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止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她,眼中满是讽刺,就连语气也带着诸多嘲意:“岳憬初,你真有骨气,可是,你的骨气在我的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我不需要你认识它的价值,我只是想告诉你知道。”岳憬初扬起嘴角,一脸不屑。
江浩然依旧淡淡地看着她:“你确定,你刚刚说的不是气话?不是脑子一热而遗留下来的产物?”
“嗯?”岳憬初嚅了嚅嘴唇,有些不解地望向他。
“如果你想收回刚才的话,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岳憬初生硬地拒绝:“不必。我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江浩然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从床单底下拿出一份文件,摔在岳憬初的面前:“很好,那么,我想你在看完这个以后,会觉得你的骨气有多么可笑。换句话说,你根本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谈骨气。”
文件哗地一下掉在地上,却没有散,岳憬初从地上捡起来,仔细一看,是一份墓地契约书。她一字一句地逐行看下去,眉头越来越紧,脸色也越来越白,最后,连手指都跟着颤抖起来。
“怎么样?想给你父母和你姐姐她们搬搬家?相对江家的墓园来说,或者她们更喜欢荒郊**?”
岳憬初绝望地低下头,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愚蠢。在江浩然的面前,她居然还奢望着谈什么骨气,到头来,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的可怕,如果非要让她找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话,她想“撒旦”两个字最适合不过。
江浩然将她手里的文件收起来,依然压在床单底下:“让你亲眼看着,我把契约书放在这里,我不怕你动手脚,但你要想清楚,自作聪明要付出的代价。”
岳憬初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从脚凉到了心里。
江浩然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江诗丹顿的名牌手表,似乎是跟什么人约了时间快要到了。他匆匆地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转身问道:“刚刚唐灿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车坏在路上了,让我去接她,你去不去,顺便一起吃个饭?”
岳憬初摇摇头:“你去吧,我一个小三,坐在那里算怎么回事?更何况,她从来不是我的朋友。”
江浩然有些微怒:“你不用拿话刺激我,我根本就不会介意些什么。还有,如果细算起来,你连前十都排不上。”
江浩然走了,她也不必再伪装出一副铮铮铁骨站在那里。其实她早就输了,只要她看着他,心中还会情波微荡,那她就注定赢不了他。
岳憬初蒙着被子,躺在床上气呼呼地傻笑:原来,自己连前十都排不上。王小姐算一个,唐灿也算一个,或者他的秘书林向琪也算一个,那其他的人呢?
由于昨夜里灌了一肚子酒,早上又没吃早餐,岳憬初的胃疼的厉害,好像肠子和胃都拧在一起,聚成一个疙瘩。她懒得下床找止痛药,更何况,这是江浩然的房间,她也不想翻他的东西,所以,就把被子揉成一团,抵在肚子上试着缓解。
忍了一会儿,依旧钻心地疼,汗珠子密密实实地冒出一层。岳憬初不再坚持,回到自己的房间,找了套衣服穿好,拿了钱包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恰逢H1N1流行,发热门诊异常火爆,只要是发了烧的,都会先到那里报到。岳憬初强打着精神排队等着挂号,就见一个白大褂从身边闪过,那身影颇为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决定赌一把,咬着牙拉住他,轻轻地喊了一句:“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