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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特别的奴隶

柔哲老爷及时的收起那双惹火的大手,根本没意识到几乎被人咬的的危险!幸亏这会儿放开了安曼的双手,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安曼披上。“太大了。”复又把衣襟交织裹紧安曼的身体才罢手。衣服还带着暖暖的温度和男人身上的味道。 “明天要举行狩猎祭祀仪式,东巴会宰杀牲畜做法。你不要害怕,这是我们民族的习俗,我会让伊扁照顾你。”吩咐了这些阿初也没多耽搁,经自离了湖边几步便已走远。安曼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的的确确是在对自己暗示好感,哼哼…怎么这么倒霉呀!不光穿到了奴隶社会,还惹上烂桃花?

依旧仰头看着蓝色无边的天际,心里暗暗祈祷早些寻到回去的方法吧。不知过了多久,远远人声鼎沸的篝火晚会还在继续,披着阿初老爷的袍子果然阻挡了夜晚湖边的寒气。安曼怕伊扁和阿爸找不到自己担心,虽然有些不舍还是悄悄的回了…

虽说安曼故意躲开大家的视线,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老爷的外袍披在奴役的身上。那些个窃窃私语和各色眼神呀!安曼顾不得这些,本也无法解释。只怪自己大大咧咧,只顾着暖和,哎…一头冲进灶房间,急忙脱下外袍。伊扁眼尖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跟了进屋,也是满眼的探寻。还好,伊扁并没有那么多事,也没有问什么,接了袍子对安曼说:“让德罕送还柔哲老爷吧?”安曼点了点头。

到珊瑚寨的这一晚,安曼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特别的“关照”。伊扁不知何时已收拾好了两人的物品拉过安曼:“管事刚刚吩咐我,给姑娘安排了暖阁住,还准备了些衣物!叮嘱让伊扁照顾姑娘,咱们回吧!”容不得细问,安曼就被半拉半抱的送进暖阁。伊扁拿了两人的随身包袱,和安曼被管事安置在湖边一处木屋。这待遇可不是奴役会有的。伊扁还特别烧了热水,两人洗洗涮涮终于把这一天赶路的风尘褪去,一夜睡的安稳。

香甜的睡梦,还没有没有睡足,伊扁就叫醒安曼准备起来了!安曼躲在被窝里享受着暖和干爽,伊扁也不催促安曼。只是一边打开包袱找出两人干净的衣服,一边给安曼讲解今天的大事。

纳西族固有的宗教,东巴教以丁巴什罗为祖师。丁巴什罗为征服魔鬼,造福人类,携带99部经书和360名门徒来到纳西聚居地传播东巴教,被奉为东巴教主。东巴教巫师称“东巴”。今天要做法的东巴就是丽江最大最受人尊敬的东巴了。大东巴的徒弟也称“本诺”。日出前就要布置道场、宰杀牺牲,搬运法器和祭品什物。伊扁和安曼虽然没有被安排什么活计,可大家都忙着,也不能躲在房里睡觉呢。窗外天色又亮了一点,伊扁就着光亮拿出纳西文的经书打开给安曼瞧,看到经书!安曼来了精神,赶快洗脸净手!接过经书:这经书不同凡响哟!整部经文都是写在枸树皮制作的厚土棉纸上的,册子大约长32厘米,宽12厘米。从左至右横书,段落间以直线分隔,形如连续的图画。有的一页一图,有的一页数图。伊扁也很得意的说:“妹妹看多精美呀!”

安曼心想:“这部经书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古董。”轻轻的翻看,东巴文字都是象形文字。伊扁说由于东巴文无法记录经文全部内容,因此东巴经卷仅起帮助东巴记忆的作用,而经文的含义及其解说则靠传授的。各种道场都使用的《创世记》,各本内容虽不甚相同,但大致上都将世界分为天神、地鬼和人世三种境界,认为天神保祐人类;鬼魅作崇;人只能依靠天神庇护才能生存发展。今日珊瑚寨的祭奠仪式是祭典龙王与山神。解释了这些,伊扁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祭帖,两个姑娘才出了房。

此时天色大亮,道场上摆放了数十种画牌,并用青草皮和有花纹图饰的木棍装饰成“龙村龙寨”和“龙门”。大家都拿黄杨和漆树木片,只等着大东巴到来让东巴画上龙王神像。再去插在水洞边,还用麦面捏成小蛇、青蛙,丢进出水洞。再之后才开始祭山神,祭时垒土石为台,献供请东巴主祭,祈求谷物丰收,牲畜兴旺。

湖边的雾气随着朝霞渐渐散去,粉红色的印染了花草树木。空气中充满了草香。大东巴开始了祭祀活动。纳西族人心目中东巴非常重要,生老病死,婚丧嫁娶,耕种捕猎,乃至生活中的一切一切都要求得东巴的同意和祈福。隆重的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老爷们依次排列整齐观礼,安曼和伊扁是下等奴役只是远远的站着,大家虔诚的感谢天地鬼神带给这方土地富庶的生活。

仪式进行到大东巴给大家画帖,寨子里无论尊卑都可以参与。安曼还真是特别感兴趣,跟在伊扁身后,来到东巴面前。

大东巴开始并没有特别关注安曼,直到小丫头拿着祭帖举到面前…意外的震惊吧!安曼看得出这位德高望重的东巴惊讶的眼神,东巴接了安曼的祭帖并没有动作,一再仔细地看着她。“迷路的姑娘?”安曼心头一惊,愣了愣才回答:“请东巴指点迷经,帮帮我吧!”希望就这样不期而遇了,安曼心里咚咚狂跳…大东巴思索了许久,抚了抚安曼的发顶。“姑娘这一世还有很多事儿没做呢,祭帖我先保存着,事情做好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寨子里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等待大东巴画帖,安曼渐渐被挤出了人群。脑子里一片混沌,刚刚才燃起的那点希望突然变得迷离!接下来的祭祀活动安曼魂不守舍,脑袋里不断重复着东巴的话“很多事儿没做”,反反复复安曼绞尽脑汁琢磨。“事情做好了”东巴拿着我的帖子…平生还真是没那么忐忑过!安曼觉得大东巴肯定知道些什么,而且没准他有些神奇的本事。现在的安曼锁着眉头,躲在阴凉墙角,无视兴高采烈载歌载舞的祭祀活动。只是一个劲儿的嗑着手指发愣。伊扁和阿爸四处找她,管事老爷要见安曼,就这么巴掌大的寨子转了好几圈才找到躲在墙根猫一样卷缩着的小丫头。

“怎么了这是?”伊扁开始担心了,照顾安曼可是主子特别私下吩咐的,德罕也多多少少透露出柔哲老爷特别在意这位汉人小姑娘。蹲下来,伊扁仔细摸了摸安曼额头。又一个个查验了红肿的手指,还有已经结伽的下巴。看着没什么事儿呀?和家阿爸更是急得转磨磨,“丫头身子弱呀,可怎么好呢?”安曼回过神儿,“阿爸,伊扁姐姐!我没事儿的,没生病!我只是怕晒…这太阳光太明媚啦!呵呵!”阿爸,姐姐我们去吧!管事老爷一定是安排活计啦,我一定好好的!阿爸别担心啦!”

已经过了己时,阳光灿烂。参天古树下搭了很大的白色土布晒棚,贵族老爷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阿爸带了两个小姑娘俯首在帐外行礼。头低到快到膝盖了,一直都没吃过东西的安曼眼冒金星,幸亏等待的时间不大,管事老爷就出了晒棚。“汉人姑娘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安曼真不知道自己如何回话呢!阿爸忙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回复道:“管事老爷,您瞧这丫头小,也单薄。可是这孩子出力可不马虎,这几日服役,早早知道身为奴役要守规矩的!您还多担待着,老爷多操些心多给这丫头指点吧!”看起来管事老爷相当满意阿爸的一席话,点了点头。“土司府上事情多,丫头你也帮不上重要的事儿。前日的汉席做的不错,手伤了也耽误不得!今晚宴尊贵的柔哲和汉人将领的吃食就开始准备吧!伊扁丫头能干多操持些!”停顿了些许,复又看了看安曼也没再说什么,这就转身要回晒棚。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使管事转回了身,看了来人赶忙俯首行礼。“柔哲老爷,阿忠将军!”

急急的俯首行礼,阿爸伊扁安曼退后好几步。阿初柔哲走到安曼身边对伊扁说:“药都给这丫头按时涂抹了吗?”伊扁应了。“应该会好的很快,这几天不要沾水了!快点好,也不会耽误事儿做!”见安曼头埋的低低的手也藏进衣袖里,阿初抬手拉起安曼的胳膊,这是过分,拉过一只胳膊,又拉起另一只。仔细的看看十指,好像安曼伤口会变毒药似的。阿爸和安曼对视后有些不知所措,想要上前帮安曼摆脱困境,走到阿初老爷面前行了礼,阿初却是先发了话:“明早上狩猎开始就让安曼来看看,进了林子车马就不好用了,去选一匹健壮驯服的马给姑娘骑。”手还拉着安曼的胳膊,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安曼急于脱离尴尬,矮了矮肩迅速的溜到阿爸身后,“我不会骑马,还是留下来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吧!”冷了脸,不能给这个男人任何妄想的空间,安曼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深色的眼眸瞬间没了光亮,阿初柔哲老爷没再说什么,收紧下颌的脸冰霜一样寒冷。一行人簇拥着阿初进了晒棚。

回到灶间阿爸才埋怨安曼,“傻孩子,老爷的话怎么敢反驳呀?老爷就是让咱们去死,也不能够犹豫的!哎,你还不知道深浅!做阿爸的,也不能深说你,柔哲老爷对你是特别了些!可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可不敢再这么违逆他的话啦!”转了几圈,阿爸好像还要说什么,不过欲言又止,叹了好几口气才出了灶间。

伙房送来仆役的午饭,安曼真是饥肠辘辘!两参面的饼子就腌酸菜,味道一般,不过果腹绝对没问题!伊扁看安曼吃的急,忙说“慢些慢些得好好嚼嚼!这饼子硬不好消化,是青稞面的!你还吃不惯呢!”也真是难为伊扁了,这个穿越来的安曼,对这里的简单生活常识一点都不懂!伊扁从自己的袋子里找出油茶面,烧了热水加了牦牛**,盛了一碗给安曼。“太美味啦!”安曼立时高兴起来“伊扁姐姐这是我来之后,吃到最美味的东西呢!”哎,不知愁的小丫头呀!一碗油茶面就可以一扫阴霾,开心快乐啦?其实安曼听了阿爸的话里有话,早就打定了主意。最重中之重的是要保平安,直到找到回去的办法。好在,现在出现了个神奇的大东巴,好歹也算是一点希望吧!“在这一世还有许多事儿没做呢!”此时大东巴的话浮现在安曼脑海里,该来的总是要面对的!安曼攥了攥拳头给自己打气。

奴隶哪有休息的时间,两个姑娘填饱肚子清洗灶台!打杂的仆役陆陆续续送来不少蔬菜瓜果肉品。安曼的小算盘也打响了,“要在这一世混下去,身体可是本钱!以后做吃食要给自己和伊扁留一份出来。总吃那些粗茶淡饭的可不行!”伊扁干活真是一把好手,不用安曼太多插手,不一会整个灶间就窗明几净了。伊扁的未婚夫德罕提了一袋子东西送来给未婚妻,有些羞涩的叫安曼“安曼妹妹,这个是老…嗯…是些牛干巴,明日进山要骑马,体力不支会出危险的!你们两个吃吧,别省着!”又特别叮嘱自己的未婚妻,吃完了告诉我啊!

接下去的下午,安曼指挥伊扁洗涮摘切。按照管事老爷传下的话儿,做了六荤六素。其中几个菜都是点名要的,傍晚终于忙活完了,二人把笼屉架上灶,小火。又把热菜放入蒸笼里温着,这才算妥贴。安曼扑哧一乐,“姐姐看看周围不会有碍眼的人吧?”伊扁出门张望了一下,“鬼精灵的丫头,快拿出来吃吧!”原来伊扁早就心知肚明的,也不点破。只顾看着门户让安曼开吃。安曼吃着自己照猫画虎煎炒烹炸的各色菜品还觉得不错,狼吞虎咽一番不知道是这些日子肚中油水太少,还是真的好吃,吃了一小半还觉得意犹未尽。停了筷子,“姐姐和我同流合污吧!呵呵”这个词伊扁没听明白,可是看到安曼的表情就明白个大致了!也不推辞,换了安曼看门坐下细细的品尝起来!“哎呀呀,妹妹你的手艺真不错!怨不得老爷们都爱吃你做的汉席,谢谢妹妹,我这还是头一次吃呢!食材都是一样的,照你那么一做味道好的不得了呀!”安曼听了很受用,还想自己算不算古今贪污食材第一人呢?搞笑吧,就算是吧。安曼想“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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