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她伸出手掌，掌心里是两枚淡红色的灵果。
“这是……给我的？”
我尚未答话，掌心已然一空，灵果早已被一双黑爪子抱在怀中，我勾了勾唇角，这家伙，也跟我一样很久没吃过灵果了么？
“这些灵果，我是藏了很久的！”小雪小声道。
“不，是你欠了我很久的。”我浅笑着说道。
屋内仅有的一只花盆中，蓝色小仙人鸟静静矗立，这么多时日以来，它的根枝没有再继续腐化，竟有复原的迹象，原本发黄的枝叶渐渐染上一丝碧绿。
我站在仙人鸟前，它的形状与花圃中的那些花木有些不同，生得并不巨大，相反却有些矮小。
难道它没有饮那汲水河之水么？
我们的住处有一口井，所饮用的都是从那口井中打来的水，遂后来一日两次给它浇灌的也是井水。
“许是把你漏掉了，”我将手里的果核埋入花盆的泥土之中，“对你来说，该是件幸事！”
“姐姐，你在跟谁说话？”小雪擦了擦嘴，来到花盆前，望着那株仙人鸟道，“原来是跟这株丑花！”
原本在微风中轻摆的蓝色仙人鸟突然间静止起来，拢起了三片蓝色鸟喙状的花瓣。
“咦，它怎么了？”小雪瞪大了小眼。
“你说它丑，它生气了。”我轻笑道。
“它能听得懂么？”小雪张大了嘴巴，诧异地问。
“你不也瞧见了么？”我道。
“哼，”小雪撇撇嘴，“个头不大，脾气还不小呢！”
这天晚上，我静坐时，小雪趴在一旁打盹，窗台边的蓝色小仙人鸟翩然立于夜色之中。
不一会儿，只听得小雪一阵梦呓，含含糊糊地听不真切，只知道她睡得极不安稳，像是在做着梦。
“不，不要……为什么……真的么……”
“小雪，小雪！”我蹙眉将她唤醒，“你在做梦。”
“啊？”小雪勉强睁开双眼，打了个大哈欠，“哦……”接着又沉沉睡去，不多时梦呓起来，这次比第一次更加激烈。
我不得不又一次唤醒了她，问她做了什么梦，她却一脸的倦意，只消我一放手，便再度合上了眼帘。
我叹了口气，想着许是连日的遭遇受了些惊吓，今日又被我拖入了汲水河中的缘故，便由着她去了，不管她再梦呓些什么，也没有再唤醒她了。
眸光停在自己的右手上，那日在花圃中牵我，从云杉妖花中救我的人是谁？
磬渊那日杀我不成，会不会再来？
门主知道汲水河的秘密么？他究竟是何人？玄机花圃中的事他不知晓么？磬渊对我的杀意，他也不知晓么？
倘若一切他都知晓，那他是在纵容这些妖树么？他意欲何为？
玄机门，到底还有什么？
次日，当小雪睡眼蓬松地醒来，我问及昨晚她做的梦时，她一脸恍惚，竟什么也不记得了。
当晚，小雪再度陷入梦魇当中，我几度将她唤醒，但无济于事，只要她一入睡梦，便会如此。
“唉！”我叹了口气，“她不过是说了句无心的话，你教训下也就罢了，不要伤害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