。白雪试着伸手在他全身轻轻摸索,手碰到胸口的时候,有湿湿的黏液,血!
“你受伤了!?”
“少管闲事!”命令的口吻是刺骨的寒冷,但是却听出他极力隐忍疼痛的耐力已经快到极限了。
白雪什么也不管,她立刻从身上撕下一快布帮他包扎,但显然他伤的是胸口,没有那么长的布,白雪便一块一块的撕着身上的衣服。
“别撕了!”再撕你明天就暴光了。“把我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又是命令的口气,好象白雪是他的丫鬟一样,可能是白雪从小就被使唤惯了,真的像他的丫鬟一样让干嘛就干嘛。
包扎伤口的时候,两人都沉默了,黑夜中只听见两个人的呼吸。
“姓名?”男人突然打破沉寂问。
“啊?”白雪吓的手一抖,碰到了他的伤口。
“啊……!”男人发出疼痛的闷哼声。
“对、对不起!”惊慌的道歉。
男人能感觉到白雪的惊慌。
见男人没有说话,白雪更加小心翼翼的帮他包扎伤口,双手颤抖不停。
白雪帮他包扎了之后,他的呼吸渐渐归于平稳。
“喂!女人!”
“啊?”又是慌张的声音。
既然胆子这么小,深更半夜的跑出来做什么?男人不耐烦的蹙眉,道:“我叫杜天豪!记着我的名字!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他杜天向来不愿意欠别人的情。这次庆幸她的出现吵醒他,要不然还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在这儿。那些人下手也太狠了,看来是真要致他于死地。
“听到了没有?”见白雪半天没应声,他不耐烦的又问一声。
“听……听到了!”白雪无措的慌忙应声,两人之间再一次陷入沉默。
白雪感觉到男人呼吸均匀,以为男人睡着了。这才渐渐放下心来,刚一松懈下来,睡意便再次袭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便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睡着了。
耳边传来白雪均匀的呼吸声,感觉着她呼出的热气,男人确定她是睡着了,这才拿出手机播了号——
“喂,林伯,带上我的衣服半小时内我要见到你的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在桥上停了下来,一位清瘦的五十余岁的老人拿着衣服走了下来,优雅的弯腰行礼:“少爷!”
“把衣服给我。”接过衣服后盖在身旁白雪的身上,自己准备起身离开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个熟睡的女人紧紧抱住了。
无奈之下,吩咐仆人:“现在没你们的事了,走吧。”
“少爷?”老管家疑惑,难道少爷要在这里过夜吗?毕竟是少爷,他一老管家也不敢反对,低头恭敬的应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