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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坠入山崖

景区的商业化太过于喧嚣,工作室的小张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家乡——一处静谧的小茶村。这里远离城市的喧闹,空气中弥漫着茶香,淳朴热情的民风,仿佛桃花源般,远离世俗。他们安顿下来后,村民在庭院里举办了一场篝火晚会。

他们围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跳着舞,唱着歌。离璃在一旁看着狂欢着的他们,嬉闹着的他们,叹道,真好。时间会改变一个人,改变一个人的容颜,改变一个人的心境,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她看着他们,满是羡慕。时间,带走了她所有的快乐,带走了叶安歌,带走了王语若,带走了曲柔嘉,带走了曾经的一切。他们都在流逝无声的时光里,和过去告别。谁都不再是年少时欢愉的少年了。

人群里,程博衍拉着丁梓的手,离璃很高兴,曾经信誓旦旦在朋友们面前说“我一辈子打光棍”的程博衍,终于想开了要找女朋友了,那时候,大家在都调侃着他与叶安歌之间恍恍惚惚朦朦胧胧的“暧昧”,那时候,王语若还生气地鼓着腮帮子挡在叶安歌面前,不让程博衍靠近。那时候······

曾经的回忆又涌入了离璃脑海,离璃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5年前的所有,无论悲喜,她都不愿去想。

一个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最近好了,这么久没和我联系。”

“嗯,还好。”离璃说。

“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不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让你开心一下。”

“什么好消息?”

“你很快就能见到我啦!”

“嗯,是个好消息。我很开心。那我就在这等你回来啦。”

“你又骗我······”Arno在电话一边嘀咕道。离璃总说她没事,她很好。但他知道,她不开心。

次日清晨,离璃从竹屋走出来,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

“离璃姑娘,这么早你上哪去呀?”早起炒茶的老乡看见准备外出的离璃,问道。

“大叔早。我想到附近逛逛,采采风。”

“这儿的天气说变就变,你看那边儿的天乌云密布的。这儿的路不好走。”大叔担心道。

“没事的,大叔。我就出去逛逛,很快就回来了。”离璃说完,便沿着开满淡紫色野花的小径走了出去。

村子位于半山腰,离璃沿着山路一直向前走去,跨过了一条干涸的小河,走过花香飘溢的花田。耳机里轻柔的音乐播放着,思绪放空着的她没有察觉,头顶的天空早已暗沉沉,乌云仿佛随时会坠落大地。

一阵闪电从天空划过,伴着阵阵雷鸣声。巨大的声响吓得离璃停住了脚步。转瞬之间,大雨纷落,打在树叶上,打在路旁无名的野花上,打在满是碎石的山路上,掀起起阵阵尘埃。离璃小跑起来赶忙往回走,但这场雨实在太大,冰冷的雨水已将她的全身打湿,道路变得*****她白色的微喇裤裤脚被泥水染得泥黄。来时跨越的那条小河,此时却大水漫溉。水流太急,根本无法跨越。离璃着急地摸了摸口袋,想要联系村子里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手机。她拍了拍脑袋,想起手机落在了房间里。她站在河边着急地跺着脚。

雨越下越大,离璃心想:出来了这么久,天气这么糟糕,大家都该着急了,我得赶紧回去。在她打算趟过小河时,轰轰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大大小小的山石从山上滚落,一瞬间,身旁的树木纷纷倒下。塌方?!离璃心里一惊,往塌落的反方向跑去。脚下出现的一块石头将离璃绊倒,摔倒了泥泞里,离璃沿着斜坡,滚落到了一个山洞里,昏了过去。

醒来时,离璃发现山洞里一片漆黑,山石堵住了洞口。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离璃的小腿被石头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裤子黏在了伤口上。腿上的疼痛让她无法站起来。她爬到洞口,用手扒拉着堵在洞口的山石,但却无济于事。她抱住膝盖坐在角落里,此刻她想起了曾经718教室里的场景。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没人知道她困在了这里,她含糊地叫着叶安歌的名字,想着她远在法国的家人。

不知道在山洞里待了多久,大概一天过去了,山洞外传来叫喊声。

“语若!语若!你在哪!王语若!”

离璃睁开迷离的双眼,听到的呼喊声如此熟悉。

“安歌,是你么?”离璃心想,“不会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当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离璃拾起身旁的石头,敲打着洞口的山石,用微弱的声音喊着:“我在这里,救救我······”

叶安歌将石头搬开,开了一小侧洞口。他侧身跳了进去,发现了倒在一旁的离璃。

叶安歌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他轻轻托起她的头,山洞里微弱的光线使他无法辨析她的伤势。

“安歌······”离璃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会忽然消失不见。

他将她搂入怀中,轻抚着她:“别怕,我在这。我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先出去,这儿太危险。”

叶安歌将离璃扶起来,此时,一声巨响,山上的石头再次滑落,堵住了洞口。

“怎么办?”离璃无助地看着叶安歌。

“别怕,进来之前我已经给救援队发了手机定位,他们应该很快能找到这里。你先坐着,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出口。”叶安歌安抚好离璃后,环顾着山洞的环境。在洞口的左侧,他发现了道小洞穴透着光。他沿着洞穴的小径向外走,果然,确实是另一侧出口。他松了一口气,回到山洞里。

“语若,我找到出口了,来。”他扶起离璃。离璃撑起身子,却双腿无力倒了下来,叶安歌将她背起,朝小洞穴走去。

“我们出来了?”在山洞里待了36小时的离璃未能适应强烈的光线,紧紧闭着眼睛。

“嗯,我们出来了。”让叶安歌没想到的是,这边的山路愈发难行,这边的山路应该鲜有人至,满是泥泞与青苔。离璃感受到他脚下的颤抖,突然叶安歌脚下一滑,情急间,他将离璃往靠山一边推去,在他坠下的那一刻,离璃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底下,是万丈深渊。叶安歌悬在悬崖边上。

“语若,放手!”

“我不,不放!!”

“放手!否则我们两个都会掉下去。”

“我不要,我不要放。你抓紧我,我可以把你拉上来,我可以的。”离璃喊着,眼睛从眼角不断滑出,刺痛着到脸上的伤口。手腕被悬崖锋利的切口划出深深的一道血口。

“语若,你听我说,5年前,我没有与沈卉凝一起走,我们······”

“你别说了,你先上来,我把你拉上来,你再解释。这一次,我听你解释。”离璃死死拉住叶安歌,手腕伤口的血不断向外渗出。一阵疼痛涌来,她的双手失去了力气,她感受到叶安歌的手从她手里滑落,失去了全部意识,瘫倒在悬崖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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