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事就差这最后一步了,人家病人的脑袋都被自己开瓢了,这个时候要是停止不做的话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就算人家死了都是死无全尸的,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
可是这个时候的闫亿却不知道如何下手了,手里持着这闪着金灿灿的光锋利的手术刀,看着患者被抛开头骨清晰可见的那个要摘除的瘤,自己的手卻抖了,不过他还是有那么最后的一线希望的,因为他的心里面有一个能够提示他的声音,他似乎只要按照自己的心里所想去做就一定是对的,如果要是没有自己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想法,他甚至连看到这颗瘤都做不到,就是那个声音让他准确的找到了瘤的位置。
厚厚的手术衣包裹着的是他早已经紧张到扭曲的脸,不过这些情况只有闫亿他自己清楚,旁人是无从得知的。
闫亿心中默默的念叨着。
“我到底应该从哪里下刀啊,这个瘤长得地方不偏不倚,紧紧的贴在动脉上,我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手术已经过去了有一个半小时了,可是闫亿却到现在还是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么利用手中这把神圣能够掌握人生命的手术刀呢。
闫亿前两次出现犯难的问题都会在心中的想法都会告诉他应该怎么做的,这次他的心里也是这么希望的。
不等到那个声音来。闫亿是不敢下手的,自己身旁的助手不解闫亿为了迟迟的不动刀,刚刚看闫亿解剖的那几刀,却有专家的风范的,而且还准确的找到了瘤体,可是这会怎么在这看了有十几分钟了。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助手以为闫亿是在考虑什么重要的情况,便也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闫亿发号施令,可这么久了,却什么动静都没有,两个助手有点急了,其中那个负责帮助闫亿递手术工具的第一助手手中还拿着止血钳子,实在是忍不住了,试探性的问道。
“闫医生,我们还不开始吗?”
闫亿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在等待心中的声音的指引吧,随即捏造了个理由,支支吾吾的为自己辩解道。
“不是,啊,没有,我只是需要谨慎的考量自己要下刀的位置,这个病人的情况很特殊,我一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一刀将这个瘤块直接切除,不留一点痕迹。”
那个助手似乎经常为这些主刀医生做助手,很有临床经验的样子,很是不解的声音问道。
“闫医生,你这样耗下去,时间久了,病人的血小板凝集成血块,到时候你就更不好去找位置了,再说这麻药只有两个小时的药效,这会要在不动手,等病人醒过来,那可就真的无可挽回了呀?”
闫亿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他虽然没有上过临床,这次还是第一次真正的操刀,可是他在课堂上的理论知识学的扎实咧,这个助手所描述的情况,他在课堂是还是听那些老师讲过的。
别说病人这儿受不了,就是他和这两个助手,这台手术已经让他们这么站立这有一个半小时了,这么耗下去对他们的体力消耗也是巨大的,在不尽早结束手术的话,这三个人的精力恐怕是要不够用的了?
不过闫亿要是不等到心中的那个不知名的召唤声音,他是不敢动刀的,这毕竟是一台在脑袋上做的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
闫亿也是心下着急,左等心里没谱,右等亦是如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咬咬牙,喃喃的说道。
“妈的,豁出去了,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做吧,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闫亿紧紧的捏了一下手中的手术刀,随即放到了病人的那颗瘤和他的动脉外的缝隙处,一股股鲜红的血液逐渐的聚集,凝结成了血块。
闫亿知道这个时候是必须要动刀了,再不动可就真的来不及了,所以就准备在此下刀,他心中知道,这个地方下刀应该是最稳妥的了,虽说不能讲这颗樱桃大小的瘤子完全切除,不过至少不会对病人的动脉产生什么损害,总比这么干看着要好啊?
闫亿的手术刀放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狠了狠心,刚刚准备用力将这颗瘤割下,只觉得自己似乎心中又有了新的想法了,那个心中不知名的声音似乎又传到了自己的脑袋里。
“你怎么这么笨啊,你这刀要再向里一点点?”
闫亿心中一惊,脑袋里不住的浮想。
“这怎么能行,那可是主动脉,要是这一刀下去,病人一紧张,脑血管急速收缩,还不得大出血啊?”
自己的疑问还在脑袋里旋转着,他也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该听这心中的声音了,总觉得这次的心中所想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那心中的声音却似乎很坚定的又在告诉他。
“你照做就完了,你要是不这么做,他的肿瘤根本就切不干净,到时候会更麻烦,反正横竖都是一刀,你就下手吧?”
闫亿手持着手术刀,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确定这一刀下去能发生什么,不过正如自己心里所想的一样,假如这一刀真的不照那个想法去做还真的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那样就算是切除了这颗瘤,也只是能简单的延长一下病人的生命,对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好处。
身旁的助手手里拿着止血钳,时刻的准备着万一出现了突发状况,及时的应对。
闫亿手中的刀不自觉的向病人的主动脉一侧偏离了约有一毫米,这样下刀是一定能成功的将整个瘤子割下来的,可是也会承担这巨大的风险,那就是万一割破了病人的主动脉,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闫亿心中的声音在一次响起。
“就是这样,下刀,不过记着,在刀片切进瘤体两毫米的时候向外转刀,贴着动脉的边缘下去,就像削苹果皮一样,要在外周旋转一圈,而不要割伤苹果的果肉,你懂吗?”
闫亿心中不禁骂道。
“说的轻巧,这么复杂的操作要全神贯注的精神以及精湛的技术的,还能拿削苹果来比喻,这是一条命,不是一个苹果。”
脑袋里虽然如此想着,但闫亿还是照样的做了,他的手术刀上面标有这准确的刻度,闫亿的这一刀下到两毫米的位置的时候,似乎很是自然的就将刀旋转了向外偏离了一毫米,这才稳稳的又向下切去。
闫亿这所有的动作似是一气呵成,中间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很是果断的就将那一刻樱桃般大小的动脉瘤体割了下来,扔到了工具盘里。
闫亿傻愣愣的看了看自己手上戴着的沾满鲜血的消毒手套,再看看病人的状态,顿时的兴奋不已,像个孩子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开心的跳将起来自言道。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他没有大出血,他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