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战斗双方都不知去了哪儿。他们找了一阵,浓烟渐淡,这才发现地上躺了个人。
“父王!父王!”马军叫喊着,扑了过去。
王育惊讶,这个外表看上去是个中年男性的人,就是蛇王多刹迦?第一次见面就躺地上。马军该不会今后父母双亡了吧?
他正这么想,中年男子咳嗽两声,醒了。
“父王醒了?您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马军着急地问。
蛇王惊得坐起,“马军?你怎么在这儿?甘味林呢?”
“甘味林没有了!”马军说起甘味林,又是哭,“大家都死了!母后也死了!”
多刹迦愤怒地抓起身边的一块小石,把它捏碎,“我听到甘味林出了事,立即往回赶,没想到半路遭遇偷袭。”
“是谁?是谁敢偷袭父王?”
“优腾迦!”多刹迦咬牙切齿,念出仇人名字,“婆罗门出身的梵仙,居然偷袭!世上的正法还真坠落了!他如果不用偷袭,那点儿修为哪伤得了我!”多刹迦说着,吐出口血。
马军急忙给父亲顺背,“父王,您身体不要紧吧?”
“我没事!不过被天雷咒劈中,受了点儿小伤!这帮家伙……等我养好了伤,一定报仇!就算找不到他们,也要他们的子孙还债!”多刹迦捂着胸口道。他嘴上说小伤,可能实际上很严重,他扶摸马军的头,“我要去养伤一段时间。马军,你得学会做一条独立的蛇啊!”
“父王……”马军的眼泪就没干过。
“他们是谁?”多刹迦看到了王育等人。
马军立即介绍,“父王,他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摩揭陀王子崩德罗迦。这是九指神射独斫。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很厉害的猫鼬前辈。”
多刹迦把他们仔细打量,“久仰啊!崩德罗迦王子,你与我想象中的大不一样。你们来晚了,我本想拉拢你,共同对付般度五子,哪料被对方先下了手。”
“般度五子也是我的仇人,陛下有需要尽管说。”王育回道。
“暂时不需要麻烦殿下,我得寻个安静地方疗伤。”多刹迦说,“马军这孩子,请你带上他。”
“好。”王育一口答应,这并不是麻烦事。
多刹迦点头,“殿下如此爽快,我也可以帮殿下一个忙,有需要请开口。”
王育想了想,说道:“我想去善见城,陛下有什么建议吗?”
多刹迦的眼睛顿时睁大,“善见城?殿下打算怎么去?”
“我只知道大致方位,具体的得先找阿修罗打听。本来打算找摩耶帮忙,现在他成了甘味城的俘虏,如果不是急着要走,我一定想办法救他。现在只有等我回来再救他出来了。所以我又联第了罗刹首领指掌,另有东光国福授王备用。”
“殿下做得不错,没有比阿修罗更了解善见城的了,在这方面我没有建议补充。”多刹迦说道,“不过,有一点得告诉殿下,不管殿下出于什么目的,到了善见城,有件东西必须得拿。”
“是什么?”王育问。
“甘露。”
王育一愣,“听名字就是件不得了的宝贝。”
多刹迦笑道:“当然不得了,为了它,阿修罗和天神打了无数年的仗。喝了它能长生不老,拥有不死之身。不知道那东西现在是否还在,但大家都传说,善见城里还有甘露。”
“我对它没有兴趣。”王育摇头,“我只想找到让束发变回女人的办法,以及让我回家的办法。”
多刹迦淡淡一笑,“即使你不需要甘露,有了它也可以换到任何东西,包括你说的那两样。另外,善见城里应该有许多宝物,殿下可以随意去拿。”
王育觉得奇怪了,“蛇王,听你说起来,善见城里好像没人了……不,没神了。难道你去过?”
“我哪到得了那地方。祖先去过,那里就是个遗迹,到了你就知道了。”
“遗迹?说到这个,我到想问问,遗迹究竟是什么东西?似乎各地都有,我知道牛增山和甘味林都出现过。”
对此,多刹迦也露出苦想之色,“这个问题没法回答殿下,我只知道是古代留下的东西,里边藏有法宝、神器。摩耶对遗迹颇有研究,他说,他发现这些遗迹其实是不同时代的东西,有的是三分时代、圆满时代的,有的时间更古老,可以追溯到上一个世界,甚至上上个世界。”
“什么意思?”
“我们的世界不断被毁灭与重新塑造,这些遗迹就是没毁干净的。”
“我懂了,以后这个世界的一切也会被毁,幸存下来的就成遗迹,供后人探索了。”
多刹迦点头赞同,“你没有着迷于甘露和善见城的宝物,果然很特别。我去疗伤了,希望等我复出时,还能看到你。”多刹迦说完,立即消失。
“父王!父王!”马军大喊,但父亲不会回来了,马军陷入深深的伤感中。
王育把手放上他的肩,“打起精神,蛇王陛下又不是不回业了,他很快会出现在你面前,对你们蛇族来说,十年、二十年不过眨眼间。你不是要报仇吗?”
“我当然要报仇!”马军激愤道,“不用等父王回来,我会杀了黑天和阿周那!”
“这种状态才对,抑郁忧伤不是马军。跟我去善见城吧!你的仇人都有神器在手了,你赤手空拳打得过谁?”王育说道。
“好!我去!你什么时候走?”
“马上!回去的路上,我就发信通知朋友们,让他们到王舍城汇合。”王育已经下了最终决定。
赶回摩揭陀同样未花太多时间,该准备的行装早已收拾好,王育把它们检查了遍,确认无误,然后就剩等朋友们到达了。
指掌最先赶到,他虽住得远,但飞来飞去很快。同样飞来飞去的沙鲁瓦第二个赶到。广声就在附近国家游荡,到达王舍城也挺早。最近的车底国父子反而最晚到达,毕竟凡人两条腿,就那速度。
大家聚一起宴饮。席上,王育听说童护有儿子了,大为惊讶,没听说他又结婚了啊!原来这个儿子是与宫女生的。诸国公主,他这看不上,那瞧不起,竟是因为早有对象。被个宫女征服了,还生了儿子。母凭子贵,宫女扶正做了王后,只是出身寒微,没有大办婚礼。王育为童护高兴,这样挺不错的。
沙鲁瓦为他说起束发的近状,王育一听束发的名字,心头便觉无所是从。他不想知道她在干什么,请沙鲁瓦打住。沙鲁瓦理解他的心情,事实上,沙鲁瓦遇上束发,要说王育的近况时,束发也是同样反应。明明不是仇人,却像仇人般相互回避对方,大概他们都在想,等到问题解决,才能与对方联络吧?
转眼就到了出发的日子,行李都搬上了车。王育清点人员,除了他自己,随行的有独斫、广声、沙鲁瓦、童护、德姆高士、指掌、马军、猫鼬。就这些人,阵容说不上强大,但王育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到达善见城。
遮罗夫人和莲花妙给他们送行,莲花妙翘着嘴,很不高兴。王育连猫鼬那只宠物都带上了,却不带她。她哪知道猫鼬其实是队伍里最厉害的一员,王育左哄右哄,才把她安抚住,承诺会给她带回阿修罗族的首饰。
出于对王舍城威严的尊重,梭波城停在距离王舍城两百里外的地方,他们得先骑马乘车赶到梭波城,然后才能往北飞。队伍一大早就出发了,开道的卫兵招呼行人让路,路人们好奇张望王子的车队。王育的心里充满期待。
城门处比较拥挤,车行缓慢,路人只好从车两侧挤过去。其中有三个婆罗门与王育的车擦过,这三人披着斗篷,中间的人异样高大,如同个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