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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年少是一指流沙,散了,不见了

我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但是我清楚的明白此刻自己的感受,心像被掏空了一样,身体轻飘飘的,感觉随时可能倒下。

分开的这一年多,我怎么忘都忘不了,那个曾经给过我温暖的男孩、那个给我许诺过永远不分开的男孩、那个说过我是这世界上最麻烦的人的男孩,这一次,是我主动丢了你。曾经我用满满的恨意强迫自己忘记你,可最终才发现我的恨不但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你,而你依旧在我心中,一直都不曾离去。那么这次我心甘情愿的放手是不是能让彼此都好受一点。

离开的地方,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这样,他只是想挽回,固执的放不下她,固执的想要重新开始,可是为什么,他还没有开口一切就已经结束了。眼泪滑过他俊美的脸庞,夜深深的将他困在那里,这一切,他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无力。

是的,成长的代价太大了,莫少枫想一个女孩用自己的青春教会了他成长、成熟,可是等他明白什么是重要的时候,那个女孩却早已被伤透打算离开他了,他已经再也找不到人诉说了,如果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那么,他愿意离开她以及与她相关的一切。

时间改变着一切,我躺在床上想象着有一天自己真的就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念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差不多接近中午了,看来我还是没法按医生嘱咐的那样,好好吃饭。

我跳下床来翻出一件不怎么穿的衣服,洗漱完毕,打开手机才发现一串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方便吗?我们见一面吧”,署名是陆雪,脑袋里跳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她找我干嘛。本来打算推辞,可是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也是,既然决定跟过去说再见,那么也没必要还记恨着一个人。

我们约好在西街小巷见,我记得那个地方,正是这个偏离城市中心位置的地方让我们彻底的偏离了自己的轨迹,自那天以后,我们的生活被打乱,成长被干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始于这个偏僻的小巷。

我到的时候,远远看见陆雪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影是那么的孤寂,我很难想象曾经那么美的她,有一天也会这样一个人安静的站在角落里,不吵也不闹。

她看见我走进,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我以为你会拒绝见我,毕竟是我无端扰乱了你们的生活,害你变成现在这样”

我笑笑,似乎想把这段时间来所有的心酸都笑掉。我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走到她的身边,与她一起看着深深的小巷中的唯一出口,阳光洒在两个女孩的身上,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

“这个地方你不会忘记吧,当时是我在你上厕所的时候用你的手机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之前也是我知道你在附近才故意跟少枫走进那家酒店,我们那天是差点发生关系了,可是就在最后一刻,他离开了,他一直跟我说对不起,但我知道他只是对不起你”,陆雪停了停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因为我喜欢他,而你偏偏就这样明证言顺的做着他的女朋友,还时不时的让他这么累,我讨厌这样的你,我得不到的东西你却可以轻易的得到,还这么不知珍惜。我知道你恨我,你觉得是我抢走了莫少枫,是我无端介入了你们的生活,可是,你知道吗,以前正是你的敏感,你的事事计较才把少枫慢慢的推离你。而我把自己包装成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以为这样少枫会留在我身边,可是,我输了,不是你,而是他的心。”陆雪说完,看着远方,一幅诚然看破一切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苏梨裳,你恨我吧,不过,不恨才不正常呢,可是,我今天来不是想让你原谅我的,我不在乎你原不原谅我,我和少枫分手了,如果他再次回到你身边,希望你对他好点”

听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着面前这个人,她又有什么错呢,除了和我爱上同一个人以外,她也可怜,谁会想在生活的舞台上扮演着一个坏人,谁会在能扮演白天鹅的时候愿意选择去扮演着黑天鹅。

她过了一会儿转身超出口走去。“我以前恨你,但现在不恨了”。她正在行走的脚步停了一下。是的,我现在不恨了,因为我都放下了,因为都怪我们太年少,这样的年龄有资格得到原谅。

陆雪、少枫,我们的过去就让它这样吧,有些苍白,有些无力,但这就是青春,既然我们的青春撞到了一起,那么就让他们和平的相处吧。

时间一如既往的前进着,我开始懂得了放下后的轻松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曾经我固执的以为是别人扰乱了我的生活,是别人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爱情,我害怕孤单,害怕失去,可是最终我还是孤单了,还是失去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是我的年少,是我的自私,也是我的幼稚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和人死死的困在身边,最终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我自己。

最后的这一段时间,我们鲜少见面,偶尔遇见了也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就走开了。我还是每天一个人进一个人出,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进行着,没有少点什么,也没有多点什么,唯一让我欣慰的是,这一次我是真的放下了。有时候发现不在计较了原来是一件这么轻松快乐的事,我只是后悔当初没有早点意识到这点。

这天,吴籽给我打来了久违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哭得很伤心,我问她怎么了,她什么也没有说清楚,只是支支吾吾的说她和韩子俊估计是要没戏了。

等我打车去到她在的那个地方时,我看见抱着头蹲在那里,哭得像个泪人的她像极了曾经的自己,看到这一幕,我突然好心痛,好难过。我走过去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我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只是一个劲的说着没事,没事。

后来她告诉我子俊的父母已经在家乡为他找好了银行,只等他毕业了便直接回去工作,他一直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她得知这个消息还是从他同学那里。说道这里的时候她委屈得就像一个小孩,她说,她知道子俊是那种不会忤逆父母的人,可是要怎么办,他们之间要怎么办,她的父母也断不可能让她离开他们的,难道就真的只能这样结束了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她这样我是那么的心疼,可是我能为她做什么,除了陪在她身边,我什么也做不了。

过了良久,她擦干了眼泪,看着我问,“梨裳,你说真的毕业了就得分手吗?早知道这样我干脆开始就不要恋爱了”

我看着她,将她还残留在脸上的泪痕拭去,半响才憋出一句话,“那韩子俊怎么说,他不还没有表态吗,或许事情不像你想的这样呢,我知道他那么喜欢你,他应该知道怎么做的,要不你先听听他怎么决定”

吴籽无力的垂下头,“我刚刚跟他发了很大的火,他很不耐烦的关上了门,估计他再也不想理我了”

“怎么可能,不了解谁,还能不了解韩子俊吗?他是那种可能不理你的人吗?”我说道。

“可是,要是他真的做出了我没法接受的决定,我该怎么办”,她担心的看着我,想在我眼中需找到她想要的安全感。

“你要相信他,要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都要理解,毕竟我们也不再是小孩了”我双手搭在她肩上,一字一句的对她说。是的,我们也不再是小孩,对自己喜欢的人不应该困住他的思想,而应该让他做出自由的选择。

她看着我,脸上的愁云并没有淡去,只是不再流泪了。

初恋是那么美好,美好的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郁郁的清香对每个人都形成了致命的诱惑。可是,初恋又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难以守护,一不小心就会凋零。

在青春这个必经的路口,我们遇到了爱情,可是能不能修炼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青春慢慢的远去,我别无他求,只愿你我他都安好,便是晴天了。

现在的时间似乎比以前过得更快了,这段时间以来,我忙着写论文、忙着找工作、忙着这忙着那,都忘了给家里打一个电话了。妈妈倒时不时的打电话来问这问那,但是因为忙,我总是三句并作两句讲,讲完就挂断电话了。

这天,我去教务处拿表出来下楼的时候,遇见了陆言,这么多天没见了,我也一直忙着忘了问他消失这么长的时间都去哪儿了。我走进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舍得出现了”

而他玩笑似的回答道,“因为想念某位了,不知道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没电话,没信息的,所以出现了,来看看她”

“你说的那位啊,估计是太忙了,所有没有空给你打电话,发短信”,我学着他的语气回答道。

“是这样就好,要是是因为其他人而忘了我,估计我得心伤了”

“得了,既然出现了,一起吃个饭吧”,我笑笑,打断他的话。

“你请客?”他问。

“请就请,还怕你一顿就把我吃穷了不成”

“走,那老地方”,他试探性的问问我。

“OK”

我们来到了经常来的餐厅,老板都熟悉了我们,微笑着向我们打招呼,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点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菜后,我开始问他,这段时间都去了哪儿。

他说,他其实自从上次跟我见过面以后,就一直在C市,在一家建材公司实习。这家公司各方面都很不错,所以决定毕业了就直接去工作。

我羡慕的看看他,想想自己目前还一事无成。过了半响,我问他,“怎么?真不打算进你爸的公司啊”

“不去,我想靠自己工作,顺便也给他们给我自己一点独立的空间和时间”,说完,他继续道,“别老说我了,你呢?工作找得怎么样啊?”

我看着他干笑了一声,“我啊?还在奔波中呢,迷惘不知道做什么”

“你怎么,不去那些出版社问问,文采那么好,他们就差你这种人才”

“别说了,我寄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这样石沉大海了,没消息,我啊,还是找一份安安稳稳的能养活自己的就行了”

他看着我,“别灰心,在等等,说不定哪天就接到电话了”

“但愿是这样,好了,菜齐了,饿死了,开动吧”,我看着一桌的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笑笑也拿起筷子。都说了多一个人吃饭,饭都样香一点,这话不假,这一段时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在吃饭,都快有些食不知味了,今天跟陆言一起,一桌的菜瞬间也就 了。

我们吃完出来的时候,我正打算付钱,他却抢先一步给付了,我看着他,一脸责备,“你什么意思啊,不是说好了我请吗”

“跟一个女生出来吃饭,还要女生付钱,这事要传出去了,哪个姑娘还会喜欢我啊,我还怎么做人啊?”他打趣说道。

“你得了吧,你会没人喜欢,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哭着喊着想嫁给你呢”

“那你呢?你会这样吗?”他瞬间缩小我们之间的距离说道。

这样近在迟迟的看他,多少有些暧昧,我往后退了一步,转移话题到,“今天的月亮还真亮啊”

他笑笑,“你紧张什么啊?看脸红得,再说你什么眼睛啊,今天是阴天,晚上哪来的月亮啊”

我心虚的别过头去,故作镇定的说道,“哦,是嘛,那个灯光隔得太远,我近视,看错了,哈哈”说完,还不忘,尴尬的大笑两声。

陆言,看着这个自说自话的女孩,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呢,他在脑海中死死搜寻着关于她的记忆,第一次见面他看见慌慌张张的她拿着一张不会做的英语试卷苦苦思索,后来是在飞机上,坐在他旁边的她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偶尔睡着了还一直紧皱着眉头,再后来是在伦敦,她站在泰晤士河上,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用最伤感的话语描摹着这座城市,那么心伤的说着她来这里的理由,她当时的样子是那么的令人心疼,最后,是在这里,这座装着她心事和所有不好回忆的城市。这个女孩一次的住进他的心里,一次次挑动着他最敏感的神经,他不知他何时爱上了她,只知他希望她快乐,比所有人都快乐。

他想,估计她这一生都不会知道,他这段时间以来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看着她一个人上公交下公交,偶尔不小心撞到了身边的人就一直不停的说着对不起,直到对方说了没关系,她还像复读机似的在补一句对不起。有时候为了赶时间,头发还湿湿的她就这样慌慌张张的出了门,边跑还边理着她的长发。这样的她令他心动,可是他知道他却没法住进她的内心,因为那里已经住着另一个人了,那个人令她心伤,但是她却忘不了。

他对自己说,他愿意等,只要她愿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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