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深人静时，每当醒来；徐江川想到母亲一人在家辛勤地劳动着，心里总有种内疚，田间繁重的劳动，母亲一人独力支撑，太让母亲辛苦；他有时又默念江政手艺学得怎样，长青读书是否长进；还有乡亲们亲切的面孔，还有那些关心过自己的人，他会永远记在心中，有机会时，一定会报答乡亲们恩情。但念念不忘的还有从小在一起相伴的汪雪梅，每天睡觉之前，脑中总回味着与汪雪梅的一情一切，幻想着未来美好的前景。自从与汪雪梅正月里见面之后，回到厂里上班，一直也没有写信与汪雪梅交流，实际上他不敢，他考虑的是怕信寄到她村部，由别人带回让人知道会影响她的声誉，八十年代中年人老年人，对男女关系特别敏感，特别是年青姑娘私自交男朋友，总会遭到低俗之人耻笑唾骂，认为是有失脸面，是不顾廉耻的表现，他们忘记了自己年青时是怎样男女结合，是怎样的偷情，是怎样备受爱的鼓舞，可这一切一切爱情之页自己翻过去了，也许忘记自己也有过年青浪漫的时候。
徐江川虽说是八十年代年青人，但他很难走出这个怪圈子，他怕世俗给汪雪梅带来负面影响，只能把这爱悄悄藏在心里，倍受煎熬，相思虽苦，回味起来却很甜，他总幻想着汪雪梅成为人生路上知己，成为终身伴侣；他太爱汪雪梅，好像她是自己身体中一部分，是一个连体人，这个“爱”字已深深地刻在心里，是个永恒不变的纪念，也成为他永久的想念。
爱情近在咫尺，面对如火般的真情，俩个相爱的人，却不能表达心声，美好甜蜜的恋情，却不敢大胆追求，这是八十年代青年人一大悲衷；时代的列车已前进到八十年代中期，是青年人自由追求的年代，如今为什么还把自己的思想停留在那陈规陋习上；为什么不放开胆量追求自己所拥有的爱，爱情是俩个人共同构筑成家的结晶，那里有自己的幸福，有自己同甘共苦的印记，有福同享，有苦同当的见证，是表达自己情感互相鼓励的动力，是力量的源泉，催人奋进，催人向上；徐江川为什么做不到这一点，为什么把自己封闭在爱情的牢笼里，让人窒息，让人难受。
徐江川很想很想冲破这个牢笼，想把它砸得粉碎，让它荡然无存；总在心里暗暗下着决心，甚至摩拳擦掌，向汪雪梅一吐心怀，表明心迹；可见到汪雪梅的面，这种勇气不知跑到那儿去了，在汪雪梅面前却无力说出这个爱字；内心里还有一堵墙堵住，主要原因，是家庭贫穷让自己心理上有一大障碍，这种心理障碍，像万重山千斤石压在自己心上，想搬都搬不掉，他恨自己太无能，枉为男子汉，男女之间有情有爱却很难倾吐真情，犹如重重迸障在心里阻拦着爱情向前发展。他只能在雪梅面前流露爱慕之心，却不敢大胆直言相求，与汪雪梅见面时有说不完的话，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唯有男女之爱私情话语却羞涩得难以启口，生性腼腆的他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
可女孩子惯有的羞涩含蓄，汪雪梅只能委婉地表达自己的心声，也羞于真情表白；令徐江川猜不透汪雪梅那滇密的心思，令自己有所犹豫；他明知道汪雪梅喜欢自己，他也喜欢汪雪梅，两情相悦，彼此相爱，是发自内心，这种爱是真挚而又纯真，是从小培养出来的结果；如今正迈向婚姻殿堂，却为什么不能够大胆地呼出自己心声呢？为什么不敢主动到雪梅家求婚，去追求自己向往的爱；让顾虑与疑惑统统滚向一边呢！
可善良腼腆的江川却没有勇气做到这一点，让自己心里障碍越筑越高，生怕遭到汪雪梅父母拒绝，使自己这条爱情之线扯断，飘向那浩瀚的星空，无从寻找。他唯一采取还是纸上谈兵，用文字语言表达心声，用纯真语言来打动雪梅的心；可汪雪梅坚持先征求父母意见，后自己决定，雪梅的回复，令徐江川左右为难；要想找牵线搭桥人，除了兴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合适人选，前去雪梅家说媒；汪雪梅逾越不了父母这条鸿沟，致使他在这条沟壑上徘徊，停滞不前，无法与雪梅父母交流。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是前人总结出来，一点不假；在这二千人纺织厂，扩招不久，姑娘少说也有千人以上，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城里姑娘打扮入时，落落大方，楚楚动人，年青人看了不免怦然心动；正值青春年少的徐江川，看了这些气质非凡的姑娘，从没有动过恻隐之心，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一个姑娘，与熟悉姑娘交往，纯粹当朋友交往；汪雪梅在他心中的地位，任何貌若天仙的姑娘无法代替，就像贾宝玉只爱林妹妹一样；就连李姨都看上了他这个农村小伙子，有心把自己女儿许配给他，李姨看上他的诚实与耐劳精神；可他想都没有想一下，却一口回绝了；由此可见他对汪雪梅的爱，抱着一颗坚定的心，这种忠贞不二的心，是人间难能可贵的爱。
也许是英俊、萧洒、朴实、高大、文质彬彬的气质，博得了姑娘芳心；在车间里，也有多情可爱的姑娘，对他投来含情脉脉眼神，也有些姑娘眼神中，充满着柔情与密意；可徐江川总是用回避的眼光，避开姑娘那灼人灼热的眼光；他那端庄文静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给人一看是个诚实善良的小伙子，让人值得信任，不管他走到那里，同人交流总招人喜欢；他很少与陌生姑娘说话，姑娘们同他讲话，他也感到腼腆；因此，村里人送他一个“大姑娘”绰号，这绰号有点符合他的性格；初与他打交道的人，乍一看，就像缺少一股男子汉气质的人；其实不然，同他共过事的人，知道他外柔内刚的性格，别看他在谈情说爱方面是个懦夫，实际上也是个有主见有魄力，能战胜任何艰难的小伙子。
徐江川文凭不高，由于博览群书，怀有满腹学问，历史、近代史、天文地理、医学方面有些知识、名人传说、文学传奇、还有当今社会时事、世界上发生重大事件都能说出个大概；在村里在同伙中，他喜欢讲故事说笑话，善于吸收书本中情节，添油加醋，讲得非常精采；要是闲谈当今世事，名人故事，那真是滔滔不绝，满腹经纶，百事知晓，村里孩子们和周围人听了津津有味，笑声不断；他虽有满腹学问，但在谈情说爱方面笨嘴拙舌羞于出口，像个害羞的姑娘，却是弱者；每次与汪雪梅情感交流时，他不善于用爱的言语表达，只能在字里行间表达心中的爱，字里行间充满着激情，句句拔人心弦，让人倾倒；因此，博得了汪雪梅对他一片芳心。
汪雪梅是个孝顺的姑娘，虽说也已二十多岁，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是听命于父母，自己心中从小装下徐江川的影子，纯朴勤奋的江川，格外讨自己喜欢，自己心中早已装下对他的爱，与他在一起有许多共同语言，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唯有谈情说爱方面，同江川一样，却不能当面表达自己爱慕之情；在心里憋闷难受。只要徐江川在求爱信中提出求爱，她总在回信中表达心中情感，但有一点，还是顾忌父母，坚持着要求征求父母意见，要江川找媒人同父母沟通；这种想法，也许是对的，是自己对父母尊重，她的做法不无道理。
可徐江川想要的是自由恋爱，不要取决于父母，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从多年交往中，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凭目前家庭条件，很难找到一个能说服她父母的人；没有人说服她父母，这桩婚事很难落实，这些根由有些令徐江川左右为难。
徐友芳与徐江川谈到表妹汪雪梅时，曾透露说；“雪梅与我谈起与你的感情，曾说过，如果她爸妈不同意，她也要等你有了意中人，才考虑自己婚事，从这一点看，她是在乎你的。”
“这么说，我在雪梅心中还有一定份量。”江川高兴地说。
“我知道，雪梅真的很在乎你，但你也要主动出击呀！’友芳知道江川善良才提醒他。
“我想这么做，可我就是开不了口，我太懦弱了。”徐江川说出本身弱点。
“那可不行，雪梅跟我说过，叫你找我大哥前去说媒，你应该找我大哥前去。”友芳出着良策说。
“雪梅也指点过我，我找了你大哥，你大哥可不乐意与我为媒。”江川说出苦衷。
“我大哥是个死脑筋之人，这我知道；可成人之美，不应该这么做。”友芳发出生气态度。
“主要的是你大哥，为雪梅着想，怕我家穷，带累雪梅受苦，他也是出于对雪梅好意，这我理解。”
“现在有多少人家脱贫富有，困难一点算什么，只要勤奋，每个人都会改变现状的。”
“友芳，你大哥像你这样理解我就好了。”江川感激地说。
“哎，我是个姑娘家，不然我同舅舅、舅妈说说，撮合撮合你们这桩婚事。”徐友芳出于好意说。
“要是你大哥，像你这样支持我就好了。”
“不管怎样，你要坚持不懈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祝愿你们成为幸福的一对。”
“友芳，太谢谢你了。”徐江川感激地说。
从徐友芳话语声，证明雪梅是爱着自己的，而且还是那么强烈。
心烦意乱时，有时徐江川也胡思乱想，怀疑汪雪梅是不是在考验自己；但他与汪雪梅从小交流至今，看不出汪雪梅对自己虚情假意，每一句话里都包含着诚心实意，给人一种奋发向上的鼓励，给人一种柔情蜜意的感觉，每一次情感交流是真实而又纯真；每一次相见总有种相见恨晚的念头，总有说不完的话语；但她是个尊重家庭女孩，自己的婚姻自己不能做主，这样也给徐江川心上增加了顾虑，使他一直不敢大胆地在汪雪梅面前说出心中的爱主要原因。
其实，徐江川心中顾虑是多余的，汪雪梅对她的爱，天心可鉴；出于一个女孩子脆弱心理，对自己的婚姻不敢私自做主，她怕私订终身，有悖常理，怕引起父母伤心，怕引起社会舆论，说自己是个不正经女孩，她在等待时机，等待年龄成熟，用时间和真情来换取父母的支持，到那时她就会心安理得地去爱自己心上人，与徐江川成为百年之好。
汪雪梅虽是个含蓄女孩，也是个要强女孩，性格也有所固执，从她的举止行动上看，完全像个辣妹子；可她在徐江川面前显得有点娇柔大方，主动与徐江川接触在一起，就像兄妹一样无拘无束；但在处理个人情感上，又太传统，有些让江川揪心；她那含而不露的爱，真的让徐江川接受不了，她那知徐江川把整个身心，都投入到她身上，把她当做自己生活中一部分，当做自己知心共伴的朋友。
为了爱有个圆满的结合，徐江川也只有在时间中等待，等待下一个节假日到来，等待着与汪雪梅相见的时刻，等待着与那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互吐真情，可等待的时光又是那么难熬，这里面掺合着酸甜苦辣，什么味道都有；越想念，越有更多的思念在一天一天加重，盼望着早点见到雪梅，他喜欢她甜甜的笑，还有那可爱的面容，企盼着与雪梅亲切交谈，诉说那无限的相思，想思苦，但也很甜，这也许是爱的哲学；他巴不得时间快速地向前奔跑，好去和亲爱的人相见；他在心里暗暗地无数次下着决心，下次相见，一定要敞开心扉同雪梅好好谈谈，把自己长年相思恋情倾吐出来，大胆地说出蕴藏在心中已久的爱，免得把这相思之情藏在心里，成为秘密，让人揪心；他要让雪梅分享自己给她的爱；让汪雪梅听到自己发出內心的心声，让她高兴。他坚信汪雪梅是爱着自己，会在人生路上和自己走到一起，相依相伴，恩爱到老。
这种爱的想法，每天都在心里酝酿着，翻腾着；回想与汪雪梅从小相处成长历程，耐人寻味，让人相思；从小培养出的感情随着年龄增长，越发坚不可摧。汪雪梅有时在自己面前耍点小性子，像是恋人才有的那种娇情，令徐江川心满意足；他喜欢雪梅的娇嗔，那娇嗔的面容，那噘起的小嘴，太惹人喜爱；只要她耍性子，他会顺着她，以讨她的欢心，让纯真的少女得到一种爱的满足，只要雪梅高兴，他也跟着高兴，在一起分享那快乐时光；有时他真想时光停在那一刻，让自己的思绪永远充满着激情，静止在那美好的记忆之中，那该多好啊！
其实，汪雪梅也很在意徐江川，如果她看见徐江川跟别的女孩子闹着玩，脸上就会流露出不自然脸色，并带有醋意的笑意说：“江川，你看你跟别的女孩子玩多开心。”
“跟别的女孩子玩，纯属乐趣，那有跟你在一起玩开心。”徐江川贫着嘴说。
“你骗人。”汪雪梅脸带微红娇嗔着。
“骗你是小狗；我对你是真心的。”江川拉着雪梅的手说。
汪雪梅羞涩的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笑容。他跟别的女孩玩，雪梅面露娇嗔，话带醋意，这是一种对自己爱；徐江川喜欢雪梅这样娇容，她那无限深情的话语含有对自己的爱恋，她很在意自己一举一动，虽说是女孩子小心眼，徐江川喜欢她这种小心眼，这里面充满了情，充满了爱，还有那招人喜欢的妩媚。
日子一旦过得舒适，时间也好像觉得过得快，总盼望时间转慢点，让人永远停留在这舒坦的日子里，让青春永存，让美好的时光永留人间。如果离别已久，想念亲人时，又觉得时间转得太慢，巴不得时间转得快些，盼望着太阳早升早落，与亲人早日相见；时间的快慢是由人的心情而定，在欢乐中渡过美好时光，时间会不知不觉地转过去；在思念与痛苦中渡过，又觉得时间老人走得太慢，实际上时间对每个人是一样的公平对待。
离开家乡一年之中没有见到亲人，出门在外的人，盼望着传统节日一一春节到来，这是全家人相聚的日子，家人也盼望着外出亲人回归；最为迫切的是出门在外的游子，越临近年关，越盼望太阳早早升起，又盼望早早落下，让时间快速过去，去迎接与家人相聚的日子早点到来。
可时间老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一样对待，太公平了；秒钟分钟时钟，都随着秒钟“滴哒滴哒”声，统一指挥向前推进，无起点也无终点，把日月星辰，包括人世间循环渐进，有序前进；时间与人生相对来说，对人生是何等的重要，在时间中如何对待自己的命运，是奋斗还是懒惰，是勤奋还是磋砣人生；公平公正的时间，看人们如何去掌握去运用去努力，掌握时间比金子还贵重的人，才会有硕果累累的收获，才会有用不尽的财富，努力不会白费；谁浪费了时间，等于浪费了生命，浪费了自己大好年华，时间和生命一样重要；只有抓住时间，不让时间白白流失，才能把自己有限的生命释放出巨大能量，发出光和热，才能在人生中做出重大成就。
徐江川除了本身工作之外，看看书逛逛街或和徐根庆看场电影，一天天等待时间过去；越临近假期，越盼望着这个假期快点来临，等待是那样煎熬；平时上床睡觉，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安然入睡；一年在外，越接近回家日期，脑子里乱纷纷想了许多许多，想到与亲人快要相聚，有时控制不住喜悦，越兴奋，越盼望回归，想到与家人分别太久，回去有好多话要说；更为高兴地是，又能见到朝思暮想的汪雪梅，这个愿望太强烈了，他恨不得生出双翅飞到雪梅身边，以叙相别之情；一年相思之苦，太煞费苦心，让人有许多美好遐想，浮想联翩；他想时间转快些，早点见到心爱的雪梅。想到这些，他在床上辗转反复，小小的单人床，被他的身子压得“吱吱”响；为了怕影响同室人睡觉，尽量避免翻身，极力地忍耐着，想控制住急切难耐的心情，越控制越难耐，越难耐越睡不着觉，越睡不看觉，越想翻身，思绪随着夜空飞回了家乡，飞到了亲人身边。
徐江川这种反常现象，徐根庆深有同感；长期相处，心灵相通，在外时间长了，都有共同想家的念头；徐根庆虽谈有女朋友在身边，爸爸一年也来两回，但家中还有多病的母亲，还有俩个活泼可爱的妹妹；每当临近假期时，他的心也早早地飞回家乡，飞回到儿时和少年时生活的地方，盼望着与亲人们相见，与伙伴们交流；可自己有工作单位，有纪律约束；他上班时间也有三年多了，也慢慢适应了城里生活；每当思念亲人时，他只好把思念写在信纸上，以表达对亲人的相思之情，并向亲人们表示亲切问候，亲情友情全浓缩在这一页页信纸上，毕竟那里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有着童年少年的足迹，还有许多美好的梦，魂牵梦萦。
思乡之情，对一个出门在外的人，有种强烈情怀，亲不亲故乡人，甜不甜家乡水；一个从故乡走出的人，不管官有多大，不管故乡是贫穷还是富有，都有一种对故乡向往与思念，越到老越眷念故乡，盼望着叶落归根，是凡人，谁也不例外。一天傍晚散步时，走在灯火交织的街道上，徐根庆看到江川最近一系列反常现象，开着玩笑说：“江川，想家啦！想雪梅了吧。”
“想，有点想，根庆哥，你真是我知己。”江川毫不隐瞒内心真情。
“我俩真是心有灵须一点通，年关到了，我做梦都想家，想早点见到亲爱的母亲和妹妹。”徐根庆深有同感地说。
“说句实在话，越临近回家，心情越发迫切地想家，离家快一年了，我母亲不知过得怎样，她老人家至今还在为我们操心劳累，时刻为我们操心操劳，主要怪我无能为力支撑这个家，至于雪梅，我真的日也思夜也想呀！”徐江川说出内心情感。
“出门在外，身不由己；我也一样，忠孝不能两全，以后父母年龄大了，我们应该多孝顺些，这样才对得起父母养育之恩。”徐根庆感慨地说。
“根庆哥，这话说得对，到了父母老的时候，做为子女，应该尽责尽孝，让老人家安度晚年。”徐江川无限深情地回答。
“雪梅姑娘真不错，我看你俩从小相处得很要好，有感情基础，既然情投意合，应该要好好珍惜，把握机会，让心爱的人成为知己。”徐根庆关心地说。
“我何尝不想，因为我考虑家庭还困难，倒使我没有勇气到雪梅家提亲；如果回家后去提亲，又怕遭到雪梅父母拒绝，那对雪梅也不好交待。”徐江川有些担忧地说。
“目前，谁家也不富裕，家庭虽有困难，但也不能自卑，自卑会丧失信心，人一旦丧失信心，会一蹶不振，给自己是最大的打击。”徐根庆激发他信心说。
“对生活对未来，我是充满信心，可是对自己的恋爱婚姻，总有种担忧，从兴生话语中，可以听出他舅舅也是个势利之人，从这方面想，我不敢妄加作为。”徐江川说出心中苦楚。
“我劝你要从自卑阴影里走出来，要树起信心，抓住机会，不要让爱从身边走失。”
“我怕的是这一点，，就是耽心失去雪梅，为此我也曾经傍徨过；如果雪梅真的爱我，她会等的；因为我俩还年轻，我想过两年，等家庭环境好些，再提亲我也有底气。”徐江川有种引退为进想法。
“你这种想法是对的，可如今雪梅也是个大姑娘了，到她家上门提亲的人也许有不少，如果有条件好的人家，她的父母亲答应了怎么办？”徐根庆考虑周全地说。
“汪雪梅不是那种嫌贫爱富之人，我相信雪梅不会轻易答应别人提亲。”江川坚信地说。
“既然你有这种把握，肯定你俩彼此相爱，心灵相通；但愿你们爱情之花结出甜蜜之果，原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有一点，最好把与雪梅婚事订妥，那样才睡得安稳，免得夜长梦多。”根庆以一个兄长语气说。
“根庆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愿我对雪梅一片爱心，变为现实，如果真的同雪梅给合在一起，那我这一生太幸福了。”徐江川无限情深说。
他俩边走边谈，不知不觉间从南门大街走到北门大河，河堤高出城里街道，有二层楼高，河水不深，夏天傍晚时，也有好多人在河中游泳，会游泳的从南岸游到北岸，再游回南岸，河边附近居民在河沿防洪石阶上洗衣服；上游铁路桥上一辆列车正在通过，车轮撞击铁轨发出“哐哐”声，火车司机进站时发出鸣笛声汇合在一起，铿锵有力，声震耳膜；列车进站减速，缓慢前行，车厢里灯光映出端座的旅客清晰可辩，有的在交谈，有的在吃零食，有的则向外张望着。
只要提起与汪雪梅的爱，徐江川好像有许多话要说，一件件亲密往事涌上心头；他总觉得汪雪梅是自己的知己，是未来的伴侣，是知心知己的朋友；情思绵绵，总有种揪心的相思，越有种强烈的愿望，他又担心失去了汪雪梅，怕像这辆列车一样越驶越远；越有这种担心，越对汪雪梅有种强烈的爱，这种爱时时给他产生了无穷的力量，给未来美好生活带来无限希望，他多少希望这美好的愿望成为现实。
每当想起与汪雪梅友情交往，徐江川就完全陶醉在感情的漩涡之中不能自拔，那感受，那表情，那内心的爱，交织在一起，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种爱是发自内心的，是真挚的，是刻骨铭心的，是世间上少有的恋情，这种爱完全在徐江川身上暴露出来，他是真心实意、掏心掏肺地爱着她。
徐江川虽然爱着汪雪梅，但想到爱的结果到底如何，眼前仍是一片渺茫；在与徐根庆谈到心爱的人时，他也关心地转着话题问：“根庆哥，你和侯姐谈了也有一年了，应该也要准备自己的婚事吧。”
“我跟你一样，不急，不急；城里姑娘，不像乡下姑娘，只要相中了那个小伙子，不用交往就结婚；可城里姑娘有所不同，先恋爱，后结婚，有的谈上二、三年，不结婚的也有；有的甚至谈吹了也有，有的是因为家庭环境不好，还有的是性格合不来，造成感情破裂，总之，城里姑娘思想有点复杂。”
“城里人是金钱物质社会，这样说也是实际情况，是有可能。”
“不是可能，是事实；城里姑娘结婚时，讲究排场，还要陪个像样嫁妆，大摆筵席，可这些花销由男方出钱，要达到这种要求，有多少家庭能做到。”徐根庆感叹说。
“讲排场，应该有个分寸，这样做加重了男方负担，结婚以后生活怎么过，这样做未免太不应该。”
“可我们这些年轻人参加工作刚不久，想谈老婆，穿着还要讲究点，与女朋友外出散步时，买点零食，有时还吃夜霄，吃喝日常用品要花钱，这样三下五除二，死工资一月下来也很难存上多少钱；指望上辈吧，上辈也不容易，处于这个时代的上辈人子女多，单靠一个人工资，管家庭开支也就不错了；再说结婚还要房子，房子也是一大难题，双职工厂里虽说分房子，可僧多粥少，分间房子还要排队也不容易；由于种种原因造成晚婚，城里小伙子，三十多岁结婚，都说不迟，这些是实际情况。”徐根庆显出为难脸色。
“这话说得实际，每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农村的经济刚刚复苏，不过，温饱问题解决了，要说存钱，实际上也不过手头上钱活动些，但很少有人家有大笔的钱存。”
“这话不假，我出生农村，这方面我了解，不过，农村婚事花钱少得多。”
“这话实在；相对来说，城里人上班，月月有工资，手头上钱比乡下人活动些，但吃喝水电日常生活开支，样样花钱，其实，城里人过日子也不容易。”这是徐江川亲眼所见的事实
“不过，我们还年轻，只要我们努力奋斗，国家照这样发展，好日子还在后面。”徐根庆展望未来地说。
“对，根庆哥，这话说得太对了；侯姐看上你，也许就是你这一股劲，他不嫌弃你是农村出身，而且对你挺不错，看样子她是爱你的这一点，对未来永远充满信心；我真羡慕你们俩的感情，只要你老丈人家，不提出抅刻条件，那就把婚结了吧。”
“这个问题，还没有同老丈人家商量，这以后再说吧；秀丽看上的是我人品，是我这个人，不是我的家庭，虽说我现在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但我们俩情相悦，心灵是相通的；虽说她文化程度比我高，考大学只差几分，因弟妹多，没有条件复读，她家在城里来说，条件也不太好，弟妹都在读书，她在是老大，刚参加工作不久；如果现在谈结婚，她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再说，我的家庭条件也有限，过两年等家庭条件好些，再谈结婚也不迟。”徐根庆说出实际问题。
“你这种想法是对的，一旦过早结婚，又要生孩子，这一切需要钱来支撑这个家，会给家庭经济带来压力。”徐江川说出当今实际情况。
说完，俩人又沉默了一会；根庆又转换着话头说：“光阴似箭，一年的时间快过去了；回家的念头总在脑中回荡，但我们上班可不要分心，要干好本职工作，坚持站好最后一班岗；你想明年回家大显身手，办个家庭工厂，这个想法是对的，证明你是个有抱负的青年，有远大的理想；但有一点值得提醒的是，做生意，你太诚实，在生意场上，可要防止欺诈之人。”
“根庆哥，这一点我也意识到，我这人就是心肠太软，容易上当；你这样提醒我，是对我关心，让我特别感激。”徐江川有种感恩报德。
“我俩是兄弟，应该的；你家目前条件还不太好，但你要稳中求实是关键。”
“生意场上尔虞我诈的也有，人心难测，风险又大，但我也要借鉴别人经验，做些小本经营，先订货后加工，自产自销；不过，听说这些卫生用品，比那些市场上流通的生意好做些，本钱小又灵活，根据市场行情决定，就像德安棉纺织厂生产一样，船小好调头；这些卫生用品，适合学校、医院、招待所、宾馆、行政单位、还有工厂、家庭，多联系些实用单位，这样做，货款也比较稳妥；现在国家大力提倡卫生文明城市，卫生用品用途广泛，只要能订到业务，那就好办了；上次听老书记说，东北不是产棉区，那地方风灰大又干燥，卫生用品销量大，生意好做。”徐江川充满着激情分析说。
“既然你有这种头脑，能掌握行情，思路缜密，外出闯闯可能有小的风险，不管那个朝代，做好了生意，比上班强。”徐根庆鼓励着说。
“我考虑到的是这一点，目的想打好家庭翻身仗，早日脱贫致富。”徐江川有种雄心勃勃。
“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我支持你。”徐根庆给出最大鼓励。
他俩边走边谈，既谈到了目前处境，也谈到了未来发展，谈得兴奋、融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特别是徐江川迫切地想改变家庭落后现状，想到能展翅高飞，到外面精彩的世界里去发展，浑身充满了活力，光芒四射；他要凭自己年轻有为的干劲，去外面的世界里闯出一片天地来；做生意，对他来说，还是个门外汉，但他有兴趣，充满着信心，他要从头学起，决心靠自己的努力，靠自己智慧，靠自己奋斗，让自己溶入经济大潮圈内，改变世代务农现象，去实现自己人生梦想。
徐根庆调到供销科工作将近一年，长年与各厂家做生意，厂里做生意赚与赔如何？他每月四十多元工资照拿，与他无关；可他不是这么想，他总是以厂为家，努力为厂子尽职尽责。他虽然有做生意方面经验，对做生意感兴趣；他有稳定收入，绝不会丢下手中铁饭碗；因为他手中这个铁饭碗来之不易，是他那正直爸爸昧着良心，瞒着年龄，打着病退的幌子退了休，让他顶职进了城，使他终于跳出农家门，成为城市里上班族一员，吃着平价粮，还有劳保福利，享受着国家干部待遇。八十年代农村青年，只要进城有了工作，钱多少不在乎，在乎的是长期脱离风吹、日晒、雨打的局面，结束了繁重的体力劳动。
徐江川为了改变家庭贫困现状，扭转当前贫困局面，不得不放弃城市里舒适生活；德安这个小县城，从儿童时代到青年谋生，来过多次，这个小县城对他来说有不解之缘，有相当丰富感情，这一切都归功于根庆哥的帮助，使他有机会入住了这个县城，也是他走上社会入住最长的县城，也是他从小到大，呆得时间最长的小城；说句心里话，他舍不得离开这个城市，这里有根庆哥，有少年的梦，每当在家庭陷入困境时，曾多次到这儿谋生，这里的人们友好地接纳了他，让他用双手挣来每一分钱，从而缓解了家庭一时困难，他从心里感激个城市，最重要的要感谢根庆哥，是他的帮助，才使他有幸挤进这个县城，让他跟城里人一样，一天上八个小时班，过上了城里人生活，因此，他对这个县城有着深深地依恋。
为了使家庭尽快富起来，和别人过上同等生活，徐江川为了实现自己理想，摘掉贫穷的帽子，他不得不舍弃这美好的一切，决定回到生他养他的地方，那里有许多童年青年的梦，那里有母亲、兄弟、乡亲们、还有在这个小村子里相遇，从小玩得开心相处要好的雪梅姑娘，这一切一切太令人相思想念，让人眷恋。
徐岭这个村子很小，以产粮为主；大多数人思想还停留在小农意识上；但也有极个别年轻人在摇摇欲试，做着发家致富的梦；过去只要谁手中有点钱，说是腐蚀思想，搞投机倒把，触犯了国家政策，人们想挣钱又不敢挣。如今手脚放开了，可有的人想做生意挣钱，却又不敢冒风险，生活刚刚有所改变，生怕做生意一旦失败，怕又过上贫穷生活，好多人持观望态度，谁也不敢第一个冒风险出去闯一闯，个个仍做着自食其力的生活。
随着市场经济不断完善，社会发生了根本性变化，敢吃河豚的人，开始过上了富裕生活，小村子里人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落伍了，想跟着社会潮流去发家致富，开始做着发财梦，梦想有一天成为富人，有了这种欲望膨胀，人们也开始向物质方面追求，盼望着向好日子方面发展；看到大地上每天都在发生变化，人们也清醒地认识到，要想过上幸福美好生活，就要敢于冒险闯天下去挣钱，让自己钱包鼓起来，这样才无愧于人生。
由于父亲早逝，母亲艰辛地抚养着仨个年幼的孩子成长，但尽了力的母亲也无回天之力，改变家庭贫穷现状，一个‘穷’字，给徐江川头上加了一道无形的紧箍咒；自己与汪雪梅的爱，是一个“穷”字，像一股洪流阻挡着爱向前发展，过怕了穷日子的徐江川，听到穷字也担忧，一个穷字给自己带来自卑，使自己挺不直腰杆子在汪雪梅面前提亲，他怕汪雪梅父母同徐兴生一样，在自己面前说出自己家穷，一口回绝，在受了伤的伤口上又撒把盐，让自己的心痛上加痛，怕自己承受不住，他要医治好创伤；立志改变贫穷面貌；把这个“穷”字改成“富”字，使自己堂堂正正、底气十足地上雪梅家去提亲；目前家里穷是实话，是真言，虽说徐兴生话有伤自尊心，可这伤人自尊心的话，却也激发人上进；如果怀有妒嫉心，对人有种仇视，反而会使自己沉沦下去，苦口良药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徐江川要做前者，把徐兴生的话当作动力，把自己向前推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