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与地之间的距离,日后就要靠你慢慢感悟了。”落魄沉声说道。
落星辰端详起天渊。天渊并不是通体黑色,在剑柄顶端,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落星辰明白,这红宝石并不是普通意义的宝石,这是一颗凰血石!
传说,在遥远的远古时代,大陆上有一种极其强大的生灵,那种生灵号称九天神凰,也称不死神凰。它的血液有着独特的自愈功效,无论它受了多种的伤,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但是,在众神之战时,它负不愈之伤,血撒大地。最后,它隐遁而去,在大陆之上销声匿迹。
它的血洒落之地,生机盎然,而那些溅落在石头之上的血液,改变了普通石头的本质,强大的生命之力蕴藏在石头里,久而久之,石头也变幻了形态,形成了价值连城的凰血石。
说凰血石价值连城绝不为过,因为它太稀有,曾经有强者为了得到一颗凰血石,发动过屠城的壮举。
落星辰知道,天渊剑上的凰血石,乃是落魄视为第二生命的珍宝,没想到的是,落魄竟舍得拿出一辈子的珍藏来给天渊剑做陪衬,看着这枚凰血石,落星辰心中涌上一丝异样的感觉。
“你大可以放心,这天底下,认识凰血石的人寥寥可数。大部分人只会当那是一块装饰用的宝石罢了。”落魄解释说。
顺着剑柄往下,在剑柄与剑身连接的部位,镶嵌着三颗暗金色四角形状的‘石头’。
三颗石头的摆列顺序构成了一个三角形,像是一个阵法,落星辰苦想半天也没想出头绪。
看着有些疑惑的落星辰,落魄开口道:“那是金之原石,代表着最为纯粹的攻击。三颗金之原石所构造出的破攻之阵可以最大程度的将攻击发挥出来。”
“金之原石!”听到这个字眼,落星辰心中又是猛地一跳。
论稀有程度,凰血石远在金之原石之上,但是若论珍贵程度,这二者却是不相上下的。
金之原石,天地之间金之元素凝聚而成的产物。只不过,原石的成型条件也极为苛刻,一颗手指甲大小的原石,至少要经过上百年,甚至上千年时间的沉淀。
不得不说,为了这柄天渊,落魄的确耗尽了心思和大半辈子的积累。
剑锋极其锋锐。血战台上铺的石板乃是极为坚硬的地罡石,寻常神兵根本无法破坏其分毫。夜天空和南天炎在上面打了那么久,也只不过破开了几个豁口而已,但这柄天渊,却能轻易的插入一尺有余,这足以说明它的锋利。
不过,吸引到落星辰的却不是它有多锋利,而是在两面剑刃处,分别刻着一道血红色的痕迹。
在剑身上,隐隐可以看到,铭刻着许多复杂而又不失章程的纹路。虽然落星辰并不懂刻画的是什么,但是他却知道这一道工序叫做铭纹。
“铭纹只刻画了三分之一。”落魄解释说道。
之所以说这柄剑不完整,问题便是出在这里。
“爷爷能够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咳!”落魄正说着,忽地脸色一变,一股鲜血从口中涌出。
“爷爷,你怎么了!?”落星辰,落陌夜齐声道。
落魄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调息了片刻才略微恢复过来。他喃喃说道:“裁决神殿屠神组果然可怕。”
随后,他抬起头,看着落星辰,淡淡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那并不是你应该关心的。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几年后,古墟可能会面临一场巨大的劫难。”
“劫难?”落星辰露出一脸震惊的模样。
古墟中强者林立,难道也有应付不了的敌人?在落星辰眼中,古墟中很多长老深不可测,实力强绝,应该少有敌手才对。
“嗯。你也知道,神卫中排名第四的夜绝在外出执行任务时不幸被杀,而杀害他的人,便是古墟的宿敌,裁决神殿!”落魄解释道。
“宿敌?裁决神殿?”落星辰只觉一头雾水。
“其实这也并不算是稀奇的事情,很久很久以前,古墟与裁决神殿就一直征战不休,连我都不清楚古墟与裁决神殿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我只记得上一次古墟与裁决神殿的冲突发生在百年之前,因为那场战斗,我也参与其中。在那场战斗中,双方的伤亡都非常惨重,最后古墟凭借着谷中的阵法将裁决神殿的人逼退。”
“不过那并不算是胜利,因为古墟从来都是被动反击。只有被打到家门口时,古墟才会展开反击。”落魄面无表情的说道,“而这一次,夜绝被杀,是一种信号,在三年,也有可能是五年之后,裁决神殿会再一次对古墟进行围剿。不过我刚刚说了,这并不关你的事情,因为你即将要离开古墟了。”
“什么?离开?”落星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落魄。
“是啊,为什么要让哥哥离开古墟?”落陌夜也问道。
落魄注视着落星辰,缓缓说道:“辰儿,你不是很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么,这是一个机会。”
落星辰摇头:“没错,我是想知道,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让我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古墟。”
落魄道:“不,这并不突然,这是我之前就计划好的。因为你并不属于古墟,你有你自己的使命,只不过你现在尚未发觉罢了。在你很小的时候,那或许是你第一次睁开眼睛,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的使命?”落星辰只觉自己的脑袋又大了一圈。
“是仇恨!我不明白,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仇恨意识。当然,这还不算什么,在你睁开眼睛之后,紧接着,天地色变,一颗陨石从天而降,坠落在距离你不远的位置。那块陨石,也就是现在你手中的天渊,事实证明,你跟那块石头有很深的渊源,它的出现,压制了你的仇恨,续接了你的生命,现在,它变成了几乎可以与你融为一体的兵器,你觉得这不能说明些什么么?”
“我还是不明白。”落星辰有些发懵。
落魄道:“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你的出世并非偶然。你的遭遇,可能是人为,也可能是天意。不过,在我眼中,后者的概率比较大。有一件事你大概忘记了,那就是在你七岁那年,发生了一次意外,你独自跑出落神殿,也有可能是你迷路了,当然,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当时的处境。我清楚的记得,一头寒冰神府喂养的未成年的玄冰灵兽匍匐在你的脚下。”
“玄冰灵兽?!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落星辰有些震惊。
玄冰灵兽这种生灵他是知道的。玄冰灵兽是一种天生便具有极高灵智的凶兽,这种凶兽或许并不是很强,但它们的成长空间是巨大的,这一点,远非那些普通的凶兽可以比拟。
落魄没有理会落星辰的疑问,只是自顾自的说道:“那一幕实在令我终生难忘,即便是面对寒冰神府的府主,玄冰灵兽也未曾有过那种姿态,但是这种事却发生在一个七岁幼童的身上,这简直不可思议!”
“那件事传出后,在古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所有长老都明白,玄冰灵兽做出的那个动作说明着什么。你的血脉,或是其他什么东西,要远远超过玄冰灵兽。总之,长老们研究了很久也没有得出一个清晰的结论,最后,他们从你身上得出四个字。”
“四个字?”
“天生王者!”落魄沉声道,“这是一个很模糊的定义,只有等你真正成长,才能验证这四个字的准确性。你刚刚说你不记得这件事,那么我问你,小时候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回忆往事,落星辰面露苦色,痛苦不堪,最后,他单膝跪倒在地上,痛苦的说道:“为什么会这样?有些记忆像是被打碎了,很混乱。”
看着痛苦不堪的落星辰,落魄眼中露出不忍,但他却知道,有些事情是落星辰必须想起来的,落星辰必须要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最终目的。
“逃避或许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但并不是永久的办法,有些事情,你总归是应该记起来的。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蜷缩在古墟,你的舞台在外面的大陆,也或许是其他地方。而现在,你已经具备了闯荡大陆的条件。”落魄沉声说道。
落星辰已经放弃了回忆,他看向落魄,说道:“我懂了。”
落星辰有些失落,坦白说,他并不是很明白落魄的意思,但是突然让他离开古墟,离开这个自己成长了十几年的地方,他也难免有些难以接受。
“孩子,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又不是生离死别。爷爷想交给你两个个任务,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落魄道。
“两个任务?什么任务?”
“第一,把天渊铸造完整;第二,五年后,你要以一个强者的姿态回来,保卫古墟。怎么样?敢不敢接受?”落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落星辰眼睛一亮,直接说道:“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