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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学武艺

赵二出了洛阳城,没走两天就有些后悔。后悔有三:第一,自己一时冲动,被石重贵说服;第二,自己身无分文,后悔将全部盘缠留给母亲,哪怕留下几两银子应急也好呀;第三,更不应该,自己只背了长弓,但没带箭,这可如何是好?赵二对自己彻底无语。

赵二南行了三日又累又饿。忽然见到一个树林,赵二大喜。进了林子,按照王老伯教的方法,挑松软处挖了一个深坑,设了个陷阱。而赵二就爬到树上摘些野果充饥,又在树上小憩了一会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树下“噗通”一声。赵二被这叫声惊醒了,心道:嘿嘿,这次猎物上钩了。

他也没往下看,就沿着树干向下爬,刚爬到一半发现自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只听见一声:“小兔崽子!”赵二就向后面飞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赵二摔得眼冒金星,勉强起身抬头一看,哪里有什么猎物,只见到一个同样猎户装扮的中年人。这人五十来岁,身材魁梧,铁塔一样的龙精虎猛。

赵二被拽下来了,心有怒气,也不管他是多么魁梧强壮。刚一缓过来就出拳去打。这大汉不慌不忙,左手接住赵二右拳,心中一惊这家伙力气不小,索性来个狠的。左手接住赵二右拳向后一拽,右手向赵二腰间一抓,竟将赵二举了起来,顺势丢向一旁。

赵二摔了个四脚朝天,挣扎着起来有些愤怒地问:“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个小屁孩儿,挖了个坑,害我差点就栽里,还问我干什么?”这人也有些愤怒。

赵二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个陷阱惹的祸。确实是自己不对在先,也只好先开口道歉:“这位大哥实在对不起,我从洛阳赶路过来,想要去华山,身上没带盘缠。箭还没带……哦,不,箭射光了,又几天没吃东西了,才布了一个陷阱。没想到……”赵二说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打了一辈子猎,没想到今天自己差点成了猎物!你小子也不错,做的陷阱我都没看出来!还好我练过几年功夫,腿脚灵便,要不然还真让你活捉了!”这中年大汉哈哈大笑,很是豪迈。

赵二一连窘相,挠挠头,嘿嘿一笑。还是不住的道歉。

“行了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道歉了。你不是一直没吃东西吗?我正好打了一头小鹿,咱爷俩烤着吃了!”这大汉很是豪爽。

赵二一听这话两眼放光,但是想起了他娘教育他的话:“无功不受禄。”赵二想到这,瞬间就蔫了:“这样不好,我娘说‘无功不受禄’。”

这大汉一瞪眼睛:“我粗人一个,什么蜈蚣什么鹿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天下猎户是一家嘛!看你长得也很强壮,怎么娘们唧唧的。我的鹿掉到你的坑里了,你把它捞上来。我去捡些干柴,生堆火!”

这赵二一听这话,心里乐了,不等他把话说完,“噗通”一声跳进陷阱里。抓起鹿腿往上一抛这鹿就就上来了。赵二三爬两爬地也从这坑里上来。

这大汉见赵二随手一抛这鹿就上来了,心里一惊,口上说道:“你小子气力不小呀!这鹿虽然不大,但也有一百六七十斤,你这么随意一抛,这鹿就上来了。看来我还是小瞧你啦!哈哈哈!”

赵二从小胆子很小,也没什么人夸他。如今出来了有人夸他,他还不好意思了:“我以前胆子很小,从来不敢打猎,只是砍柴,也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多大。”

“你小子很实在,很对我的脾气。有些像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这大汉提起他的儿子,语气不再那么粗犷,而且表情也略有伤感。

两个人一边拾柴,一边生火,一边烤鹿,唠起了家常。

“那大叔您儿子去了哪里?”赵二听他提起了儿子,有些伤感,关心地问了一句。

“唉……说来话长,我出生在一个猎户人家……”这大汉抬头看看天,这蓝天、白云、小树林,仿佛勾起了他无数的回忆。

但赵二心里却不这么想,本来就有些单细胞的赵二被他这一句“我出生在……”给彻底搞晕了。赵二暗自嘀咕:我问你你儿子呢,你说开始说你小时候。这哪跟哪呀……

这大汉也不顾赵二的反应,自顾自地说:“我出生在一个猎户人家,从小家里人就是打猎为生。一天父亲去打猎,就再也没回来。母亲领着我也没个生计。就把我送到了这山上的庙里做了和尚。跟着武僧学了几年武。我从小力大,一次跟师兄弟比武,失手打死了人。就被赶下山来。后来找了个老伴,生了个儿子。”

赵二听了半天,终于听到了他的儿子。赵二还继续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的老伴得病死了,我就每天带着我的儿子打猎,教他功夫。谁知道去年,我们在前面村里的一个集市上遇见了一个卖桃子的老头。那老头说我儿子将来能做个将军,让他从军去。”大汉说道这里,掏出了酒葫芦喝了一口酒。

“我这儿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听将来能做个将军,就嚷嚷着要去当兵。我不信那老头说的,也就没同意!但是我这儿子却死活要去。一天晚上,他趁我熟睡,悄悄拿了弓箭,长矛去当了兵。如今已经快一年了。”这大汉讲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这一年的孤独处境,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情感这个东西,无论学问高低,都会有很深的感受。

“你如果将来见了我那儿子,一定告诉他,不混出个模样来,就别回来见我!”这大汉对赵二说。

赵二心中一酸,自己临行的前几天,他娘也是对他说了这一番话。“大叔,你那儿子叫啥?”赵二开口询问。

“他叫韩令坤,今年十六岁。身材跟你很像,只是比你小上那么一点。”大汉摇头一叹。

“我将来如果遇见他,一定把话转告。”赵二觉得这韩令坤跟自己很像,打定主意,一定要将这话带到。

“小兄弟你从洛阳来着里干啥?”那大汉剁下烤好鹿腿给赵二递了过去。

赵二见这鹿腿,也不急着回答,先咬了一大口,才边咽边说:“我要去华山的雷霆禅院修行。这一路就过来了。对了大叔,你知道这华山在哪里吗?”

“这个……我不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没出过这个山头,我只知道这座山是少室山。就连你说的洛阳,我也是从集市上听来的,不如明天你去集市问问吧。”大汉一咧嘴,摇了摇头。

“那大叔知道雷霆禅院吗?”赵二有些不甘心,又问。

“雷霆禅院?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山上有个庙,你可以去那里问问。”这大汉想了想回答道。

“哦,这样啊。大叔刚才说你练过功夫,可不可以教教我呀?”赵二想起刚才被这大叔很轻松就摔倒一边,想学几招护身。

“你基础不错,力气不小,不用从基础学起,不过也需要个十天八天的。不知道你有这个时间没有?”这大汉也很想教这个年轻人,因为这个年轻人像极了他的儿子。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实在是孤独久了。

吃完,赵二跟着这大汉回了他的住处,这是个典型的篱笆小院,院里有两间小茅屋。比较奇特的是,这院子中间立着一个一根木头柱子。赵二看着这个柱子还以为是用来看时间的呢。索性也没去管,跟着这大汉进了屋子。

接下来几天赵二很努力的跟着这大汉学武。

这赵二虽然憨厚老实,但学武却颇有天分,一套拳法常人要十天学会,赵二竟然学了五天就学会了。剩下两天还时不时的与这位大叔过招,起初总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两天后竟然能跟这大叔连拆十几招不落下风。

大汉接了赵二一拳,向后一撤,停了下来:“你小子虽然年轻力大,但你现如今的根基不稳,需要每天苦练,千万不要荒废。估计再有个一年半载,我还真打不过你了!对了,如果路上见到坟地,千万不要错过!”

赵二听完一愣,这大汉本来夸着自己让他心里美滋滋的。突然间告诉他不要错过坟地,赵二随口一问:“去坟地干嘛?”

“我年轻时候就愿意去那些老和尚的坟地练功!功夫涨得快!而且没准还能见到个什么宝贝!嘿嘿……”这大汉一边追忆,一边坏笑,这张破马张飞的脸庞,显得几分猥琐!

“哦……”赵二虽然如今胆子不小,但去坟地练功,他多少还会有些难受,只好嘴上应承下来。

“明天我带你去集市上问问,你说的什么山,什么院在哪里。我这里的几张鹿皮也拿去卖了,给你路上做盘缠。”这大汉说着这些话,眼睛里渐渐湿润。

“韩大叔,我……我会回来看你的……”赵二一边说着,一边留下了眼泪。赵二还不记事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去当了兵,至今杳无音讯。如今这韩大叔对他百般照顾,让他感动不少。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哭个什么?还有,这几只箭你带好,不要再忘带了。”这大汉一边训斥,一边将几只箭交到赵二手中。

“是,赵二记得了……”赵二知道这韩大叔口硬心软,也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那如山的父爱。七天的时间不长,但赵二在这几天里感受到了关怀,如果不是答应了母亲,他还真希望在这山里不走了。

这天他们早早睡去,第二天一早,他们来到集市上,希望能打听出华山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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