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就要冲上去,捏鬼人?我心里一动,剧痛缓了下来,眼看着胖子就要冲上去了,我忍不住拉住了他,一看,顿时愣住了,大胖?
“漠,漠途?你醒了?”那胖子转过头来看着我,虽然满脸的癫狂和怒容,嘴角边还沾着泥土,但我没有认错,这就是大胖。
见到我,大胖脸上的癫狂减了几分,但那怒气只增未减,我见是大胖,一张脸顿时激动起来,还没问清楚怎么回事呢,一旁的瘦子伸来了两只大手,猛地就把大胖给按趴下了。
“铁手?”我看着那大手的主人皱了皱眉,问道:“你们在前头没有遇着什么吧?刚才那响声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触动机关了?”
铁手看着那满脸怒气的大胖浑身浸入了湿冷的海泥中渐渐冷静下来,喘着粗气放缓了手上的力道,看着我寒着一张脸:“漠哥,你快拿个主意吧,海婆,海婆已经倾巢而出了,奔的方向,就是这里!”
那大胖猛地从海泥里扎了出来,指着那前方就破口大骂:“还不是那捏鬼人,娘的,故意把我们引到了那机关里,然后从里面就出来几个老女人把我们给炸飞了。”
铁手还没缓过气来,喘着气指着大胖说:“丫的,那捏鬼人本来已经被漠灵,漠灵给打跑了,你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非得追上去。”
我看着大胖,低着头没有说话,脑子里想的是在灵墓里大胖和木子的事情。
“我和捏鬼人的仇不共戴天!”大胖看着那前头,眼睛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癫狂得像个疯子。
铁手正要再按住那大胖,我却发现大胖的身体突然慢慢地软了下去,悠悠地倒在了地上。
我心里一惊,闷哼了一声,起身去探大胖的鼻息,还好,有气。铁手放下了双手,看着大胖一怔,生怕是自己刚才按到了大胖哪个穴位,满脸的紧张,他伸手摸了摸大胖的额头,这才松了口气,背起大胖说道:“没事儿,就是怒火攻心,一时之间才昏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大胖这人身子沉得比我加上铁手的体重都要多,我和铁手两个人一个背着一个扶着,双脚依旧陷进了海泥里头。
慢慢地往回走,跟大部队会合的时候,我看着脸上怒气还未消的大胖,叹了口气,心里升腾起一丝不忍,看着铁手,说道:“别怪他,他最心爱的女人因为他被捏鬼人杀了,他也被重创,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的困扰,我在这里替他道歉了。”
走在前头的铁手听了我的话,突然一怔,侧过头看着大胖,沉默不语,过了好久才笑着说:“没事儿,兄弟之间,你再说这个我跟你急啊!”
我笑了笑,正要说话呢,猛地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狂猛的罡风,一阵强大的冲击力从后头直击向我的后脑,我心里猛地一惊,下意识地就按着铁手趴倒在海泥之中。
我看了看前头,果然,后头不知道谁爆射出了一股灵力,幸亏我趴下得早,那灵力匹连已经化为实质,带着一阵阵狂猛的破空之声朝着前头的海岩打去。
被压在底下的铁手呸呸吐掉了几点海泥,抬起头正要问明白什么事情,我猛地又把他的头按了下去。
“轰”的一声巨响,那海岩顿时被那灵力匹连击中,我的脸冲着海泥,看不见那海岩受损的情况,不过听着那久久不停的轰鸣之声和一阵又一阵连续不断砸在我和铁手身上的碎岩,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这海里的岩石肯定被打出了一个大洞。
铁手猛地抬起了头,又是几道咂嘴声,正要大骂,抬头看着前头那岩面顿时怔住了,顿时鸦雀无声,我一抬头看去,顿时把后面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这那里是要害命啊,简直是要把我们轰得连渣都不剩下,只见那小小的灵力,在空中化为实质比蜗牛还慢的灵力,竟然将那深厚而坚硬的岩面,径直射穿!
我猛地拽着铁手爬了起来,下意识地朝着身后看去,只见十几个黑乎乎的影子,正迅速着朝着我们扑来,也不知道是人还是鬼……
我心里一惊,等不及那铁手准备好了,拉着他和大胖就闪到了一旁的岩石后头,屏住了呼吸,动都不敢动一下。
铁手正要问,我抓着一把海泥顿时塞进了他的嘴巴,就是这个动作让我到现在对他还有点抱歉,不过当时紧迫的情况,容不得我想太多了。
周围静寂无声,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那十几个黑影迅速地转着头,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我也没听清楚,只隐约知道是几句女人声音。
那黑影们似乎没有发现我们,看样子快走开了,我正要松一口气,猛地我和铁手、大胖三人藏身的岩石旁边,猛地爬出了几只海龟,发出了一阵阵轻微的响动,我的心顿时又被提了起来,暗暗祈祷着那几十个人没有听见。
然而事不遂人愿,那十几个人顿时齐齐把头转到了这里,我紧张地几乎连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浸在这幽冷的海泥之中,我竟然淌下来一阵的冷汗。
所幸,外头似乎顿时放出了阳光,这个海不深,海里的岩石顿时爆发出一阵的闪光,而我们藏身之处又恰好在阴面,那十几个人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端倪,身子猛地一动,像一个个鬼魅一般朝前头掠去。
眼看着人走了,我脑中紧绷着的弦顿时松了下来,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喘着粗气躺在地上。
一旁的铁手紧绷的身子顿时也松了下来,哭丧着一张脸狂吐着嘴里的海泥,见此,我也只能讪讪地发出几声歉意的笑。
铁手呸呸地把嘴里的海泥吐净了,伸手就要朝我打过来,我正起身要多,冷不丁地感觉后脑的头发被一阵热乎的鼻息吹动,吹得我心里凉飕飕的……
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声,身子下意识地朝旁边跃开,心脏一阵疯狂地跳动,不会是那群鬼魅般的人又回来了吧?
我看向了铁手,一双粗大的手慢慢地从他的身后摸了过来,他看着满脸惊愕的我下意识地望了一下身后,平素的冷静在这一刻顿时被打破了,他猛地一跃而起,拼命压制着心里的惊诧,但还是忍不住低喝了两声,喘着粗气落在了一旁的地上。
我正谨慎地盯着那两处黑暗,心里紧张地预测着那黑暗中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下一部有什么动作。
只见黑暗中那粗大的手慢慢地伸了出来,却是有一点颤抖,我心里一动,猛地有点被耍了的直觉,我心里刚这么想着,只听得那黑暗中爆发出了一阵的大笑,光头和刚才吓我的漠灵全都窜了出来,捂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之前受伤的野人也看着这边轻笑着。
“行了行了,别闹了,刚才那群人是?”我干笑了几声,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眼看着那群人已经走远,我看着众人,低声地问道。
“还用问,当然是海婆了。还好,他们没看见咱。要不然灵天阶的高手啊,怎么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光头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拍了拍胸膛,有些后怕地说道。
一旁的野人正要说话,猛地像是牵扯到了伤口,嘴角疼的一咧。
我看着那伤势似乎有些加重的野人,面孔顿时寒了下来,看向了光头,满眼的询问之意。
“你问野人啊?别提了,刚才一个落单的海婆发现了断后的野人,随手一打,野人的伤势就加深了,对方势大,咱们还是别惹了。”光头看了看一旁的野人,叹了口气,说道。
“伤我兄弟者,必让他们血债血还。”我看了看站在周围的各位,又看了看依旧昏迷的大胖,猛地一股热血冲破了冷静,窜上了全身的各处,那平日读着的一本本谋略和那乞丐传给我的谋略六篇渐渐地在胸中,化成了一个个计划的雏形,“我要让那海婆里,折一个消失殆尽,谁敢干!“
“我,我,我。怕她个甚?不就一群群老女人嘛,我干!”黑暗中猛地蹿出了被落在后头的海盗,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猛地将手搭在了我的手上。
“让我们被追了这么久,我们总要讨点利息吧。”在一旁的铁手嘿嘿一笑,把手也搭了上来。
“算我一个,切,不就灵天阶嘛,神气个什么?”漠灵满脸的无所谓,说道。
光头和野人两个人的脸上都有点凝重,光头正要出言,满脸劝阻的神情,我不待他说话先道:“光头、野人,我知道你们不就是担心我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吗,嘿嘿,可让他们这么占便宜,我们总要扳一城回来吧?”
“冷静,冷静。”野人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狗屁冷静?在灵墓里你叫我冷静,兵书上叫我冷静,现在我懂了,不能忍时何须要忍,再说了,我这次的计划,不用我们真人出面,风险几很小,要是成功的话,够那群海婆喝一壶的了。”我看着周围,神秘地一笑,慢慢地说道。
“真的?”光头和野人都是一怔,齐声疑惑地问道。
我神秘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