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叶秋白,蜻蜓点水般的出了林府,早已从林飘依口中得知,醉红楼位于秦淮河畔,便直往秦淮河畔而去。
待叶秋白来到秦淮河畔时,月色已是渐渐西沉,街上夜谧人静,此时的秦淮河畔,秦淮名妓,莺歌燕舞,欢声嬉戏,好不热闹,却才是刚刚开始。河中错落有致的画舫,灯火辉映的河面,五彩斑斓,煞是好看。叶秋白眉头微皱,正愁着如何寻觅花璃是好,蓦地一声柔和的琴声,在河中不远处的画舫响起,声音悠扬婉转,顿挫有致,听得叶秋白心里是一喜,腾身而起,直奔那首画舫掠去。叶秋白的衡山登天步的轻功本就不凡,须臾之间,便登上了画舫,只见船头,月夜下,一位白衣女子,端座抚琴,白皙玉手在月夜下显得更是剔透玲珑,随风而拨弄琴弦,秀发临风飘荡,如诗如画一般,美艳动人。待叶秋白落在舫内后,琴声渐渐低沉下来,余音袅袅不绝于耳。叶秋白轻叹一声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花璃姑娘何不再添一曲。”花璃回眸一笑,起了身子,娇声笑道:“我只是知晓,公子今夜想必是要来的,抚琴一曲,将你唤了过来,如若再添一曲,徒增一些不相干之人。”
这时花璃转过头来,借着这皎洁的月色,更是光彩照人。叶秋白,见她神色间没了酒宴上的冷漠,忍不住轻笑道:“那为何酒宴上,如此冷冰冰。”
花璃低了低头,讪讪一笑道:“只因之前骗了公子,兼小女子不辞而别,怕公子恼怒,所以……。”两人自认识那日相处,都毫无拘束,此刻再次相逢,反倒显得有些矜持起来。直到这讪讪一笑,两人才拘束顿消。
花璃脸颊上娇嫩细润如雪的肌肤,在月光下,透着一点点红,如绽开的白莲花,把叶秋白看的不由呆了一呆,忍不住痴痴的道:“花璃姑娘,你真美!”花璃玉面微红,嗔道:“几日不见,你到学会了油嘴滑舌了。”顿了顿,才问道:“找到你的父母了吗?”叶秋白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船头,说着辞别后的事情。原来那日,花璃本待当面离开的。只是看着叶秋白那时的心境,便悄然离开了,她也不是什么富家女子,只是这秦淮河畔醉红楼的一位卖艺的女子,那次本是回老家拜祭父母,谁知遇上那等事情。叶秋白听她言语愁苦,且不自信,便也不在询问,随即便转开了话题,说起今日在钟山的事情,似是要逗他开心。本就平淡无奇的事情,也被他说的俏皮写意起来。花璃就这样的静静听着,不是咯咯娇笑起来,脸上的愁云也渐渐散开,听到他要去找栖霞山无尘道人问个清楚,便担忧的道:“这样怀疑的问他,会有危险吗?”看着她款款深情的眼神,叶秋白不想让她担心,便大笑说道:“只是问一问,怎会危险!”说罢,便站了起来,“好了,我该回去了……。”随即向岸边掠去,身后传来花璃的声音。
“明日还来吗?”
“来……。”
夜如墨洒,黑了下来,月也悄悄的沒入云中,画舫,船头花璃静静的站着,看着渐渐消失于黑夜的背影,嘴角抹过一丝温柔。
画舫内,走出一道人影,一个老妪站在她的身后,沙哑的声音旋即响起:“还不动手吗?”
“在等几日……。”
“你动情了!”
花璃俏脸,蓦地浮过一丝冷意,冷冰冰的道:“没有!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自那日后,叶秋白便每晚来这画舫,两人谈天说地,日子过的也是飞快,转眼之间,林飘依比武招亲的日子便是到来。
清晨,林府开始热闹起来,也早已不见,这几日一大清早就来请他们的青梅,叶秋白和曾闵两人,只能自己凭着这几日的记忆,走出了东厢。行到主府大厅,终于有人理了他们,领着二人往比武招亲台而去。片刻后两人便来到了比武台。
此时的玄武湖畔,九华山下,早已人声鼎沸,依山而搭的招亲台上,正首坐着林落尘,旁边依次排开,坐着慕逸、胡天一、皇甫宁衾、无尘道人等武林名宿。台下各自的弟子早已迫不及待,远处玄武湖上,停着几艘画舫,错落有致。
当旭日渐渐东升,林落尘随即站了起来,眉开眼笑的对着台下拱了拱手道:“今日,是为小女飘依,比武招亲的日子,只要年方弱冠,青年才俊,自认为能胜过小女一招半式的都可登台而来。”
“都是江湖儿女,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开始吧!”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坐会了座位。
眼见林飘依便莲步走入擂台中央,今日的林飘依依旧是一袭白色长裙,手里提着剑,安静的心如止水,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气质,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引起她的涟漪。对着台下躬了躬身,淡淡的道:“不知哪位公子先来!”
此时台下却是鸦雀无声,翩翩白衣,无风起舞,犹如仙落凡尘,美艳绝伦,那明月般美眸,往台下那么一望,连空气似乎都为之一滞。片刻后,一道白影飞出,犹如白鹤一般,凌空而上,踏入了擂台,眼见这白影面目俊朗,书生打扮,对着林飘依,谦和一笑拱手道:“栖霞许不凡,请林小姐指教!”
“请……!”
林飘依回了一礼,双脚点地,咻的一声,剑光一闪,“月溅星河”,“披星戴月”,“乘风揽月”,连环三式疾向许不凡刺去,一剑快过一剑。许不凡猛然点地,向后退去,双掌陡地向前推出,一股劲气随掌吐出打在疾驰而来的长剑上,“铛……”的一声,林飘依顿时感觉手臂微微震颤,随即空中长剑一转,剑尖着地,“噌”的一声剑吟,凌空而起,不退反进,“直挂星河”悄然而至,直奔许不凡胸门中府穴,只见许不凡身子一转,躲过长剑,右手花掌为拳,一股内劲倾泻而出,如穿金裂石一般,直奔林飘依后背,眼见就要打下,忽觉眼前人影一闪,一柄长剑已是搭在了自己颈处,随即身后淡淡的声音响起:“许公子,承让!”许不凡苦笑的摇了摇头,一个翻身下了台去。
正首处,林落尘哈哈一笑,对着无尘道人道:“栖霞山炼气功夫,果真名不虚传!这小子不错!”无尘道人谈及弟子许不凡,枯槁的脸上也是泛起一丝笑容,道:“林家的明月剑法也端的是飘忽无比,恭喜林家主,林侄女是尽得真传,可惜我栖霞是无缘啦!”随即两个相互哈哈一笑起来。
台上林飘依秀目往台下一望,淡淡道:“可还有哪位公子赐教!”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已是落在台上,手提长刀,身材雄壮如虎,面容刚毅,长着一脸虎须,嗡声嗡气的道:“皇甫虎,求指教!”说罢也不待人应,长刀已是破风而来,大喝一声:“看刀……。”林飘依风中连环转了两圈,让了开来,右手长剑轻扬,一招“追星赶月”使出,长剑如电,直奔皇甫虎而去,台下众人皆叫道一声“好!”。皇甫虎也不是等闲之辈,手中长刀一挥,将林飘依的长剑挡开,反守为攻,双手握刀,一招“横扫千军”,势若奔雷,如高山流水倾泻而出。众人被这声势一惊,齐齐担忧起林飘依来,却见林飘依身子如行云流水一般陡然一转,在间不容发之际竟被她避了过去。
“这皇甫虎武功虽高,但性急如火,只能惹的他心头火起,才能一战而胜”林飘依闪退之间,心念急转,当下便将家传步法游龙戏凤步施展开来,这步法虽是避敌妙招,但飘忽灵动,每一步都似避似进,配合林家明月剑法闪中带攻,另有一番精妙。
林飘依右手持剑,在台上绕出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圈子,进退之间,双目咄咄如电的盯着皇甫虎,眼神中满是挑战之意。皇甫虎连攻几招,都被她从容避开,给她眼神一激,顿时怒气勃发,狂啸一声,长刀挥舞,宛若龙吟,带起阵阵疾风,破月六式,联袂而出急攻而至。
众人眼见须发皆张的皇甫虎身似游龙,长刀舒卷开阖,荡起阵阵狂风,无不骇然变色。但此时林飘依依旧未出手,游龙戏凤步接连踏出,身形飘忽,捉摸不定,真如仙子飘落凡尘游戏龙凤一般,众人看得是如痴如醉,尽忘记了喝彩。台下一时只听得皇甫虎一声猛似一声的呼喝之声,台上长刀飞舞卷起阵阵狂风,更是增添了威猛声势。
瞬息之间,皇甫虎急攻了六招,林飘依下转了四五个圈子,才将这六招堪堪避开。但皇甫虎这六招一招猛于一招,二人的距离也是一招近于一招,到得最后那招“逐风破浪”施展开来之后,两人已然间不容尺,呼吸相闻。林飘依随即身子往后一转,低喝一声!扬手便将长剑甩了出去直奔皇甫虎,皇甫虎心里一喜挥刀挡开,正要趁机赶上,却见身前陡然一道人影,旋即感觉胸口一麻,脸上笑容顿时僵住,双手酸麻,长刀直向地上落去。身前人影一闪,耳边便响起一声娇喘声:“皇甫世兄,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