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彧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绳索绑在石柱上,周围的环境也不是蓬莱,倒是很熟悉。又看见跟自己一样被绑在石柱上的祭瞳。
他试图将昏睡的祭瞳叫醒,可没把祭瞳叫醒倒是引来了人。重彧仔细望去,先是震惊,居然是自己的母后。但想起玄使的话,立马冷静了。
“母后,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绑我?”,“彧儿,你是魔族太子,未来的魔尊,可你现在在做什么!拜神族殇离为师!是在挑战魔族尊严吗!”。
“母后,你看看现在的魔族,没有父君在时那般辉煌,若不是父君当时被野心侵蚀,怎会弄得这般狼狈。您说我是在挑战魔族尊严,父君攻打九重天时早将我魔族的尊严挥之待尽!”。
重彧的话激怒了魔后,免不了被火雷鞭抽打几下。
“你是魔族的太子,怎么可以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是在神族待久了,怕是早已忘了魔族火雷鞭的滋味,那我就来帮你回忆回忆”。说完,又在重彧身上过了几鞭。重彧咬着牙喊道“你还是不是我的母后”,魔后听到这话立刻停下了快要挥起的雷鞭,皱着眉,神情很是伤感。
魔后整理了自己的情绪,转身说道:“传我旨意,有神族奸细闯入我魔族境内欲要行刺,明日将在魔坛举行生祭”,旁边的婢女应了句是,魔后便离开了。
“生祭!不行,不可以因为她再次将魔族推向死亡!”。
重彧马上闭眼凝聚神力,可能没有掌握力度,险些把自己给烧了。重彧脱身后立刻将祭瞳救出,但困住他们的何止是那绳索。魔后为防止二人逃脱,早早在牢门上下了禁术。
“师父啊!,您可知道徒儿现在遇到了大麻烦!”,重彧抱着昏迷的祭瞳,表情很是无力。
第二日,魔族士兵将祭瞳押往魔坛,重彧被魔后用结界困在另一个世界里。祭瞳被带到魔坛,魔后在台上查看着一切,掌控着一切。
“姐姐,有了女娲血石,你就可以回来了!马上就好!”。
台下一个士兵说道“魔后,祭坛已经准备就绪,是否立刻执行?”,魔后抬头仰望着上空,此时的天空没有一丝阳光,是在为祭瞳难过吗!
魔后突然大笑道,“哼,是多可悲啊,你一个堂堂神族的神女,现在居然在为我魔族修炼血石,天帝居然没有派一兵一将前往营救!你说我是要感谢天帝吗!”,魔后闭着眼深吸一口气,道“开始吧!”。
那官使收到魔后的旨意,用十分宏亮的嗓音喊道“魔后有旨,祭!”,官使说完,鼓声响起,一阵号角声充斥着整个魔坛,场面十分隆重。魔坛被打开了,火红的光从里涌出,一片叶子不小心碰到便瞬间被吸入其中成为了养料。
士兵只是把祭瞳放在魔坛边缘,立刻祭瞳被在吸入其中。突然,就在魔后以为血玉要炼成时,在祭瞳周身出现了紫色的光,慢慢的,紫色的光盖过了魔坛的火红色的光柱。一朵隐隐而现的巨大的花将祭瞳包了起来,就像一个被娘亲保护起来的婴儿一般。渐渐的魔坛被强行关闭,而祭瞳被那大花包得严严实实跌落在紧闭的魔坛之上。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魔后仔细一看,“洛神花!洛神!难不成她不是女娲后人!没有女娲后人,如何得到女娲血石!圣姑,你是下了一手好棋啊!”。
重彧冲出了魔后的结界,来到魔坛。因消耗太多法力,只能骑马而来。他看向魔坛,只有一个巨大的花,并没有看到祭瞳,冲着魔后喊道“你把她怎么了!说话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圣姑没有回答重彧的话,只是一直在重复这样的话,魔怔了一样。
重彧跑到魔后面前,抓着魔后的肩膀,忍着要爆发的怒火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重彧被魔后的内力给推出,有些猝不及防的重彧险些被推下台。魔后指着重彧,怒道“你是魔族的太子,现在是为了九重天的人与你的母后为敌吗!”。
重彧并不想这么快将隔在他与魔后中间的那层纸捅破,但为了祭瞳、为了整个幽冥,他不得不为。
“母后!您是我的母后吗!您是生我的那个母后吗?还是,您是父君宠爱的那个母后!”。
重彧的话令魔后震惊,眼眶里在打转的泪水落了下来,“彧儿!你在说什么!”,“您不用再瞒我了,在我拜殇离为师之前就知道您不是我的母后,但我没有揭穿您是因为,是因为从小到大陪在我身边的是您,我不愿相信您是杀害我母后的凶手,我不愿相信您会为了一己之私再次将破碎的幽冥推向死亡的边缘!收手吧!......母后”。
“彧儿!相信母后,母后是不会伤害你,不会伤害幽冥。母后这么做,是为了要救一个人!救活她需要女娲血玉,九重天的人不都是舍己为人的吗!为了救人,牺牲一个女娲后人又有什么!”。
魔后救人心切,已经顾不得什么了,看到快要拿到手的血玉就这样没有了,心里的悔恨更是增添了许多。
“血玉!魔坛已经开启过了!祭瞳是不是......!”。重彧看向魔坛,只见一朵巨大的花苞。
“她不是女娲后人,我们被圣姑给骗了!她不是!”。
重彧看着那朵花苞,走上魔坛,慢慢走近花苞。“祭瞳,你在里面吗?”,重彧伸手去碰那花苞,花苞缩了一下立马打开了。祭瞳躺在里面,已经昏迷。
魔后像是失了魂似的念叨着。重彧把祭瞳抱出花苞,让祭瞳躺在他怀里,“喂!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喂!醒醒啊!”。
殇离跟我来到魔坛,看到昏倒的祭瞳,我。立刻上前,“她怎么了!你...又怎么了!”。重彧望向殇离“师父,是我没能保护好祭瞳,请师父责罚!”。
“罚?怎么罚!如何罚!魔后企图用我神族血脉复活魔族之人,不惜损兵折将。你说说看,我该怎么罚!”,“师父,你说什么?复活!复活谁?”,“趁她还活着,去把事情问清楚!”。
重彧把祭瞳交给我,自己来到已经失去理智的魔后身边,望着眼前这个曾经非常敬爱的母后,重彧心里有许多个矛盾。
我看向殇离,“你知道,对吗!”,他冷冷的回道“知道又如何,旁人有什么权利去管!”。
“您是我非常敬爱的母后,是我从小到大唯一可以依赖的人!我希望是我多想了,您可以亲口告诉你的彧儿吗?”,“告诉你什么?我没有错!”。
看到自己的母后还在此刻隐瞒,重彧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脖子上爆出的青筋充分的证明了重彧的愤怒,激动说道“告诉我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变成我讨厌的样子!...告诉我真相!”。
魔后看着重彧被泪浸湿的眼眶,想要立刻将重彧揽在怀里,可魔后自知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彧儿!....母后喜欢开满辛夷花的地方,喜欢你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声。答应母后,不要让魔族再走向错的路!”。
像在交代遗言般的对话,是魔后最后留下的尊严。魔后唤出了自己的魄魂令,脸上露出慈爱的微笑看着重彧。
魄魂令对于魔族之人来说就是通往地狱的钥匙,召唤者可以向魄魂令提出一个愿望,而代价就是坠入无尽的狱海。
魔后向魄魂令提出的愿望就是让重彧的亲生母亲复活。重彧眼睁睁的看着魔后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眼前。但留给重彧的始终是身为母亲最美丽、最温暖的微笑。
重彧像是失去支点般重重的跪了下来,殇离走到重彧面前,
“绕了这么久,始终还是要亲手解决!你后悔吗!”,
“师父,我...做错了吗?”,
“你觉得你做错了吗!”,
“魄魂令...母后居然用了魄魂令!”。
重彧十分伤心,但不能像个女人一般大声哭出来。
没了魔后的垂帘听政,重彧正式登基。可是这个魔尊之位让谁来坐,魔族大臣们有了不一样的看法。有大臣认为,魔族太子修炼神族法术实在有违天道,不配做魔尊。但也有大臣认为身为先古魔尊的唯一的子嗣,魔尊之位由重彧继承是理所应当。
殇离听说了此事,出现在魔族大殿之上。殇离的出现使得大殿下的魔族众大臣们纷纷往后退。
“本君听说,你们对重彧做魔尊有意见!不知是为何!”,有位反对重彧登基的大臣站了出来,答道“太子殿下是我魔族的太子,现如今拜你神族为师,这不是在打我魔族的脸吗!再者,魔族修炼神族的法术必然是要遭受强大的反噬,被反噬功法所伤的太子,有什么能力保护魔族,又有什么能力承担魔尊之位呢!”。
重彧突然站了起来,指着那位说话的大臣说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羞辱本太子的师父!”。
殇离不屑那大臣的话,“既然你说是因为拜本君为师才不许登基,那好!我今日便在这,将重彧逐出师门,日后不再是我殇离的徒弟!”,殇离话一出,重彧立马来到殇离面前,可刚要说话便让殇离给封了嘴。
“还有,重彧他修炼的并不是神族的心法仙术,而是你们魔族失传已久的法术!”,“这不可能!你是上神怎会我魔族之法,若不是为了让他登基才胡乱编出的吧!”。
殇离是何等人物,岂能容忍他人胡乱妄谈。殇离一个凌厉的眼神,那说话的大臣便当场魂飞魄散。有了那位大臣的例子,不敢再有人发出反对的声音。
“有谁还有异议,可以随意表达,本君是很民主的!”。
众大臣没有异议,纷纷跪拜,跪拜他们的新魔尊。
举行完登基大典后,殇离欲要离开,被重彧拦下。
重彧一脸认真的说道,“师父刚才在大殿之上说的是真的吗!”,“什么?”,“就是...不要我这个徒弟的话!是不是真的!”,“你希望是真的吗!”,重彧一个劲儿的摇头,“当然不希望!”,“我给你的心法是提升神力的心法,你现在修炼的,就连你父君都不可能炼成!心法你只炼了一半,在魔族没人近的了你的身!但如果你用它做坏事,我会阻止你!”。
重彧当然明白,自己怎么都不会是师父的对手,也不想成为师父的对手。穿着魔族君王的服饰向殇离行着弟子礼。
————昆仑虚弟子身上都有个印记,成为昆仑虚弟子开始,印记就已经深入魂魄,会跟随弟子一生,就算死去也不会消掉。而这个印记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或是一个不致命但很变态的毒药————
昏睡的祭瞳躺在重彧为她准备的寝殿里,白色的纱幔,一闪一闪的珠帘,各种鲜花,满满的少女气息,这才是现在的祭瞳该有的氛围。
重彧来到祭瞳的寝殿,看着此时的祭瞳,突然笑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笑。殇离走了进来,正好看见重彧在傻笑,咳了几声。
“师...师父!”,“嗯!知道我是你师父就行,还以为你走火入魔了”。
重彧想到魔后在魔坛说的话,突然问道:“师父,祭瞳...是女娲后人吗?”,“是”,“可母后说她不是!”,“为什么?就因为血玉没有出现!”。
重彧沉默了!也不知道怎么说。
“祭瞳身上有个封印,是女娲封印的。女娲遵守她的承诺不得踏出石像!所以会在每位女娲后人身上下个封印,是为了保护女娲后人!”,
“每个女娲后人都会有这个封印吗?”,
“也不全是,只有被女娲选中的才会有这个封印,也是因为这样,玉龙一族就只剩下祭瞳一个血脉”,
“什么!”,
“你也不必惊讶,你身为魔尊,有很大的权利,也会伴随着权利越大而无可奈何!你失去的远比你得到的多!”。
重彧没能明白殇离说的话,只知道听从师父的任何指令。重彧也遵从殇离的话,自重彧坐上魔尊之位,没有利用自身神力做坏事,也很快让魔族走上正轨。
祭瞳的封印已经解除,但殇离没有告诉任何人,封印解除一旦传出,所有想得到血玉的人都会纷纷崛起,又会引来一场不必要的战乱。
祭瞳醒来后也回到了蓬莱,继续保护着人类。
而重彧的亲生娘亲并没有回来,或许是魔后被人利用夺取血玉,亦或是她不愿回到这个曾经令她伤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