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说说吧,怎么回事?”大堂内,正首处坐着一位男子,约莫四十年纪,一张标准的国字脸,轮廓分明,眉目疏朗,配上一袭长袍白衫,一块黝黑发亮的圆形令牌垂挂于腰间,温文尔雅中略显英武霸气,只是此时因为极度的隐忍愤怒把脸憋的通红。下首处,跪着一位身穿斗篷黑袍的男子,低着头,看不清脸色,昏暗的灯火随风摇曳。
“是……教主,三月二十五日,我们收到一封奇怪的信,信中命令我等,取命流花夫妇。”黑袍男子低着头抱拳道。
“怎么,你们“摆渡人”,愚蠢到一封信也能左右你们了,我看你们眼里可没有我这个教主。”长袍白衫男子揶揄道。
“信里夹着东西,是“截天令”,所以属下们,并没有丝毫怀疑。”黑袍人连忙解释道。
“什么?怎么可能?”长袍白衫男子诧异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腰间的令牌,怀疑的看着着黑袍人,“你们可确定?可曾看得清楚。”
“属下不敢,确是我教“截天令”,属下入教二十载,相信不会看错。”
“教主……”门外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先下去吧……”长袍白衫男子挥了挥手,黑袍人,站了起来,转身退了出去,老者进了门来,看了看出去的人影,双手扣拳道:“教主,你找我?”
“哎!红叔,叫我小义吧!”男子挥了挥手,询问道:“想必红叔已经知道,发生的事情了?”
老者点了点头,男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两人关系本就比较亲近,只是在外人面前,自己一直尊敬对待而已。
“那是否知道?CD府内,出现“截天令”的事情!”男子口气突变带着些许怒意。
老者愣了愣,看了一眼愤怒的男子,无奈的道:“我也是刚听你说,不过……对于这凭空出现的“截天令”我倒是知道点?”男子凝神的看着他。
老者叹了叹气,眼神迷离起来,回忆着往事,叹道:“应该有二十年了,那年我教……我教被衡山莫三老贼诬陷,整个南派武林以衡山派为首自居正义围攻我教,那一战……唉……!我教损失惨重,但好歹留存一丝血脉…。”
“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暗中有人相助,而你父亲为了答谢,便把第二枚“截天令”给了暗中那人,并且信奉他为我教“白银圣使”,你知道这一位置在本教的分量,当年残留下来的兄弟本待劝住,但实应你父亲已在弥留之际,而本教也已苟延残喘,所以……”
“那人是谁。”男子急忙问道。
老者摇摇头:“不知,那人只有你父亲见过,至那以后,那人就像消失一般,从未现身过,只是不知如今……”
男子听罢,一阵叹气:“现在恐怕已经出现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行事……。”老者沉吟不语,堂内安静下来……
……
黑夜中,CD府,大街上夜深人静,五道黑影骑马奔出,穿过主道,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府衙停了下来,只见府衙门前两头巨石狮子,朱红色大门紧闭,门顶牌匾写着四个大字“宁静致远”,在听到马声后,咔嚓一声,门打了开来,五人翻身下马,府内迅速跑出六位小童,五人把缰绳一扔,五位小童接住,还有一位连忙引着五人进府,小童边走边说:“主人已在书房等候多时,”穿过几道回廊,他们便来到了书房,小童碎步向前,敲了敲门,只听见:“让他们进来吧!”五人鱼贯而入,齐齐单膝跪地,书房内,一位人影坐在正首位置,身穿华丽锦衣绸衫,肩上披着一件貂绒外衣,二十左右年纪,慵懒的看着他们。
“禀报主人,事情已办妥。”
“恩,寻到那群人了吗?”
“属下该死!那群人非常谨慎,我们一直追踪到GZ府地界后,便消失了……”
“哈哈……无妨……我想他们还会出手……。”
“下去吧!”
“是……”
……
温煦的阳光刺破春露带来的寒意,湖广行省郴州府,清晨,东门大街,青石板路一直延伸,直通东门,一匹瘦弱的白马,马背上挂着一个银制的锦盒,踢踏踢踏的走着,来到了一座建筑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各两座石狮子,石狮子后面各竖立一根两丈左右的旗杆,旗杆上挂着两面黑旗,黑旗上各用黄色的丝线绣着,左首是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青龙,右首是一头直破云霄、欲火重生的凤凰,旗上又各用金色丝线各绣着两个大字,左首“落天”,右首“镖局”,铁画银钩,透露着霸气。大宅朱漆大门,大门挂着两个金光闪闪的铜环,门顶匾额上写着“落天镖局”四个大字,宅内传出一道道练功的喝声,透露着一股刚劲和朝气。外面因为瘦弱白马奇怪的行径,早已围满了人,交头接耳的声音传到了宅内。
“怎么了?”
“听说外面来了一匹老马托镖。”
“怎么可能,马……托镖……哈哈……”
练功的少年三三两两聚集起来,窃窃私语着。
“瞎嚷嚷什么,赶紧练功,管你们鸟事”旁边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呵斥道。
叶落天,正坐在厅内喝茶,看书,忽然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喝道:“怎么回事?老三!”
“师傅,门外来了匹马,很是奇怪,大家伙堵在了门前观看。”胡子拉碴的男子,快步进入大厅,对着叶落天说道。
“咦……”叶落天吃惊了一下,摆着手“你出去看看,让人散了吧!”
“是!”男子说罢,便朝着大门而去。
“爹,怎么了?”一位身穿黑色紧身镖衣,袖口绣着龙凤,右侧胸口烫染着两个大字“落天”,两撇八字胡须,眼神温和,颇有些书生之气的男子紧接着,走了进来,望了望檫肩而过的老三。
“哦,文洛啊!没事,就是门口来了一匹怪异的马而已,”叶落天看了看叶文洛,笑了笑道:“让老三去处理就好!”
“那就好,再过一个月,就是爹的六十五岁大寿,可不能出事”叶文洛皱了皱眉头。
“唉……一个老头子,知道你们的孝心,但不必太……”话音还未落地,便看见老三拿着个银制锦盒回来。
“师傅,马背上拿下来的,你看?”老三询问道
“这……”叶文洛,疑问的看了看老三
“打开,我倒想看看。”叶落天饶有兴趣的看着锦盒。
老三点了点头,直接在锦盒下面,摸出一把银制小钥匙,笑呵呵的,打开锁,掀开盒盖,脸色一下苍白起来,呆若木鸡的盯着盒子,眼看老三脸色突变,叶落天,连忙站了起来,走进一看,沉重的叹了口气,苦笑道:“血镖……以血为证……”
“啊……”叶文洛,噌的一声,跳了起来,欺近身子一看,怯弱的道:“这……爹!”
叶落天虎目一瞪,拿着锦盒道:“老三,去吧!老四,老五,老六,叫来!”
“是,师傅……。”
不一会,四个人走了进来,齐声抱拳道:“师傅!”
“坐吧,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血镖!”
“师傅,这里有蹊跷呀!时间上,刚好是你大寿的日子啊!”一位面像成熟,方脸,眼神严肃的男子说道
叶落天满意了看了看老四,心理想着老四是这几个徒弟中,心思最灵活的一个,以后可堪重任:“恩,老四说的不错,想必是为我而来……”
“不接……”年纪略小,一双桃花眼,下巴中间处留着一撮胡须的老六说道,担心的看了看叶落天,他是叶落天晚年收的弟子,跟师傅最是亲近,所以一说是为师傅特意设计,随即脱口而出。
“江湖规矩,但凡血镖!必接,没有拒绝的权力,哪怕镖局倾尽全力……”老五沉闷的声音随即响起。
叶落天,摆了摆手,欣慰的看了眼弟子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叶落天,行走江湖几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又何必担忧。”
“爹,老六担忧也没错,老四说的也对,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又何必如他所愿,不如,我和老四去吧!”
叶文洛也终于回过神来,担忧的对着爹爹道。
几人同意的眼神盯着叶落天,叶落天沉吟一下,也不好回绝儿子和弟子们的一片心意,扫了眼众人,便笑呵呵的说道:“那就教给你们年轻人吧!文洛,老四,你们准备下吧,路途遥远……”
“是……”
“孩儿,不能给师傅(爹爹)祝寿,望师傅(爹爹)见谅!”说罢,几人退出了大厅。
……
春天的夜晚总是来的比较晚,但终究是来了,月夜下,树林里闪过几道人影,只见人影对着一人跪下,那人正是CD府上哪位少年。
“探清楚了……”
“是的,主人!”
“呵呵……想不到,他们尽然准备对“落天镖局”动手……有趣……有趣!”
“你们依计划行事,帮他们一把……”
“是……”
“哈哈……”
笑声弥漫整个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